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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城县】
“大人说了,今日如若事成,便要记你们一笔战功。不过你们别太得意,若不是我在大人面前美言,你们那有这等便宜。嘿嘿,到时候……”
那军爷满目贪婪地瞧着阶下,好似看到的不是两个身着墨绿夜行衣的蒙面人,而是两锭白花花的银子。
此刻拜在下面的陆家兄弟也小心翼翼地笑着附和:“小的明白,到时候会准备些意思孝敬您。”
军爷一听心下乐了,这两个兔崽子倒是挺识相。军爷不由地得寸进尺地道:“那你们打算……”说着将手指从袖口里探出来,在他们眼前捏出个八的样子。
陆家兄弟一看,心里又气又乐。好个扒皮的军爷,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得头,收拾他那是要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于是其中年纪稍大的一个粗壮汉子低着嗓子道:“小的心里明白,哪敢把那点意思搞成不好意思。”
军爷一听哈哈笑了:“好你个鬼东西,真会说话。滚吧,今晚没你们的事了。”
陆家兄弟站在地下却没有动。
军爷看着心里不爽快,抬起脚来就将方才没说话的陆小天踏翻在地,厉声道:“让你们滚,聋了么!”说着还要上来踹上几脚。
那个年长的陆大海一瞧,连忙上前将军爷扶住,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我等以后的好差事还望大人多关照,所以我们有东西想那个那个……”说着说着,声调越来越低,一双贼溜溜的眸子扫了两侧的护卫一眼。
那军爷当下明了,收住了脚,冷哼了一声,收敛了气焰道:“早不说,随我来。”
说着陆大海便跟着军爷去后面去了,转过一个房角,到了背光阴暗之处。
“拿出来吧”军爷咧着嘴贪笑着,一只手摊在面前,大大张开。
陆大海此刻也笑了,露出白白的牙齿,那唇边尖尖的犬牙露出来分外撩人。他一只手从另一只袖里慢慢摸索出来。
军爷一双小眼眯起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心里暗暗盘算着银子的分量。
就在银子快要取出袖口的时候,那只衣袖忽地一晃,掩了那军爷的口鼻,还不及他回过神,一只粗壮有力的手已经紧紧捏住了他的脖子,磨着粗糙的墙体直直地高举过头。
那军爷叫喊不出,脖颈受制,气路不畅憋得脑中气血翻滚。只觉脚下越是乱蹬乱踹,这脖颈越是一丝气也透不进来。
陆大海笑着看着他,低声道:“你要银子可以,这城里扎的何处的兵马,来了多少所在何处?统统告诉了爷爷,包你下半辈子不在为银子发愁。你若叫喊,不等来救,就送你上路!”
那军爷看着面前的蒙面人好似变了一个似的,这般凶狠的眸子里全是杀戮。这军爷也是军里混了多时的油条,心下识趣的很。
军爷立刻也不闹腾了,陆大海手里松了松劲,军爷觉得好受了些,勉强说得出话来。
“小人是华州孟督监手下的,提督率兵五千余众,前日暗中驻扎在这莆田县里。”
陆大海听了,插话问道:“来此却要做何勾当?”
军爷一看陆大海面若凶神,心里发毛,也不敢扯谎道:“便是为剿匪而来。”
“怎个剿法?”
“这个……小的不知”陆大海手下加劲,痛的那军爷更是两眼翻白,呜呜咽咽地说:“真个……不知……但……”
陆大海看他的面色多半不像撒谎的样,一听还有转折,便又松了三分。
“咳咳咳,但孟督监招了那魁二来,约莫着没甚好事的。”
“魁二,这是个啥官?”陆大海心下不甚明白,今朝还是头一番听得。
“不是官名,是个人,手下养着一大帮子匪徒。专干打家劫舍的勾当。”那军爷一看他不晓得,心中便又生出讨好之意,故意讲的详细些与他听。
“这伙人平日里由提督安排了去洗劫村庄,等县里报上州去,便由提督排人去抓捕。其实都是一伙人。关在牢里舒舒服服过几日便又暗地出来。”
陆大海心下一听狠的牙根痒,只是这光景哪里有功夫在听他扯这些旧事,便不耐烦地道:“你且告诉我,那些人马驻扎何处,怎个藏法,这般不见踪迹。”
军爷一看没讨得好,生怕他一个不高兴,便把命丢了。于是更是乖乖地将陆大海问的没问的,只要有关驻扎的事,心里知道的都一股脑说了出来,想讨了他欢喜满意,而放自己一条路走。至于后账,等回到前院再算也不迟。
等陆大海听他说完,点了点头,笑着道:“好的很。”
那军爷看他面色缓和不似方才,便也宽了宽心,谄媚地道:“那是不是可以放小的下来了。”
陆大海一听便笑着摇摇头,道:“这些年月你只晓得银子漂亮,今日却不晓得爷爷手段,岂不可惜。”
那军爷听出了端倪方要喊叫,一个“骗”字还没叫出口。陆大海手腕便是一转。
咔嚓一声脆响,那军爷的脖子便断了。那双贪婪的小眼须臾就黯淡下去,再也没了银子般的光彩。
陆大海看着军爷塔拉在一边的脑袋,轻声道:“骗?我哪里骗你!这样你下半辈子,就真的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军爷压着很低的帽檐,一个人从房后溜达出来,正要往另一侧的偏房去。却无意间看见还在站在院门下的陆小天,便立刻站住了脚,朝他走来。
方才陆大海随了那军爷去时,陆小天心下便多少有些担心了,此刻看见只有军爷一个回来,心下便没了主意。就在心底纠结要不要一脚踹翻了他,杀了出去的时候。
那军爷已经不声不响地走到他身边,将手一指他,然后潇洒地动了动食指两个关节。
旁边两排护卫表情麻木自然没看清这个小动作,只当军爷在叫那小子。但陆小天却将这细微动作瞧得明白。
意思是,跟他走。
那军爷走在前面出了院门,陆小天恭敬地跟在后面。等出了院落,走了十来步,在约莫着没人的地儿,军爷回过脸抬了太帽檐。俩人相互望了一眼,都会心地微微笑了。
就这般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过一条小巷,在一个不起眼的胡同口拐了进去。看见胡同的尽头是一个院门,院门上有一对白灯笼。
陆大海一瞧,心下了然便是这里了。嘴角不由地有了笑意,凑在陆小天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听完了所言。他也笑了笑,道:“哥哥果真是个狠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