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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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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负着两年多的感情岁月,在短短一瞬间全数压制住她,狠狠挤迫她不堪一击的灵魂,防不胜防得几乎震碎了整颗芳心,那男人真诈!

    拧皱了张娇艳容颜,小心翼翼以膝爬跪于草地上缓慢前近,当她历尽艰辛,颊鬓边淌下无数热汗时,这男人竟是一副怡然自得的舒适睡相!让她好想亲不、不,她放弃最悠闲的午睡时间来这里不是要与他亲热缠绵,而是要与他摊牌的。

    可他他怎么可以摆出这副睡美男的表情?讨厌!

    趴卧的他旋即翻了个身,继续倒头呼睡,她缩颈半晌,在确定他仍是沉睡后,一颗悬高的心顿是松懈,她蹑手蹑脚地偎近他,凝眸细看他沉静的睡颜,不禁痴醉于他俊美的容颜。

    不管了,先偷亲他再说。

    她俯首,唇瓣翩然落于他微启的唇,待双唇碰触的刹那,气息交缠的悸动引诱她不得不更为贪婪地需索更多属于他的那股纯然气息。

    “唔”猛地,触动的一方已不仅仅是她一人,她讶异睁眸,探入了双饱含怒气却覆满柔情的幽瞳,刹那,悸动不止一刻,瞬息间转化为永恒,与她的叹息。“不生气了?”娇喃地询问,氤氲着浓郁歉疚。

    紧闭双眸渐缓掀启,缠绵地吮着娇香唇瓣的薄唇满是不舍挪移半寸。“你说呢?”一张怎么也忘煞不了的容颜烙上揪疼的心坎,就算这几日酝酿了再怎么深沉的怒气也全数消弭在她那双满布愧色的艳眸。

    “你真的、真的不生气吗?”她好小心、好小心地眨眸询问。

    唉“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呢,宝贝小狐狸。”他浅薄淡笑。

    “你好生疏,你一定还在生气”她扁嘴,双眸带着指控,盯着他不复以往的灿烂笑颜,那道浅薄噙笑,带着些令她惶恐的疏离及冷淡,莫名勾勒起一股浓淡哀愁的酸,蔓延于着慌的心田。

    他干脆转身背对她,双掌捂脸,闷声轻斥:“既然被你看破了其实我真的、真的、真的还在生气,谁教小狐狸这么伤我的心亏我对你这么温柔、体贴,你说,你的良心到底何在?!”

    “对不起厂她心慌地大声道歉。

    背对着她的他仍是一径地埋首于曲起的双膝间。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初与你交往,我绝对没有存着轻忽的心态,真的、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她小心翼翼地戳了下他的背脊。“东方煦你要我怎么做才会不生气呢?”

    她诚心诚意地捧上整颗心,只求换得他的原谅。

    “那么你喜欢我吗?”僵直背脊有一刹那的颤动。

    “我、我”支吾着,双颊愈是烧烫,她伸手轻抚心房,极力想压抑下胸腔内剧烈悸动,却颓然无力于强悍悸颤所袭来的惊叹,导至浑身虚软无力、、头昏昏、脑胀胀、眼冒金星、心儿怦怦跳。

    又是一记深切悲叹。“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是吧!”苦涩泛笑,自我安慰,他旋身探视,却瞧见她低垂着螓首,浑身紧绷。“小狐狸,你怎么了?真这么愧疚吗?别太自责,我没生气,真的没生气,刚才只不过是在闹闹你罢了。”

    “我不讨厌你厂她猛地抬首,璨亮瞳眸直勾勾凝视微诧的他。“真的,我真的不讨厌你,我、我我如果讨厌你,就不会与你交往,你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语无伦次呈现出她的惊张。

    他柔晒,伸手轻揉她的发心。“我知道、我知道”

    面对他深切浓烈的温柔,一颗绷紧芳心渗入些暖暖融融的滋味,她激动扑入他怀中,双臂紧紧拥搂着他的颈项,埋首于他肩窝。“真的、我真的不讨厌你1你不会与我分手,对吧?你还是我的男朋友对吧?”

    失去他的恐惧对她来说实在太过深重,她期待着他以柔情来灌溉她干涸心田、她渴盼他以笑容滋润她的浮躁,他对她是何其重要!与他谈的这场恋爱,牢牢捉住她对爱的渴望,但她的渴望是来自于他的宠爱啊。

    “小狐狸”他低呼,有些诧异于她带着颤意的拥抱。

    “我希望一直做你的女朋友,一直、一直”她以颊磨蹭着他柔软的发。“你说你的宠爱与大哥不同,你的宠爱是要求回报。你告诉我你需要的回报是什么,我会给你的”

    他沉默,垂眸贪享她沁香的柔软。

    “你不相信我吗?”得不到他的回应,她连忙俯首探寻他的眸。

    “我只要简单一句话。”他的要求其实并不多。

    “什么话?”

    “喜欢。”轻柔点出重点,他柔凝她的瞳眸变得深邃幽深,在触及她眸中那簇刺眼的无措,他神色旋即黯然。

    “我、我”她捂着发烫心口,在惊见到他晦暗神色之际,也不再强顾矜持,慌张脱口吐实:“我喜欢你!”

    他愕然。

    “你不相信?”见他呆若木鸡,她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地凑近,以鼻尖蹭着他的。

    “我真的、真的、真的喜欢你!这样你相信了吗?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看你生气,我好难受、也好不习惯”

    “我好感动。”他回拥她,口吻中有丝难掩的抖颤。“即使你是为了安慰我而说的,我还是很感动,小狐狸,我真是爱死你了

    砰!一记凶猛的右勾拳如阵暴风,狂刮过东方煦俊美的脸庞。“东方煦,你要我说几次你才会相信啊!我已经说了几千、几百万次的‘真的’了,你还说我是为了安慰你才说出来的?!你真以为我是说好玩的啊?”气岔的盛艳佳人抡起的粉拳旋在半空中不断挥动,夹杂着无限狂怒要挟他。

    “你真打啊?”他哀声呼痛。

    “废话,谁要你不相信我的话,存心浪费我的口水。”

    “好、好,我相信你喔”甚是敷衍的回话又是遭了记挥拳伺候,他百般哀怨地捧着发疼腹部,瞪着没啥良心的她。

    “你说,你要我怎么说你才肯相信我?”

    孩子气地噘起唇瓣,他掩脸,百般娇羞地嗔了她一眼。“掏心啊。”

    “掏心?”她不解地扬眉。

    他眨了眨眸,伸出食指在她心口画着圈圈。“当然是掏、出、你、的、心、给、我、看,这样我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嘛。”捧颊赞叹,他满是期待地凝视着错愕的她。

    “你确定?”佳人低嘶的娇嗓逐渐摩擦出火葯味儿。

    “嗯、嗯、嗯。”点头如捂蒜。

    “那你先掏出你的心给我看!”她张牙舞爪地扑向他。

    他机灵地痹篇了攻击。“哇,最毒妇人心啊”见到她嘴角的抽搐,他狂笑到胃部痉挛,直至她上前紧勒住他颈间,让他喘不过气时,笑意仍是持续蔓延。“你想谋、谋杀亲夫吗?”

    “谁是亲夫?!人都还没嫁给你呢。”她脸一热,撇嘴又撇脸。

    “就、是、我、啊。”死皮赖脸地傻笑,轻巧旋身,反制她于怀中,一张璨笑的俊脸情不自禁地缓缓压下,搜寻那粉嫩沁香的唇儿。“小狐狸”轻叹,唇儿覆上了他渴望了四日的芳香。

    芳心颤颤,两唇交覆,她微微羞怯。“要上课了”接下的话儿尽数让他激烈的渴盼吞噬,她感受到他舌尖的炽热,待她缩退的舌瓣触上了他穷追不舍的舌,顿时心房一悸,双膝摊软无力,只能攀附于他身上。

    当、当、当

    杀风景的上课钟铃霎时敲醒沉醉于彼此的两人。

    他不舍地离开她的甜蜜,在触及她迷蒙醉人的星眸时,一声低吟冷不防地从他炽热唇内倾出,面对万般诱人的娇媚,就算他

    再怎么自持也无法轻逃她那双充满魅惑的眸。

    “上课了,先走喽。”

    她伸舌轻舔唇上残余的湿热,待思绪由迷蒙中脱离,她猝然抬首追寻他离去的背影。“东方煦!”情急之下,赶紧脱口唤住他缓离的步伐,见他回首,她羞涩地拍了拍烫热双颊后,扬声询问:

    “不生气了?”

    赤热艳阳刺目得令人难以睁眼,他扬手掩去那金黄光芒,迷煞人的唇瓣缓缓勾勒出一道灿烂俊美的笑容,见她释然地吁气,他笑容更为之扩大,随即抬手倾覆唇间,抛掷一记甜甜蜜蜜的飞吻赠予她。

    ***

    “青天高高,白云飘飘,太阳当空在微笑。枝头小鸟吱吱在叫,轻风流水在应和。花儿盛开,草儿弯腰,好像欢迎客人到。我们心中充满欢快,人人快乐又逍遥啦啦啦啦啦”

    “不要再唱了。”

    “青天高高,白云飘飘”

    “拜托,求求你别再唱了。”悲痛的呻吟声浓浓地透着凄苦。

    “太阳当空在微笑,枝头小鸟吱吱在叫”

    “胡媚儿,拜托你马上、马上停止那破锣嗓的哭嚎声,不要再制造噪音了!”饱受摧残的双耳已严重产生耳鸣,曾贤淑忍无可忍地拍案尖叫,怒红了双眸直瞪着闲趴于窗边的花痴人儿。

    “啊!恋爱真是太美妙了”花痴如是捧心赞叹。

    “是啊、是啊。”见她终于停止噪音,曾竖淑立即松弛下紧绷的神经。

    “轻风流水在应和,花儿盛开,草儿弯腰,好像欢迎客人到”

    到唇的笑辗转成了抽搐,难看到极点的黑青脸色立时皱成一团。“胡、媚、儿!不要再唱了,再唱我就宰了你!”曾贤淑上前,狠狠地捂住了那制造祸乱的根源,直到花痴再也无法发声,她紧按着唇的双掌这才稍微松懈。

    花痴用力办开唇瓣上的箝制,沉醉于白日梦的浑沌方才初醒。“你干嘛啦!”懒懒嗔了曾贤淑一眼,她又趴回窗边,笑凝着窗外晴空万里的蓝天白云。

    “唉、唉,少女情怀总是诗啊。”曾贤淑无奈搔发。

    “唉、唉、唉”趴俯于窗边的人儿轻叹。

    “花痴,你叹啥子气啊!”曾贤淑玉腿一伸,踹了踹她的椅背。

    “我只是觉得”幸福洋溢的梦幻瞳眸转而黯淡。“觉得东方煦最近愈来愈忙、愈来愈忙,感觉好久好久没见到他了。唉”她挺豆的背颓然弯曲,丧气地将螓首埋人双臂间轻叹。

    “哇靠!”曾贤淑翻了翻白眼。“人家王子是当红摸del嘛,他忙也没办法啊!如果你这么想他,不会紧紧缠着他、死死黏着他,这样日日夜夜成了他的影子,不是更好。”

    褪去了张花痴脸,胡媚儿横眉冷睨曾贤淑。“烂透了。”

    “不过话说回来,你应该不会忘了王子的生”

    响亮的口哨声由远而近,伴随着轻快的曲调,一道修长闲懒的身影伫立于三年a班的教室门口,那人吸起性感唇瓣,不停地以着悠扬的口哨声试图引来那抹娇媚的注意力。

    妈的!又是快乐颂,敢情最近的流行歌曲都改为快乐颂了。吹吹唱唱的,听得她耳朵都快长茧了!曾贤淑狠眼一瞥,朝声源处瞪去,满腹怒气全因那张俊美的笑颜而消逝殆尽。

    “花痴,是你思思念念的他啊。”以手肘顶了顶身旁的胡媚儿,曾贤淑又一脸陶醉地探向东方煦温柔笑容。啊!不亏是王子,快乐颂由他那性感唇儿吹出果真是不同凡响、宛如天籁。

    胡媚儿舒懒地揉着眼皮,在曾贤淑的推顶下,骤然旋身,耳畔萦绕他吹奏的曲调,奔向他的步伐也为之轻盈。“你回来啦”驻足于他面前,抬首笑凝着三日未见的他。

    “出去走走,嗯?”他手臂绕上她纤腰,俯首亲吻她的发。

    啊!“媚儿,王子的生日快到了”人已走远矣,曾贤淑迟来的提醒也无法准确传人胡媚儿耳中,不过凭他俩现在日渐甜蜜的情况看来,媚儿应当是不会白痴到忘记王子的生日才对吧。

    曾贤淑托腮,含笑眸子透过教室外的树梢凝视着那对俪影。

    ***

    “你毕业后,想要做些什么啊?”

    “你先说你的。”他狡猾眨眸,不答反问。

    “是我先问的。”她皱鼻。

    “唔可是我想先听你的嘛,好啦、好啦,告诉我啦厂施出缠功,像只八爪章鱼黏上她柔软娇躯不停晃动,俊美笑颜在阳光的洗礼下更是灿烂稚气,耀眼得令被缠的人儿看得痴醉。

    强硬地扯回眸光,她娇憨地讷然言道:“我想要出国。”

    一丝和煦微风,轻拂她娇柔的发,沁香甜味儿透过风儿传递,探向他深力汲取的鼻息,迷恋深切的瞳眸荡漾千般柔情,凝视着她憨憨伤容,心房又是一阵狂骤的悸动,他笑叹,动情地俯着吻住她唇边的那抹媚笑。

    “为什么想出国?”柔暖的嗓音低沉且醉人。

    “因为我喜欢服装设计,我想出国学习。”想起志向,发奋的梦想令她双眸熠熠生辉。“我想到时尚之都巴黎学习,到时候,如果我所设计的服装要发表,你一定会戊为服装秀上最耀眼夺目的摸del!”

    他莞尔,疼怜地拥她人怀。“我期待。”

    “一言为定喔。”她抬眸正视他带笑的瞳眸。

    “嗯。”颔首应允后,他又是神情黯然。“那到时候我不是要常常飞到巴黎去找你,呜远距离恋爱耶,谁知道你会不会变心去爱上法国佬,呜不管!你要答应我,不能爱上别人。”他撤着娇,不悦地嘟嘴。

    “呃这我可不保证。”她甚是为难地偏头。

    他神色大变,佯装心痛地捂着胸口,踉跄的步伐倒退有三步之远。“你、你怎么可以如此薄幸,有了我你还想要别人你说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的存在?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倒抽的浓重哭嗓,他头一埋,埋人了摊开的双掌中呜咽。

    又来这套。“继续、继续。”她蹲坐下来,随手拔了根小草把玩。

    “你、你这死没良心的小狐狸。”他埋怨地瞪了她一眼。

    她打了个呵欠。“我看你能演到什么时候嘛,每次都来这套不累啊?要不要喝口水啊?”她的璨笑在睇见他逐步迈近而消匿。“喂,你想干嘛啊”他伸出双手,朝她胳肢窝袭去。

    “住手呵呵呵哈哈哈”颤颤抖抖的如铃笑声高潮迭起,禁不住饱击的娇躯猛地跌落草地间打滚,一径地来回躲避那双大掌的捉弄,抡起的粉拳在空气中胡乱挥动,压根儿打不着目标物。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消遣我。”蠕动的十指更为灵活地游走于她腰侧。

    “哈哈哈我不敢了、不敢了哈哈哈”求饶声带着喘息,她可怜兮兮地捧着发疼腹部,好不后悔于自己所酿成的苦果。

    “哼,我就大人大量饶了你,不过”他邪恶冷晒,双眸一眯,突地倾身覆于她身上。“我要亲亲。”

    “原谅我。”情难自禁的啄吻她嫩白颈间,不再造次地起身,拉她人怀与他席地而坐。

    跳动猛烈的心口尚未平覆,她不自在地离开他胸膛,旋身怒眼瞪视他。“你打混喔!都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咧。”食指不客气地朝他心口戳了又戳。“你毕业以后要干嘛?”

    他失笑,反掌握住她的食指。“当然是参加联考,考一所大学,继续当摸del,就这样。其实我没什么大志向啦,哪像你,居然要飞到巴黎去,哼、哼、哼,亏我还日日夜夜编织美梦,想与你考上同一所大学”感叹的双臂大展,忙将她搂入怀中,以颊磨来蹭去。“啊、啊、啊,我可爱的小狐狸,你可真是忍心,不过为了成全你的志愿,我只好牺牲小我来完成你的大我。”

    她嗔睨了他一眼,被他怨怼哀愁的神情逗笑。

    “东、东、东方煦”一记陌生嗓音突兀窜入。

    相视的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一名陌生女子低垂着脸,双手打直伸向东方煦面前,颤抖的双掌间还紧捏了张信封。

    东方煦坐起身子,温柔询问:“找我有事?”

    那名陌生女子鼓起勇气,抬首对上那张俊美无双的面容,登时满脸通红,结巴说道:“我、我、我喜、喜欢你”倏然伸手一推,将手中信封强塞人他掌中。

    “谢谢。”微愕后,他柔声道谢。

    她彻底迷醉于他的温柔中,半晌,迟迟未得到他回应,她下意识将瞳眸探向一旁的美丽女子,眸色不免黯淡。“祝、祝你幸、幸福。”言讫,如阵风般的旋身跑离。

    胡媚儿神色复杂地凝视着那名离去的女子,内心不禁涌起一股酸涩。

    一直是明白他在女孩子间很受欢迎,也很受瞩自,但在目睹他对其他女孩温柔的一面时,她仍是不免揪心、嫉妒。

    “怎么啦?”由身后搂抱住她,将下颚抵于她纤细的肩上轻柔探伺。

    “如果、如果我去了巴黎,你会喜欢上其他女孩吗?”声如蚊蚋地轻问,一颗头愈垂愈低。

    他一愣,嘴角缓噙满足的笑。“那么,你去了巴黎后,你会喜欢上其他男孩吗?”

    她吸唇。“如果你一直疼、一直疼、一直疼我,我就不会喜欢上除了你以外的男孩。”她已让他宠坏了,失去了他的温柔,一切竟变得那么百般无义。

    心房迅速跳动,在等待他回答时,她神情紧绷,浑身僵硬,只觉顶上骄阳如此炽热,晒得她头晕眼花、呼吸局促。

    “这样啊。”他窃笑,将她拉入树荫下,免去那分难受的燠热。“那如果你一直爱、一直爱、一直爱我,我就不会喜欢上除了你以外的女孩。”拥着她的双臂愈是牢固,低哑嗓音内,也有着同样渴切的期盼。

    紧绷的神经及揪疼的心似乎已不再那般重要,她回首,绽开了抹最璀璨绚丽的笑靥,倾身向他,一颗芳心飞扬雀跃。

    “嗯。”用力地颔首,无法克制地递上了一记代表承诺的吻。

    ***

    “你爱我吗?”

    “我喜欢你啊。”

    “你不爱我?”

    “我喜欢你啊!”娇嗓急切地加重语气。

    “你不爱我。”落寞嗓音有着浓重的失望。

    头好痛、好烦、好讨厌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回答?”她不耐地询问。

    “没什么。”

    喀啦!嘟断去的电话线失去了彼端连系,一颗芳心猛地急躁。

    怎么了、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与她疏离、为什么要问她那些话?

    忆及昨日夜晚的电话,一颗揪紧的芳心愈是疼痛,今天一整日播出数次熟悉的号码,传人耳的皆是转入语音信箱,她颓丧地将自己埋进枕堆,怎么都想不通为何他会如此生气。

    停课一礼拜,整整一礼拜没见着他,后天就是毕业典礼了

    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出神半晌,胃部传来的疼痛教她回神,脑海中净是他的影像,怎么甩都甩不开、抛也抛不去怎么办、怎么办他到底为什么生气?

    就这样,苦思了两天半,她还是想不出原因,黑煞了张娇颜,忍着胃痛去参加了毕业典礼,而一双瞳眸不断地在毕业生中搜寻那道熟稔身影,却怎么找也找不着,愈是找、愈是慌。

    寻寻觅觅、寻寻觅觅却始终没有他。

    “媚儿,你看来看去在看什么?”台上致辞来宾说得枯燥乏味,教人疲累得频频打盹,曾贤淑为了提振精神,连忙凑近胡媚儿与她哈啦。

    “我在找他。”黯淡的瞳眸不停搜寻,思念深切的心愈是坠沉。

    “他?你说王子?”曾贤淑见她颔首,顿是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肩。“你也嘛好笑,王子因为出国拍摄广告,赶不回来参加毕业典礼啊。怎么,他没跟你说吗?”

    她错愕,愣愣地摇首。

    为什么他不告诉她?为什么要刻意疏离她?”小俩口又吵架啦?哎呀,不要哭丧着张脸嘛,有什么事好解决,不要这样吼。”曾贤淑甚是疼惜地将胡媚儿拥人怀中。“王子这么体贴,一定会原谅你的啦,你不要难过。”

    “你知道他为什么生我的气吗?”胡媚儿瞪大双眸,紧紧揪住好友的双臂。

    “啊?”曾贤淑呆愕。“你都不知道了我会知道。”

    她泄气地垮下双肩,掩面轻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好痛苦头好痛、胃好痛”思及念及,全是他的影、他的声,这股剧烈的恋,如此沉重悲切得勾起她的恐惧,深怕他旋身离去,她便如谢去的花,泣落一地,满是心伤。

    “媚儿,你可千千万万别想不开啊,有什么事,等王子回来以后可以好好跟他谈嘛,不哭、不哭”

    好友的安慰字字敲疼心坎,忆及以往的她,在他尚未进驻心房时,是那般自由随性。有了他,如有了牵绊,—切变得那么模糊,天地万物皆因他而生、因他而死;她颤烈的心,气恼自己不争气,却又无力逆转情势,任由自己堕落。

    三日后,得知他已回来,却迟迟未得到他的主动联络。

    灰心、失望种种甜蜜回忆一一浮现脑海,令她不由得悲从中来,几番踌躇,掬起话筒又覆挂上,心口所记挂的,千千念念皆是他,但是勇气就像平空消失般,让她无法举足前进。

    沉抡了一星期,颓败的她终是下定决心,飞离台湾追逐梦想。

    “妹妹啊,到了巴黎后要好好照料自己喔。”母亲殷切嘱咐,辗转叮咛。

    “我知道了。”她掩下湿了未干的双睫,心口突地扬升一股渴盼,忙不迭地脱口请求:“妈,我想改搭下一班七点的飞机去巴黎,好不好?”

    李梅娟一愣,但在瞧见女儿红肿的双眸,便心疼地应允了她的要求。“好吧,改搭就改搭,你要去打电话给那孩子,就快去打吧。”女儿近日的不对劲,她都瞧在眼里,疼在心里;也难怪女儿会如此失魂,那出色男孩就连见过一面的她,也深觉他是个难脑粕贵的俊杰。

    她扯开一道苦笑,缓步走向公用电话旁。

    嘟、嘟、嘟您的电话无回应,将转入语音信箱

    失落的心又是一疼,揪紧话筒,哽咽地以着浓重鼻音嘶声低诉:“东方煦,你这该死的闷葫芦,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我怎么知道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你呜”破碎的呜咽冷不防自扭曲的唇瓣倾泄出。“你浑蛋我今天搭七点的飞机到巴黎,如果你不来我们就就分手”

    立即挂上话筒,伤心人儿哭倒在电话亭,旁紧随的慈母连忙拥女入怀,好生安慰。

    唉

    渐缓由回忆中拉回思绪,懒卧于床铺上的那道娇影甚是感慨,一双眼眶也因这段无疾而终的恋情泛红,她紧抱着枕,回忆起那日她泪洒机场的画面,结果啊那该死、莫名其妙的浑蛋还是没来机场。

    苦苦等待了四个多小时,挣扎到七点终是登上班机,她哭得肝肠寸断,心里不断怨愤埋怨那男人的薄情寡义,竟真与她断得彻底,连通电话也不打来

    ***

    再怎么回忆也无用,毕竟那已是十年前的事,她就算对那段恋情多么的难舍难弃,时光终究无法倒流,只是真不甘心!短短三个月的恋情就因他那通电话而宣告失败,她怎么想怎么怨。

    “哼。”愤懑的眸光瞪向墙上那张海报。“浑蛋、该死的浑蛋。”随手捻来摆于床旁的飞镖,猛地朝他可恨的脸上掷去。

    咻正中目标!啊真爽!

    她满足地站起,突然失去枕被的暖意,猛地打了阵哆嗦,顿觉精神抖擞,对镜中的自己绽开了抹艳丽无比的笑靥后,迈步走至浴室盥洗,将十年前那段苦涩又甜蜜的回忆抛诸脑后。

    又是崭新的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