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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孙子凭正忙着给毕书旭煎药,来找她的阿娇直接走了过来,抢走她刚煎好倒在碗里的药,将药碗搁放在一旁的桌上。
“你做什么?”孙子凭恼怒的问。阿娇真是没礼貌,她刚刚那一下若再大力一点,药就全洒了。
“原来你和你爷爷不只是骗子,还是杀手,你没资格替毕公子送药,说不定你连毕公子也想杀!”阿娇气愤的说。
“你在胡说什么?”孙子凭立刻拧眉。
“胡说?孙子凭,你和孙老头做了什么事,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我告诉你,天理昭彰,你逃不了的!”
她脸色一变“阿娇!你到底在说什么?”
阿娇一路将她逼进墙角才说:“那姓张的是谁我已经知道了,他是宫里的太监,今早宫里的人派人来找他,还向我打听,听说他来过你这破茅屋之后就失踪了!”
孙子凭吞了口口水“那那也不关我的事。”
“孙子凭,你当我是傻子吗?一个宫里太监来找孙老头认亲却突然失踪了,更怪的是,连孙老头也不见了,这分明就是孙老头对人家怎么了!”
“你别乱说!”
“我有乱说吗?那我这就去向那宫里来的人说,我其实见过那姓张的太监,而且他的失踪可能与孙老头有关。”阿娇说着转身要走。
孙子凭一惊,连忙将阿娇拉回来。“等等,你别去!”她阻止着。
阿娇冷笑。“怎么,怕了?”
“不是怕了,是不想惹上无谓的事。”她赶紧道。她不知那姓张的后来怎么会失踪的,但她知道绝不能再让其它人找到这里来,否则他们的身分真要守不住了。
“无谓的事?孙子凭,你到这时候还想骗我吗?你若以为我是傻子,那咱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谈?你想与我谈什么?”她抓到阿娇话里的重点,阿娇是想与她谈条件,只要她答应,阿娇就不去说这件事。
“我要毕公子,你不准跟我抢!”阿娇抓了她的把柄后,不拐弯抹角,直接讲出自己的条件。
“你要阿旭?”孙子凭听了这话怔住。
“阿旭?哼,瞧你喊得这么老土,人家毕公子都被你喊土了!”阿娇不屑的一阵哼笑。
“孙子凭,我瞧得出来你也喜欢他,可他是我先看上的,你不过是占了他在你家养伤的好处,才能时时亲近他,现在我要你离他远一点,不许再耍手段的诱惑他!”阿娇泼辣的说。
“我没耍手段”
“住口,你若没这么做,他会每次你一出现就不再多看我一眼?”阿娇一脸愤愤不平。
“他有这样吗?”孙子凭满脸疑惑,阿娇现在在说的是冷漠的阿旭吗?阿旭对她也是经常冷着脸的。
“孙子凭,你别在我面前得了便宜还卖乖,毕公子每回见了你眼神都特别柔,对我则是冷冰冰的,这肯定是你在他面前说了我的坏话,要不然他怎么会对我这般冷淡?”
“可是我真的没有”
“你还想狡辩,那好,我这就去找宫里来的人,把事情跟他说清楚。”
“阿娇,不要!好,你要我怎么做,我照做就是。”孙子凭再次将人拉住,连忙道。
阿娇得意的回过身来。“我要你立刻离开!”
“这里是我家,你要我离开去哪?”
“你爷爷都走了,你去找他就好了,至于毕公子,我会亲自照顾他。”
孙子凭内心不由得挣扎起来,自己若不走,阿娇必定会去找宫里的人说出一切,可若自己走了,阿旭一定不会谅解她,而这也不是做人的道义啊!
“你还要考虑吗?你这不孝之人,难道当真不管你爷爷的死活了?”为了得到毕书旭,阿娇不管不顾的继续骂着。
“我”
“你真不走?好,那我这就去”
“我走,我现在就走!”阿旭的身分不一般,此刻又有袁向在身边保护,有没有她其实已经不重要,为了爷爷,她还是走了吧!
见她下了决心,阿娇欢喜的笑了。“早点答应不就好了,我也不用浪费这么多唇舌。好了,你立刻就走吧,这碗药我替你送去。”阿娇端起药碗喜孜孜的道。
“少主,方才在厨房”袁向附耳对毕书旭说了些话。
毕书旭脸色变得森然,反观袁向却是露出惊讶的表情,而且除了惊讶,还有些窃喜。
自己多年来努力要看到少主动怒,用尽了法子,可少主顶多赏他一个恼怒眼神,吓吓他而已,这回总算让他开了眼界,少主终于生气了,虽然他不认为少主会为这种事生气,但事实证明他生气了!
袁向的脑子拚命的想着,分析少主是因为两个女人争风吃醋而动怒,还是因为孙姑娘战败欲抛下他离去而发火?
想来后者可能性大些,过去为少主争风吃醋的女人多的是,也不见少主有何反应,好像事不关己,可这回这个孙姑娘是关键,据他这几日的观察,少主对孙姑娘有别于其它的姑娘。
“去将人追回来了吗?”毕书旭沉怒的问。
“不用少主吩咐,属下也知道高家后人的重要性,怎么可能让她走,属下已经将她打昏”
“你打昏她?!”他脸色再变。
“这个属下纯粹情非得已”袁向心惊胆跳,不妙,他虽欢喜见少主生气,可这太刺激了,他的心脏有点受不住,尤其见少主像是要宰了他的神情,他冷汗都冒出来了。
“住嘴!我去看她,你若真伤了她,瞧我不”
“毕公子,吃药了。”阿娇端药过来前还特地梳妆过,这会是姿态千娇百媚的走进来。
正要离开去瞧孙子凭的毕书旭停下了脚步,缓缓地注视着阿娇。“你来得正好。”
“毕公子也在等我吗?”阿娇惊喜的问。
他的双眼燃着熠熠光芒,阿娇见了心都酥了,整个人有些晕陶陶的。
他嘴角轻轻的一扬,这小小的扬笑却让一旁的袁向寒毛直竖,上次少主露出这表情时,对方断了一排牙,这回
“你专程端汤药过来?”毕书旭声音略低沉的问。
“是啊,这药可是我亲手细火慢煎的,保证毕公子你喝了伤势就能好。”她不知死活的说着。
“我记得煎药的是孙子凭,怎么会变成你?孙子凭人在哪里?”
“她是煎了会药,但后来偷懒不知去哪了。”明明是她将人逼走的,却还能装模作样的说不知道。
“很好。”毕书旭眼底的寒冰又碎裂了一点。
袁向吓得胆简直要挤出胆汁来了!
阿娇仍没察觉出异样,径自端上汤药后献媚的说:“毕公子,以后就由阿娇来照顾你吧,我可比凭儿做事细心多了,况且你也知道我对你的心意,定能将你服侍得很好的。”说着还抛个媚眼。
袁向实在看不下去了,索性捣住双眼,免得吐出来。
“你对我的这番厚意,实属难得”这话毕书旭说得寒气森森。
偏偏阿娇还是听不出来。“既知难得,阿娇盼毕公子能珍惜”
袁向瞧自家少主额头破天荒的爆出青筋了,立刻朝阿娇说:“我家少主虽喜欢大方的女子,但若过于不知羞耻的,少主也无福消受!”
“无福消受?”阿娇一愣。
毕书旭脸色瞬间拉下。“阿娇,你爹是做豆腐的,家中尚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你们一家四年前才由广东搬到云南,原因是你爹在广东倒了人家的债不说,还误杀了人家的儿子,这才举家迁逃到此躲避官府缉拿,可你倒好,自家丑事不少,却敢先威胁起孙子凭来!”
阿娇闻言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我家少主看不惯你平日瞧不起孙姑娘的嘴脸,让我去查的,这一查才知你家的底还真是不干净啊!”袁向摇头啧声说。
阿娇面色刷白。“那那是我爹自己一人犯的事,与与我无关!”
“枉你爹将你养大,你这一句话就与他撇得一干二净,你竟还有脸骂孙姑娘是个不孝之人!”袁向继续说。
“啊?你听见我与凭儿的对话了?!”阿娇愕然,这么说来,他们已经知道是她逼走孙子凭的。
“可不是,你这泼辣劲连我都受不了,你是哪来的自信认为我家少主会看上你?”袁向讽刺。
阿娇满脸窘红。“毕公子,你听我说,我也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才会希望凭儿离开,我的一颗心”
“不用再说了。袁向,明日你就去举报阿娇她爹是通缉犯的事,让官府来拿人。”毕书旭懒得听废话,直接交代袁向。
阿娇一惊。“毕公子,你不能这么做!”
“我家少主为什么不行这么做?”袁向冷笑的问。
“我对毕公子”
“我劝你最好别再提此事,我家少主最不缺的就是一厢情愿的女人,少主对你根本没一丝感觉。”
阿娇非常难堪,瞧向毕书旭那始终冷然疏离未给过她温暖的面孔,蓦然明白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他都不会瞧她一眼,她最后哭丧着脸问:“那要如何做,你们才肯放过我爹?”
毕书旭瞥向袁向,似乎等的就是她这么问。
袁向立刻笑着靠近她道:“少主要你”阿娇听完表情复杂,还有一股子的恼恨。“毕公子喜欢凭儿吗?”她忍不住的问。
毕书旭斜睨她一眼。“这不是你可以过问的。”他没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因为从此刻开始,他对孙子凭的任何心思都不会透露给任何一个人得知,因为他不希望那丫头透过别人的心音知晓他对她的盘算。
阿娇不甘愿的咬牙。“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她恨恨的道。
“那你可以走了。”他已厌倦再多看这女人一眼。
阿娇愤愤地离开。
“袁向。”毕书旭马上唤人。
“是。”袁向应声。
“等这事办完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袁向露齿一笑。“属下会报官抓她爹。她爹是逃不过王法的。”少主还想借用孙姑娘的异能,哪能放她走,这个阿娇不长眼坏事,怎能轻易放过。
“还有呢?”
“她爹坑人钱又杀人子,罪大恶极,家风如此,她这辈子是别想嫁人,算是没指望了。”
“嗯,然后呢?”
然后?这还不够惨吗?他想起少主早先的那抹微笑,头皮不禁一阵发麻。“属下敲了她的牙”
“敲她牙做什么?”
“您不是”
“咱们得做点功德事,她此生既没指望嫁人了,何不助她剃发,永伴青灯,寻得平静。”
“嗄?呃少主当真是佛心来着,功德无量”
“你说什么,爷爷回来过?!”
孙子凭一早醒来,阿娇就在她床边,她记得自己昨夜被阿娇逼着要离开,包袱才背上肩,刚要跨出房门人就忽然失去意识,想不到这一醒来阿娇还在她家,且还说她爷爷回来过?
“阿娇,爷爷真的没有杀人,那姓张的失踪与他无关,真的,你若不高兴我留下,我会走”她抓着阿娇的手急忙的说。
“我知道你爷爷是无辜的,放心吧,我不会去告密的,你也不用急着离开了。”阿娇说。
“你真愿意放过我?”孙子凭好惊喜。
“是啊,要不是逼不得已,我才不会放过你!”阿娇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难道有人逼你?!”她惊讶。
“对,毕公子要我闭嘴,否则要我好看。”阿娇终于忍不住愤慨的说。
孙子凭闻言瞪大眼“是阿旭要你别说出去的?”
“没错。”阿娇咬牙切齿。
枉我对毕公子一片真心,他竞威胁要将爹夺财杀人的丑事摊开,如此一来不只爹毁了,连我也完了,毕公子要我配合,我自然得乖乖照办。
凭子凭听见阿娇心里的怒言,不由得吃惊,阿娇的爹竟然是杀人犯,而毕书旭居然拿这事威胁阿娇就范,不过,也亏他这么做,才能让阿娇放过她。
“你说我爷爷回来过,那他人在哪?”她急问,那姓张的虽然下落不明,但还有另一个人追来,爷爷绝不可露面,回家会有危险的。
“我说他回来过,是前天的事了。”阿娇说。
“前天?他前天回来怎么没来见我?”她不解。
“他去见毕公子了。”
“为什么去见阿旭?”
“他们见面连你也不知吧?前天我来时也是赶巧才听见你爷爷在屋里与毕公子说话的。”
“他们说些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想他们也不是要瞒你什么,只是还没来得及对你说吧,事实上,我听见你爷爷请毕公子带你走,而我就是因为听到这些话,一气之下才想着先将你逼走的。”
“爷爷为什么要我跟阿旭走?”孙子凭讶然。
“这我怎么会知道,定是你爷爷真做了什么亏心事,否则何必躲起来?”
孙子凭马上想明白,定是宫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寻来,爷爷担心她若跟着他会一起被捉,所以才想着将她托付给阿旭。
爷爷怎能抛下她自己走,她登时急红了眼眶。“爷爷不能不跟我说一声,就这样走了。”她难过不已。
“哼,孙老头分明是要将你推给别的男人,这脸皮也太厚了!”阿娇破口大骂。
“我不会跟阿旭走的,我得找到爷爷,不能让他自己一个人在外吃苦。”
“随便你,反正我已经告诉你这事了,至于你怎么决定,我管不着!”阿娇气呼呼起身走人。
出了屋子见毕书旭和袁向已在外头,她心中的火气不敢再显露出来,马上缩了肩头与他们擦肩而过。“已照你的吩咐如实告诉她我偷听到你和孙老头的话了,这样我可以走了吗?”她小心翼翼的问。
毕书旭挥了挥手,让她滚,她忍住怒气,快步离开,她再也不敢奢望这男人了,他已经知道她家底细,是不会再青睐她了。
“少主,您这真是妙计,先找个人假装孙老爷,让阿娇听见后转述给孙姑娘得知,如此孙姑娘就会以为这真是孙老爷的意思了。”
孙姑娘听得见别人的心音,少主自然不能教阿娇说谎,这会马上被拆穿,所以少主用心设计,故意绕了一圈让阿娇自己也以为是偷听到的,少主再要求她将偷听的内容告诉孙姑娘,这样孙姑娘就不会起疑心了。
毕书旭抿笑的朝屋里走去,而屋里的孙子凭正在哭着。
他本已有心理准备,她听见爷爷抛下她,定会伤心难过,可此时见她哭,他不禁紧绷了下颚,心情也好不起来。“孙子凭,你跟我走吧!”他不废话,直接说。
见他进来,她抹着泪。“我不能丢下爷爷不管,他一个人在外头会有危险的。”
“你放心好了,你爷爷说了,他会找地方藏一阵子,等风声过去,便会到京城找你团聚。”
“不,我不在他身边,如何都不能安心。”她忧心的说。
“你信我,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的。”他告诉她,而这不假,孙老头是高太师的老父,他怎么可能让他遇险,自己已派人跟着他了,随时保护他的安全。
“真的,你有派人保护爷爷?”孙子凭止住泪水了。她晓得他的真实身分,因此相信他有能力保护她爷爷。
“嗯,这样你可愿意跟我走?”他柔声的问。
“这”她仍犹豫。
“你既是高太师的后人,就该与我一样同仇敌忾,太叔衭杀了你爹,你不想善用自己的异能为你爹报仇吗?”
她摇头“爷爷告诉我,冤冤相报何时了,心中的仇若能放下,才能真正舒坦过自己的人生。”
自己幼时也与爷爷一样没有任何异能,甚至反应还比一般孩子慢些,因此常被人在背后笑傻,直到六岁那夜遇险,才彷佛让她开窍变得不一样,但爷爷情愿她笨笨的,并不想她拥有天赋,更不愿意她卷入过去的仇恨当中,因此她谨遵爷爷所望——平淡是福。
“话是不错,可你有想过独善其身的后果?官庙仅昏庸无能,太叔衭挟天子以令诸侯,在背后干尽伤天害理之事,而今的天下,百姓叫苦连天,十年前的国泰民安早已不复见,高太师生前心繋黎民百姓,用尽一生算尽天下事,只为让百姓安康,你身为他的后人,难道不想也做些什么吗?”
她心头震荡。“我也能为天下做什么吗?”
“当然,你是高家后人,本身就天赋异禀,你若肯在我身边,帮我分辨忠奸,让我放心用人,那么救百姓于水火之日便指日可待。”
孙子凭动摇了,撇开自己的杀父私仇不说,当今皇帝官庙仅与太师太叔衭确实一个荒yin无道,一个祸国殃民,这几年百姓过得并不如意,她和爷爷就是因为猢口不易,才会选择摆摊赚钱,而毕书旭做的是救国大事,自己若有能力应该要帮他的,可是爷爷的交代
“孙子凭,杨世五既知我人在云南,要找到这来并不难,此地我不能久留,我必须离开,不过,我身上的伤未愈,袁向替我找来的大夫说,我这伤得疗养一段时间才能痊愈,倘若不能妥善照顾,将来恐怕落下病谤”
“会会落下什么病谤?!是伤筋断骨,还是性命不保?”孙子凭马上焦急关切的问。
毕书旭眼睫轻垂。“我说这事不是要让你紧张或同情的,我只是希望你能陪在我身边,帮我识人顺道照顾我的身子,你也知道的,我的身分很难相信别人,可是你我信,你端来的药我能放心的喝。”
“好好好,我跟你去,反正爷爷也要我跟你走。我们现在就走,你的身体交由我来照顾,我一定让你恢复健康。”一听他会留下病谤,她马上不假思索的说。
他笑了,眼角余光瞄向窗边,见袁向就远站在外头窃笑,他眼睛一眯,要那家伙滚远一点。
大胤皇宫内,当今皇帝官庙仅涎着讨好的表情瞧着眼前的美女。
“水仙,朕对你还不够好吗?你怎么总对朕板着脸,这可枉费朕对你的一片心意啊!”官庙仅今年十九,长相堪称俊美,可惜年纪轻轻眼袋就十分浮肿,这一瞧就知是平日纵欲过度造成的。
水仙仍是一副冰山美人之姿,对他不苟言笑,甚至爱理不理的,可官庙仅就是爱她这目中无人的样子,俗话说得好,越是得不到的,越是教人心痒难耐。
“水仙,朕可是听闻你遇刺,心急如焚,才火速的将你召回京,朕也是为你的安全着想,你却为此与朕呕气,回来后对朕不理不睬的,这实在没道理啊!”他继续哄着美人说道。
水仙依然冷着一张脸“水仙代皇上行走天下祈福,可路程只走了一半,您就强召水仙回京,还将水仙锁在宫中,水仙并非后宫嫔妃却留在宫里,难免引人非议,也恐坏了水仙神女的封号。”
“你神女的封号乃是朕给的,谁敢有异议?不过,你若介意,还不简单,不如朕就干脆封你做神妃,这样你不就名正言顺的可以待在朕身边了。”他得意非凡的说。
“老夫不同意,自古哪有君王纳神女为妃的,这岂不污了神女圣洁之名。”一名身材圆滚滚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当场拂了官庙仅的话。
官庙仅一见这人不禁恼恨起来。“太师,这乃朕的家事,你管得未免太多了!”他不悦的道。
眼前的人便是当朝太师太叔衭,也许是日子过得太舒服所致,身材一年胖过一年,而今那肚子滚得就如弥勒佛一般大,可他狼心狗肺的行径可与弥勒佛沾不上半点边。
“老夫不是说了,她是神女,不是一般女子,不能纳做后宫。”太叔衭再说一次。
官庙仅变了脸。“当初是你让朕钦点她做神女,代朕巡视天下,为百姓祈福、求取百姓爱戴,朕这才同意的,可你现在却不让朕纳她入后宫,这不是在耍朕吗?”他气急败坏的说。
半年前,他一眼瞧中入宫征选神女的水仙,她的美貌让他惊为天人,从此对后宫三千佳丽食之无味,日夜就只想与水仙恩爱,可太叔衭却让他指她做神女,命她出宫远离自己,他正为这事恼怒,忽听得她在云南遇刺,他便赶紧藉此机会火速将她召回来,但这老不死的又来阻挠,根本是有心不让他如意!
他火冒三丈,但太叔衭仅是冷眼朝他望去,他马上气势全无的缩回龟壳里,当个龟儿子。
他九岁登基,至今十年来,从未掌过一天的政权,眼前的死胖子才是操控着他的地下皇帝,无奈这人手握兵权,自己根本奈何不了他分毫,因此只能听从他安排行事,常年的敢怒不敢言。
“皇上,咱们危机就在眼前,你竟还只顾着抱女人,正事还干不干?”太叔衭没当他是皇帝的训斥。
“什么危机?”官庙仅茫然不知。
太叔衭脸皮跳动,恼他愚蠢,正要开骂前见水仙还在,嘴一撇,朝面色如常的她道:“这里没你的事,可以出去了。”他赶水仙离开,没打算让她听见自己接下来要对官庙仅说的话。
“那我出去了。”水仙也不啰唆,更像是没兴趣留下,起身朝官庙仅行了个礼后,踩着轻盈的步伐离开。
官庙仅盯着她曼妙的背影,心猿意马,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太叔衭见了简直恨铁不成钢,这没用的家伙,脑袋里只有女色,当真废物一个!
“这女人你别想,她就只能是神女,你要女人另外找。”太叔衭直接断了他的色欲。
“为什么?朕为什么不能要她?”官庙仅收起口水,马上怒问。
“她是自愿进宫参加神女征选的,她是有企图的,我们不得不防。”
“笑话,征选神女哪个不是自愿的,照你说的,每个都有企图了!”
“太美的女人大多有毒,像这么美的尤其狠毒。”太叔衭阴笑后继续说:“一旦成为神女,终身不可嫁人,得保持处女之身代天子替众人祈福,一般人想当神女,那是因为从此可以受朝廷奉养,日子过得富贵无忧,但若找得到好的男人嫁,又有谁愿意走这条孤寂一生的路走?
“以水仙的姿色,大可找到富商巨贾,甚至皇亲贵戚来娇养着,但她却情愿进宫征选神女,当个带发修行的尼姑,你难道没想过她有问题吗?臣怀疑她背后有人指点。”太叔衭精明的说。
“你说她背后有人,她背后有什么人?”官庙仅眼巴巴的问。
太叔衭对他嫌弃的摇头,他不是不用脑,而是根本没脑子可用。
自己当初选他做傀儡皇帝,选得也算是选对人了!
这些年不就因为他蠢,才无法与自己作对,他才能恣意的操弄朝政、独揽政权,而不用担心他会反扑,因为他完全没有反扑的能力。
太叔衭轻视的冷笑。“你忘了,云南巡抚杨世五回报,亲眼见过前太子官九阳,对方正在搜罗势力,打算夺回政权。”他耐着性子告诉官庙仅这蠢蛋,他现在的危机是什么。
官庙仅这才一惊。“是啊,朕的堂哥藏了很久,如今总算露面了,他想抢走朕的皇位,那朕该如何是好?”他惊惶的问。
“你也知道要害怕了?”太叔衭不屑的道。
“朕朕不是害怕,而是时间都过了十年了,前朝势力也被你铲除得差不多了,他竟还有能力兴风作浪,这这是你能力不足吧?”他竟还聪明的指责太叔衭。
太叔衭脸上原本挂着嗤笑,这下子笑不出来了。“那前朝孽子想夺回皇权,简直是作梦,老夫不可能让他得逞的!”太叔衭咬牙切齿的说。
“最好如此,你说杨世五城府深,定能帮咱们逮到人,可人都到他面前了,还让他跑了,杨世五这么笨,你还重用他?另外,朕也听说你派了两个太监出宫去寻找高明宗家人的下落,可这两个太监也失踪了,你都是怎么用人的,找的尽是些废物!”难得逮到太叔衭的错处,他骂得痛快。
可骂完后才发现,太叔衭的肥脸正怒抖着,心下才知道怕。“朕朕说的这些话也是就事论事,不是完全责怪你的意思啊!”他后脑吃了一记栗爆,痛呼“你竟敢对朕动手?!”他愕然太叔衭竟敢暴打龙头。
太叔衭怒哼“皇上大概忘了,你也是老夫“用的人”他们是废物,你又是什么?况且老夫打你算什么,你若不知长进,老夫杀了你都有可能!”
官庙仅闻言大惊“你你大胆!”
太叔衭神情更显阴狠。“别以为老夫只能靠你做皇帝,才能在背后弄权,别忘了,你还有一个亲弟弟官庙孔,老夫杀了你,改扶植他上位也可以,老夫还是能继续掌控天下!”
“楚王才十七岁,你、你打他主意做什么?!”
“你不九岁就登基,他十七了,该懂事了,晓得不能与老夫作对,懂得乖乖做老夫的傀偏!”
当初他选中官庙仅当自己的掌中偶,是见他父母双亡,年纪又小,可以完全掌握,再加上他姓官,是前朝皇帝官黔今亲弟弟的嫡长子,让他上位能维持天下由官家人作主的正统,不会有人借机反对自己,他的权位才能抓得牢,然而官庙仅还有一个小两岁的弟弟,若官庙仅这废物真蠢过头敢惹怒他,那他换掉他又何妨。
官庙仅立即刷白了脸,哪敢再忤逆太叔衭,连忙唯唯诺诺的道歉,还险些吓出一泡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