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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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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辗转难眠的龙季天不断思索著小霜那未说出口的答案,尽管明天两人就要完婚了,但他仍不明白小霜真正的心意,他甚至从没问过她是不是爱著他?愿不愿意嫁给他?只知道自己是那么掏心挖肺地眷爱著她。他是不是太一相情愿了呢?若不是黑衣人的出现,他根本不会去思考小霜究竟情归何处?是宿命轮迥牵成的他?还是昨儿个夜里外表看似冷若冰、实则内心热如火的黑衣人呢?龙季天的脑海里不断地缠绕著一个大问号。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夺走小霜,但若万一是小霜主动提出要离开他呢?

    龙季天在玉龙园的厅堂内踱来踱去,坐立难安,想当面向小霜问个清楚,却又怕自已承受不了残酷的真相;想不到一个战场上的强将,到了情场竟显得如此脆弱。!

    叶小霜像迷上男人装似的,每天穿著他的衣服晃来晃去,一点也不像个待嫁的女儿家,莫怪堡内的丫环们暗地里都叫她“世界级的搞怪新娘”

    这世界级的搞怪新娘正在厅堂左侧门外探头探脑,欲趁龙季天不留意时偷溜出去玩,却见他拚命地来回走动,可怜的波斯地毯都快被他踩秃了。

    “丫头!”正蹑著脚尖要往外走的叶小霜被龙季天叫住。

    明人不做暗事,叶小霜心里这么想着,她是要去大厅瞧瞧明天的婚礼是否准备妥当,需不需要她帮忙,又不是要出去玩,不过这个理由转得太硬了,连她自己都无法说服,更何况是精明的龙大堡主。但是话又说回来,强辞夺理向来是她的看家本领,随机应变更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凭她这两大本事,只要是她想做的事,不论谁都挡不住的。

    “嗯,少爷,有何差遣?”她学下人的口吻,同时偷瞄了一眼神情略带不安的龙季天。

    奇怪,他究竟是为何事而烦心,怎么看起来那么烦躁,满面愁容?明天他俩就要成亲了,难道是因为尚未找出将酿成杀身之祸的凶手而忧心忡忡?还是得了婚前症候群呢?

    “丫头,你觉得那个黑衣人如何?”龙季天问得有些犹豫。

    “哈!你也见到他了呀!原来是你吓跑人家的。”

    昨晚正当她麻烦黑衣人再说一次她没听清楚的话时,突然传来龙季天吆喝她名字的声音,她心里还高兴著要介绍他们认识呢,可是龙季天的人影还没见著,那黑衣人便不见了。

    “是的,我看到他了,你认真的告诉我,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龙季天的脸冷若寒霜,心里却渴望着叶小霜的回答能驱走他心中的严冬,带来温暧。

    “虽然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不过直觉告诉我,他是个不多话的好人。”叶小霜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简洁有力的回答。

    龙季天的脸一沉,心中的冬天不但未去,反而还刮起漫天大雪。

    “那他跟我你觉得谁比较好?”他又问得露骨一些。

    大色狼今天吃错葯了?问这么无聊的问题,果然是得了婚前症候群。叶小霜懒得理他,转身就要出去。

    龙季天从背后搂住她,心里得意的想,至少黑衣人不能如他这般亲近丫头,这点他绝对占优势。

    “你若不回答,我就将你押回房间剥光衣服,再施以严刑拷打,直到你回答为止。”

    叶小霜有点火了。“你怎么能跟人家比?他斯文有礼,待我如淑女;而你呢?蛮横不讲理!”

    她的一番气话听在龙季逃邡朵里真是字字如刀割,同时也激怒了他,使得环抱她的双手“更加用力,几乎快勒碎叶小霜的一身骨头,只见她使劲地踢,又什么也踢不著。

    “哈!你是淑女?”龙季天又好气又好笑,整个人像发疯似的。

    这是哪一国的淑女定义?穿著未来老公的衣服,还对他猛吼、猛踢的,更甚者,居然在爱她的老公面前称赞别的男人。哼!全天下有哪个男人能忍受这样的淑女老婆?若有的话,那家伙肯定是头壳坏了。

    精明如狐的龙季天差点被叶小霜那番话给气炸,在大发雷霆之际,沸腾的怒血直攻脑门,反而打通了那条原本被塞住的经脉。霎时,他突然想通了,就算小霜爱的人不是他,他也不会自我放弃或拱手相让,丫头现在活生生地被他抱在怀中,谁也抢不走,何况过了明天她就是名正言顺的龙夫人了,他又何需庸人自扰呢?意志坚强如钢铁的他,却老是被这鬼灵精怪的丫头给搅得心神大乱,完全丧失平时冷静睿智的性格,莫非真是一物克一物?

    “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大喊非礼了!”

    这么泼辣还要人家待她如淑女?没道理!龙季天心里想着,双手不但毫无放松之意,甚至开始在她身上不规矩起来。

    “做丈夫的非礼自己老婆乃天经地义之事,要是哪天我不想非礼你了,届时你才真要紧张呢!”哈!可惜她永远等不到那一天的。

    说完,像打陀螺似地将叶小霜扳过身来贴向他,一只大手掌抓住她的小圆臀,另一只手抚著地的红发,彷佛一对正跳著“三贴舞”的亲密恋人。

    当龙季天软硬兼施地将悍劲十足的叶小霜强押回卧房的床铺时,她身上的衣物早已所剩无几了。

    就在龙季天庞大的身躯压将下来之际,叶小霜逮住机会想问个明白,为何黑衣人之事竟连累她蒙受如此的惩罚?

    “你问黑衣人做什么?”她一副好委屈的模样,完全没了之前的泼辣。

    “丫头,那已经不重要了。”浪喘的声息透著几许情欲。

    “我就知道你最奸诈了,每次都找理由欺负人家!”只有在龙季天的强力“镇压”下,她才显露出难得一见的娇态。

    龙季天决定不再当个傻呼呼的正人君子了,何苦弃美人于千里之外呢?

    “是宠幸呀,不是欺负。”

    看样子黑衣人倒成了导火线,提早引爆两人之间的爱火,熊熊的情焰此刻正在玉龙园的卧房里火热地蔓延开来

    门外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动了正缱绻于床上的一对准新人。

    “少爷,哨子回报,赵将军的人马已经到达市集了,正往咱们龙家堡的方向而来。”一位小厮立于门外禀报。

    龙季天一听,亲了一下叶小霜的红唇,立即翻身下床。

    叶小霜心里揣测著,谁是赵将军啊?竟然能让天字第一号的大色狼一听到他的名号,马上丢下到手的小红帽。她真该好好的感谢这位将军,由于他的及时出现,她才得以逃脱龙季天的“爱情暴力”可是不知怎地,看着他起身整装,那一双超乎想家的大手徘徊在衣裤之间,而非流连于她身上,一股难舍之情竟油然而生天啊!不会吧,难道她是舍不得他离去?救命啊!她什么时候养成了被虐待的习惯?

    龙季天整装完毕,离去前不忘与犹卧在床的叶小霜耳鬓厮磨一番。

    “若不是赵兄驾临,我怎么舍得离开美人的温柔乡呢?哎!他来得真不是时候。”

    “谁是赵将军啊?”叶小霜睁著圆圆的杏眼发问。

    看着地可爱的模样,龙季天确实有几分不想离去,直想再钻进被窝里。

    “他是咱们婚礼中最重要的嘉宾,原本是圣上要亲自前来,但因近日龙体违和,所以派遣赵兄前来向我们贺喜。”一提及“圣上”两字,他立即收身打躬作揖。

    哇噻!原来龙季天如此受世宗的宠信啊!连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关外成亲,还要烦劳他移动大驾亲自赶来送红包;可惜他生病了,否则这包礼金必然相当可观。叶小霜想得人迷,却被龙季天打断思绪。

    “丫头,今天来的是极重要的客人,你给我好好待在玉龙园,不准到正厅去,免得”

    “免得我咬他,还是我会吓到他?”哼!他讲的什么话,有重要客人来贺喜,她这个美丽可爱又动人的新娘非但不能前去迎接,反而遭到禁足的命运,肯定又是他男尊女卑的心理意识在作祟。

    龙季天瞧她气得嘟著两片翘唇,一副不满且不愿服从的挑衅模样,赶紧低头吻住那两片因生气而显得娇艳欲滴的红唇,然后在她耳际低吟:“免得他看到我的小美人后,又来跟我抢新娘,那我不是又多了个情敌?”

    叶小霜听后恍然大悟,马上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嘻!没见过这么爱吃醋的男人。

    “好吧,反正又不是柴荣本人,也没啥好看的,这一次就听你的。”总算展露难得一见的乖巧。

    “嗯,好乖!我到前而去招呼匡胤兄,吩咐魏总管安排好前来贺喜的禁军弟兄后马上就回来,你待在这儿等我。”说完,他飞也似地赶去办正事,怕自已再待下去又走不了。

    叶小霜听话的重新躺回床上,乖得像个婴儿般,脑海里还留有他刚才说话的回音。她露出满足的神情,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他了!心里浮起一股甜蜜感。

    咦,她好像漏了什么没注意到,感觉怪怪的。

    那个重要客人叫什么来著?赵兄?匡胤兄?

    啊赵匡胤!天啊—。宋大祖赵匡胤来了!?

    龙家堡的正厅早已冠盖云集,因为龙季天的身分地位颇受人敬重,所以虽然他平素不擅长交际应酬,一传出结婚喜讯,朝野中人及黑白两道兄弟莫不前来逢迎拍马,龙家堡的门槛早给这些人踩扁了。但见龙季天及魏总管昏头转向地穿梭在贵客之间,一大堆训练有素的仆役忙著端水奉茶,深怕怠慢了远来的宾客。

    著一身男装的叶小霜拿了一张白纸及一枝沾了墨汁的毛笔,立于正厅边侧的镂花窗棂旁窥视,偷看了老半天也不知道谁是赵匡胤,又要怎么请这位北宋的开国始组签名呢?

    正在伤脑筋之际,瞥见手里端了盘瓜子的珠珠从长廊上慢慢走来。

    “噗哧!噗哧!”蹲躲在窗下的叶小霜口里不断发出怪声,吸引珠珠的注意。

    终于勾引成功,珠珠的视线在怪异的噗哧声引导下,看到穿著少爷衣服的夫人,心里顿时又有不好的预感,每回见到夫人这身打扮及这种表情,她就觉得将会有事情发生。

    “珠珠,你知不知道今天来的那个重要客人在哪儿?”由于太急切了,叶小霜差点打翻那一盘瓜子。

    什么重要客人,她怎么会知道呢?魏总管说要把每个客人都当作重要的贵宾服侍,让他们有宾至如归的感觉。不过,她刚才倒是带了一个重要客人去澡堂,因为那人好像远道而来,想要先洗净一身的尘土,不知夫人指的是不是他?

    “夫人,满厅的重要客人,珠珠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倒是刚才少爷叫我带一位重要客人去西厢的澡堂”珠珠话都还没说完,叶小霜便开心地接腔。

    “对了!就是他,我就是要找少爷说的重要客人。哈!没想到还有机会看到宋大祖赵匡胤出浴的镜头,这次真的赚到了!大好了!”她又叫又跳地往西厢的澡堂去了。

    斜阳不偏不倚地照在西厢大澡堂的围墙上,那一堵围墙就像是护城河似的拱卫著澡堂的安全,以防外人窥视。

    可是外患易防,内贼却难躲。澡堂里传来阵阵淅沥沥的冲水声,澡堂外却站著一个欣喜若狂的“女偷窥狂”那机灵的脸上透著一股暖昧的表情,仿佛是干坏事之前的刺激快感混合了少女即将会晤梦中偶像的兴奋,而那个即将犯罪的少女正是叶小霜。

    “可以请你签名吗?”

    手里紧握住纸笔的叶小霜“砰”地一声撞开了澡堂的木门,冒冒失失地冲进去,脸上还直笑着呢!早忘了人家可是一丝不挂地在洗澡。

    正站在大澡桶旁舀水往身上冲的壮士,一见有人破门而人,马上反射性地拿起勺子遮住重要部位,脸上露出些许窘慌,但见对方器宇不凡且面带微笑,手上又拿著纸笔,似有要事相问,不禁猜想“他”可能是龙将军手下的禁军弟兄,便将勺子丢人水桶之中,神色自若地走向“他”

    “这位小兄弟何事如此紧急,要我在澡堂之中签名呢?”

    “没事!没事!天啊!没想到我真的能见到您一面,实在太高兴了,请您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我签名。”可惜古代没有相片,否则若能要到赵匡胤的签名照,岂不更帅!

    “可是小兄弟为何要我签名呢?”裸体壮士有点不太了解状况。

    “因为我们那儿流行啊!见到自己崇拜的人便请他签名,然后可以拿去向亲朋好友炫耀。”原来北宋开国英雄赵匡胤的性格是如此具有追根究柢的精神。

    “小兄弟府上哪里啊?”有这么奇怪的习俗,真是少见。

    “我住台湾嘉义。”她拿著纸笔的手开始有点酸了。

    裸体壮士心想还真没听过这地方,大概是少数民族的奇风异俗吧!于是接过毛笔挥洒起来。

    叶小霜几乎是带著朝圣者的心情再三膜拜后,方接过那张签名纸,一边还心满意足地想着她这趟莫名其妙的际遇总算有点收获了。

    “咦,你什么时候改名叫何敬宗的呀,怎么历史课本都没背到?”她一见到纸上的签名,马上惊诋地问。

    “大丈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何敬宗正是我的本名,从未更改。”

    “啊!你不是赵匡胤?”叶小霜倒退三步,这一吓非同小可,把纸笔都震落在湿答答的地上,原本“何敬宗”三个斗大的墨字沾了水后,便染成一团鸟漆抹黑。

    “你该不会以为我是赵将军吧?!哈哈哈!赵将军正和龙将军在厅堂上叙话呢。小兄弟,你来错地方了,哈哈”那裸体壮士宏亮的笑声简直教叶小霜窘得无地自容。

    “你怎么不早点说嘛!讨厌!”她一刻也不迟疑地拔腿往厅堂跑去,决定再去寻找正宗的宋太祖赵匡胤。

    “这位小兄弟讲话的腔调有点像娘儿们,人又长得白白净净的,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我得赶紧去知会赵将军一声,免得将军吃亏了。”何敬宗心头一急,胡乱地冲了几下,便著装赶去厅堂。

    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厅门外的何敬宗,欲跨过门槛时,正巧听到龙将军拉著“断袖兄”

    说:“各位贵宾,她就是龙季天明天将过门的媳妇!”

    何敬宗的脚卡在半空中下不来,脑筋被那番话激得有点错乱,必须重新组织一下。刚才冲进澡堂找我签名、误以为我是赵将军的小兄弟是龙将军的准媳妇?她是女的,不是“断袖兄”啊!她是个女的,那她刚刚我洗澡

    “小兄弟,你不是嫂夫人才对,您刚才在澡堂里有没有见到什么东西呢?”何敬宗走到叶小霜面前,支支吾吾地想确定自己是不是被看“透”了。

    城府颇深的他是赵匡胤旗下的一名大将,满厅的贺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从没见他如此失态过。

    叶小霜见众人鸦雀无声,转头望一眼龙季天不解的神情,又见到大家好像都瞪著眼睛、竖起耳朵听她讲话,那种喧闹中的突然宁静,真教人有点不适应。她都还没弄清楚谁是赵匡胤呢,这家伙倒先跑来搅局,想到他刚才在澡堂里的宏亮笑声,她促狭的性格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喔,我好像看到一坨东西,长得很像惊叹号吔!”

    “什么是惊叹号?”何敬宗急得满头大汗。

    众人心里也纳闷著叶小霜深富寓意的话。

    叶小霜趁著还没被数十只眼睛发出来的“问号”砸昏以前,举起右手的食指在空中画上一个超大型的“惊叹号”解答大家的疑惑。

    何敬宗看到解答后,破涕为笑地说:“有那么长吗?哈哈!”

    “我指的是惊叹号下面那一点。”她语带轻蔑地补充。

    转眼间,何敬宗欲哭无泪。

    在场的众人全都会意的掩口窃笑。

    对于拥有一个讲话这么有“创意”的老婆,龙季天只想捂住她那张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嘴,以免天下大乱。?

    悦来客栈内,黑无仇独坐在孤灯下。

    夜深人静,打锣的更夫已街头巷尾地来回数遍了,一声声“天乾物燥,小心火烛”的喊声,扰得黑无仇了无睡意。

    想着昨夜在龙家堡的桂花园内,叶小霜未出口的答案,当时若非有人出现,无论再久他都会耐心地等待。偏偏天不从人愿,在关键时刻突闻人声往花园而来,他只得匆匆离去,连查探新嫁娘之事也给耽搁了。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了,他身上潜伏的七日追魂水可能已行至任督二脉,这两天运功时全身的经脉血气已感不顺,若明天完成行刺任务,得以偕同朝思暮想的“她”彻夜赶回飞鹰门,那么应该可以在气血逆流、经脉震断以前拿到义父的解葯,届时他俩将远离尘世,重新开展新的人生。一想及往后两人世界的生活,黑无仇真巴不得旭日早些东升。

    “少主,听说明天的行动您不许兄弟们插手,只要咱们在龙家堡外西南方五十里处的林子里等您来会合,再同行返回飞鹰门,这是真的吗?”一位杀气腾腾的彪形大汉一路吆喝到黑无仇的面前。

    黑无仇光听声音就知道是飞鹰门里性情最刚烈、脾气也最暴躁,外号“冲天炮”的鲁道。鲁道的性子虽是臭硬了些,但论要大刀及比力气可是飞鹰门内无人能出其右的高手,而且也是唯一了解黑无仇心思的兄弟。此次行动出发前,门主在指派人手时,旁人皆避之唯恐不及,唯有鲁道自愿加人,由此可见两人交情匪浅。

    “不错。”黑无仇不疾不徐的声音更让鲁道急得直跳脚。

    “少主,你疯啦!你身中门主的七日追魂水,毒性虽未全面发作,但真气少说减损了三成,你自己在运气时难道没注意到吗?别骗我鲁道了。”果然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正直人。

    黑无仇抬头望了满脸焦虑的鲁道一眼,知道这个好兄弟是担心他明日执行任务时的安危问题。

    “鲁道,你是怀疑我此刻的功力已不如你了吗?”黑无仇很清楚明天龙家堡内必定挤满了禁军人马,再加上堡内原本就高手云集,所以他不愿弟兄们前去涉险。

    “无仇,你讲的是什么话啊!我鲁道此次自愿加人行剌队伍,就是要帮助你完成此趟危机重重的任务,如今你却不准我去,那你是把好兄弟当废人罗?”耿直的鲁道一情急,便直呼少主的名字,其实私底下他们两人早就不以阶级论交情。

    “好兄弟,你的好意我黑无仇铭感五内,但是明日除了行刺的任务之外,无仇另有一私事非做不可,恐在时间的掌控上将有所延误,为了不带给其馀弟兄困扰,无仇决定自行前去了断。好兄弟,你别担心,尽管在林子里静候我的佳音就是。”

    “什么私事啊?你居然瞄著好兄弟。快说,否则我是不会守著林子弃你于不顾的。”鲁道认识黑无仇十几年了,头一回听他说有个人的私事待办,而且是在危机四伏的龙家堡内,这实在太奇怪了,他不逼供怎么行?

    但见黑无仇彷若千斤的深沉表情瞬间转柔,不经意地泄漏了些许情意,只怪粗心大意的鲁道瞧不出端倪来。

    “鲁道,如果事情顺利的话,明日到林子里跟大夥会合的将不只我一个人,还有一位姑娘,至于详细情形等事成之后,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你的,相信我!”

    姑娘?什么姑娘?无仇读不会是改变计画,不准备行刺那位新嫁娘,反想将她带回飞鹰门,当门主第n任的押寨夫人吧?

    “好吧!就依你。不过我不在林子里呆等,我要守在龙家堡外面随时支援你,这一点你就别再跟兄弟讨价还价了,可以吧!”好一个愿为朋友两肋插刀的鲁道。

    黑无仇起身,热切地紧握住鲁道的手,感动地拍著他的肩膀点头。

    “夜深了,无仇,你早点休息,养精蓄锐一番,我预祝你明天出击成功,咱们龙家堡外见。”说完,鲁道转身离去,但心里仍挂念著他的安危。

    黑无仇并未上床就寝,他盘坐于地,调养气息,静待黎明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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