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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着绿纱帘的卧房里,传出激烈的争执。
“安吉莉亚,我站在朋友的立场劝你一句,赶快逃吧,殷格一定会对你不利。”陈凯莉担忧地望着安吉莉亚。
“逃?”安吉莉亚眯眼冷笑。“你当我是白痴啊?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纯粹是关心你。”陈凯莉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对不对,但是,她实在不想再见到血腥的场面。
况且,万一殷格不小心把安吉莉亚弄死了,他就成为杀人犯,无论他的理由多充分,这里毕竟是个讲法治的国家,他的行为必定会受到法律制裁,她不能眼睁睁任这种事发生。
“关心?哼,你这女人心机可真重。”安吉莉亚目露凶光,双手叉腰瞪着陈凯莉,活像一只正要攻击猎物的母豹。“别人被你骗得团团转,我安吉莉亚可不是等闲之辈,你这点雕虫小技骗不了我。”她凶巴巴地骂道:“你别妄想当亚纳逊家的女主人,这个位置我要定了!”
哼,鬼才相信凯莉真的丧失记忆了!
“你——”陈凯莉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安吉莉亚。“你的意思是说,你想嫁给殷格吗?”
“没错。”安吉莉亚神气活现地拢拢长发。“殷格比我那个短命的老公强多了,两年前我第一次在游艇上见到他们兄弟,就对强壮魁梧的殷格相当有好感。
不过,我知道很多事情是急不来的,当初我最急需做的事,就是找个有钱又容易控制的老公,藉由婚姻来改变我的身份,摆脱下流社会的阴影,一跃成为上流社会的贵夫人,所以,我找上了软弱的费加。哈哈哈——现在,我不但是个贵夫人,还是个自由自在的富婆。”
安吉莉亚笑得双眼闪闪发亮。
沉沦黑街的生活已成过往云烟,自从有了财富及身份之后,她的生活就有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再也没人敢对她叫嚣动粗,人人见了她都鞠躬哈腰,尊称她一声“夫人”
“想不到你真的是这种女人。”陈凯莉的眼神黯了黯,当初殷格骂她的话果然没错,安吉莉亚果然**阴险。“但是,你为什么暗算费加?他对你根本一点害处都没有。”她忍不住想知道真相。
“哼,我愈看他愈烦!”安吉莉亚厌恶地拧眉。“软弱、无能、成天只知寻欢作乐、个性平庸无趣,哼,费加的缺点数也数不清,他这个人除了有付钱的功能之外,根本没有存在的价值,和他生活在一起简直会闷死,幸好我认识了一位头脑绝佳的医生哈”她笑得像魔鬼。
“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陈凯莉全身不觉冷了起来,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也都立了起来。“你谋害了自己的丈夫,竟然还讲得如此理直气壮,没有丝毫愧疚之意,你果然很冷血,毒如蛇蝎。”她抱住冷飕飕的双臂,浑身颤个不停。“殷格早就把你调查得一清二楚,他不会放过你的。”
“这点就甭劳你操心了。”安吉莉亚扭扭身子,懒懒地说道。“对付男人,我有的是办法。连你这种货色都有办法把他弄上床,我安吉莉亚岂有输你的道理?”她白了陈凯莉一眼,露出鄙夷的神色。“倒是你,陈凯莉!你最好给我小心一点,凡是阻挡我去路的人,哼”她冷冷一笑。
“你都会一一铲除,对不对?”陈凯莉悲愤交加。她自小就生活在父母的保护之下,从没见过如此阴险奸恶的女人。“就像费加和你那位医生男友一样,对不对?”
“知道就好。”安吉莉亚狠狠瞪了陈凯莉一眼。
“我真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你这种人,杀了那么多人,竟然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太不可思议了。”陈凯莉捂住嘴巴。
更甚的是——这个女人竟然是她的小学同学。
“那好啊,今天你总算大开眼界了。”安吉莉亚不耐地甩甩头。
哼,你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
“安吉莉亚,你怎么会变成这样?”陈凯莉凝着昔日同窗,不禁感到心痛。“我记得你小时候很活泼、很可爱——对,你一定是因为父母离异、缺乏适当的照顾才会误入歧途,如果我们当初继续保持联络,你就可以住到我家来,我妈妈会很乐意照顾你——”
“够了没有?”安吉莉亚朝陈凯莉大吼。“陈凯莉,我安吉莉亚不需要别人同情。我现在是个有钱的寡妇,等我把殷格的人和钱弄到手之后,我就是全世界数一数二的富豪女了。到时候,每个人都会来巴结我,我就像皇后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集天下荣贵于一身。”她气得几乎冒出火。
她最恨人家瞧不起她了!
“殷格不会上当的。”陈凯莉忽然替安吉莉亚感到悲哀。
“哼,陈凯莉!你们这种有钱人家的女儿就是这样,老是狗眼看人低。”安吉莉亚眯眼瞪她。
“我告诉你,我若不把殷格弄到手,我就不叫安吉莉亚。现在,我去露一手给你瞧,让你知道我有多厉害。你知道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什么吗?哼,就是叫殷格把你赶走!”她撇撇唇,凶恶地说道。
“怎么可能!”陈凯莉摇摇头。
昨夜,她和殷格已经有了亲密关系,她的处女之身证明一切都是误会,正牌安吉莉亚的到来更使得一切真相大白。殷格心中再无芥蒂,她和殷格的爱情只会更上一层楼,不会被人破坏。
“等着瞧!”安吉莉亚抛下凶恶的一瞥,扭着身子走出去。
“什么?!”
陈凯莉怔忡望着得意洋洋的安吉莉亚。
她的后脑勺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一时竟意会不出安吉莉亚话里的意思。
“我说——殷格要你走!”安吉莉亚拨拨卷发,笑得像刚噬完人血的鬼魅。
“不!不可能!”陈凯莉捂住心口,一连倒退好几步。
“不相信?”安吉莉亚节节进逼。“你要不相信,就自己去问殷格啊。不过,要是把事情闹僵了,看你的脸要往哪里摆。”她晃晃肩膀,鄙夷地撇撇唇。
“不!不可能!殷格一定弄错了。”陈凯莉的脑海乱成一片,她不相信殷格会赶她走,一定是安吉莉亚在搞鬼。“我要去问殷格,我不相信他会这么做。”她茫然的看了安吉莉亚一眼,转身冲向绿纱帘。
跌跌撞撞来到书房,殷格正站在窗前,高大的背影挺直如昔,丝毫看不出病态。
“殷格!”陈凯莉边唤边奔向他。“这是怎么回事?安吉莉亚怎么说你要赶我走呢?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她拉住殷格的手臂,着急地问。
殷格一动也不动,他静静望着窗外,半句话都不答,仿佛没听见她焦灼的问话。
“殷格!”陈凯莉惊诧的望着心爱的男人。
他为何不理她?没有道理啊?
殷格的脸颊微微抽动一下,他张开口,冷淡地道:“你走吧。”他甚至没有转过脸来。
“不——”陈凯莉忽觉眼前一暗,她连忙抓紧殷格的手臂,稳住摇摇晃晃的身躯。“殷格,你一定在同我开玩笑,对不对!”她还是不肯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事实,仍旧不死心地追问。
不可能!
昨夜两人还温柔缠绵,殷格知道她是处女之身后,紧紧拥抱全身疼痛的她,他不但耐心哄了她一整夜,还温柔地吻去她脸上的泪痕。
她绝对不会怀疑殷格对她的爱,正如她不会怀疑自己爱殷格一样。
“你走吧。”殷格转过头看她,蓝眸又恢复昔日的冰冷。“你不再属于冰原,没有理由继续待在这里。”
“不——”殷格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她不禁傻了,粉红唇瓣间逸出一声毫无意义的抗拒。
她还来不及细想,背后就传来一记矫揉做作的声音。
“凯莉,直升机来了,行李也帮你打包好了,你可以走了。”安吉莉亚装出一张虚假的笑脸,扭着身子走向他们。
“你真的要我走?”陈凯莉心痛地叫,她边哭边摇他的手臂,奔流不止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掉落。
他怎么可以如此对她?昨夜她才把自己交给他,他怎么可以翻脸无情,听信安吉莉亚的话,要把她赶走?难道在他心底,献尽真情的她比不上一个毒如蛇蝎的女人?
殷格又别过脸去看窗外,任由她哭,任由她喊,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殷格,你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告诉我,告诉我为什么!”陈凯莉抱住殷格的腰,几近疯狂地叫。
这个打击对刚刚献出童真的女孩而言,实在太严重了,任她性情再温柔,都无法克制歇斯底里的反应。
殷格抿紧唇,不言不语。
望着似铁冰冷的郎君,陈凯莉的心不禁碎成千千万万片。
这副躯体不再为她狂热,她还抱着他做什么?陈凯莉松开双臂,满脸灰败地转身,踉踉跄跄地走向敞开的木门。
破碎的心千疮百孔,再也没有知觉——
午夜的旷原洒满金红的落霞,燎烧了许久,夕阳仍然迟迟不肯回家。
他抬眼望望寂静的暮色,内心不由感到一阵苍凉。
为了替费加复仇,他不得不送走心爱的女人。但她的泪水炙痛他的心,然而,他必须装出无动于衷的模样,强忍着心痛,眼睁睁赶她走。
唯有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复仇。
殷格拉开抽屉,拿出一叠纸张,里头全是他的画像。
这些画像是她留下来的纪念品,画中的人由狂怒暴躁、蛮横嗜血进化到满脸关爱、柔情似水,精妙详实地记载了他的心路历程,也忠实见证了他与她的爱情。
等他完成任务后,一定会再把她找回来,不管她在天涯或海角,不管她愿不愿意、肯不肯,他都要把她带回这片冰封的天堂。
殷格凝着画像,手指一页一页地翻动,冰蓝双眸里闪动着薄薄的泪光,心头全是她疯狂叫嚣、伤心离去的容颜。
“我一定会去找你”殷格喃喃念道,泪光迷离的蓝眸朦胧得像轻雾冉冉的湖水。
翻到最后几张时,朦胧双眸蓦然射出慑人的精光——
“k-保俊蓖着画像下方的落款,殷格的身子不由僵住,他的手指迅速翻完剩余的画页,激动的心海扬起波涛万丈。“原来她早就——”
“殷格哥哥!”
一记娇嗲的呼唤打断他澎湃的情绪。
殷格皱皱眉,抬起脸。
这一看,他紧拢的眉头几乎连成一线。
“殷格哥哥,你这两天到哪儿去,怎么都没有回家呢?人家自己一人好寂寞哦。”安吉莉亚嘟嘟红唇,边说边走向殷格。她的双手背在身后,上半身只穿一件又短又紧的中国红肚兜,下半身的裙子是由红纱布缠绕而成,修长的双腿在红纱里若隐若现,分外诱人。
“我爱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少给我罗嗦!”殷格厌恶地啐道。
**的女人,故意穿成这副模样来勾引他,果然贱得很。
厌恶的神情与恶劣的口气并没有吓退见多识广的安吉莉亚,她笑着走向他,灵活的眼波掠过簇簇精光。
“殷格哥哥,你心情好像不太好喔。”她装出天真的声音,边走边扭,长发与红纱裙沙沙飞动起来。
哼,等她祭出致命的法宝时,看他还会不会用这种口气向她吼。“你给我滚!我今晚不想见到你。”殷格伸手拍了桌面一记,震怒异常。
“殷格哥哥,有样东西可以让你消消气!”安吉莉亚露出一抹神秘的笑,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伸出来。
殷格淡漠一瞥,一抹鄙夷立刻跃上他的眼眸与嘴角。
手铐?!
这女人果然够**。
“殷格哥哥”她边瞅他边抛媚眼。“左手是手铐,右手是脚铐,不管你想用哪一个来消气,安吉莉亚都愿意配合。”
“好!”殷格一把抢过手铐,双眸几乎迸出火花来。“这可是你自找的。”
“安吉莉亚今晚任由殷格哥哥发落。”她嗲声喊道,双眸不时勾勾他。
“哼,果然够贱!”殷格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拖着她往外走去。
“殷格哥哥,我们要去哪里玩?”安吉莉亚好奇的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殷格低头瞄她一眼,嘿嘿笑了起来。
雷克雅未克海上皇宫饭店
夕阳染红午夜长空,带着咸味的海风自开启的落地窗吹了进来,绿色窗帘被风儿吹得咱咱作响。
坐在床上整理行李的陈凯莉抬眼看了窗帘一眼,刚平复的心情又波动如潮。
这窗帘令她想起在冰原上的日子,那段爱恨交缠的时光仿佛一出变调的歌剧,她迷迷糊糊地闯入,成为剧中的主角,然后又莫名其妙被赶出来,丧失演出的资格。
来与去都是那么唐突,没有人问她愿不愿意、肯不肯。
她曾经以为自己和殷格彼此相爱,怎知,这场爱竟然只是昙花一现。直到现在她都不明白,殷格为何会如此残忍对她?难道安吉莉亚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
新的护照已经拿到,行李也已整理好,迢迢从美国赶来接她的大哥就睡在隔壁房间,明天一早,他们兄妹俩就要离开冰岛,飞回美国与、心急如焚的父母相聚。
陈凯莉关掉台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明天之后,冰岛将成为记忆中一座遥远的岛屿。
她知道自己忘不了在冰原上的日子,更忘不了那个如火似冰的爱人。
可是,她不再是个茫无头绪、失去记忆与身份的游魂,而是个有自尊、有理想、有感觉的女人,她忘不了是谁让她成为一个女人,她更忘不了被他无情赶出冰原的羞辱。
明天以后
她合上眼,轻叹一声,明天以后——
这时,天地忽然轻轻摇了起来。
陈凯莉吓了一跳,连忙抱着枕头,躲到床角。
现上,她终于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怕地震。原来旧金山大地震时,她和妈妈正好驾车经过金门大桥,亲眼目睹桥裂车毁的悲惨画面。
从此之后,只要地面稍稍晃起来,她都会吓得花容失色。
地震越来越大,缩在墙角的陈凯莉不禁又想起殷格。
他第一次碰她时,天地也曾轻轻摇晃,他温柔抱着她,陪她度过胆战心惊的时刻。
今夜,他是否也抱着安吉莉亚——
想到这里,她合上眼,泪水自密睫下溢出,她的心又痛了起来
翌日清晨,强烈地震仍然没有停歇的迹象。
心惊胆跳的陈凯莉一路紧抓楼梯的扶手,屏着气走下摇摇欲坠的楼梯。
饭店大厅的水晶吊灯在天花板上发出声响,富丽堂皇的大厅一反平日的高贵祥和,处处都有神情凝重、高谈阔论的人群。人群中甚至还有几位身穿深色西装、表情肃穆的男人,看起来好像是政府官员。
这个天摇地动的清晨,气氛极不寻常。
陈凯莉看见哥哥站在柜台前结帐,正想过去,突然发现人群中有一张熟悉的脸孔。
“桑雅!”陈凯莉又惊又喜,连忙奔了过去。
她被迫离开冰原的那天,桑雅抱着她哭了许久,她们都以为从此不会再见面,想不到竟然在这儿碰着了。
“二夫人!”桑雅定眼一看,凝重的脸色化了开来,她脱口而出地唤,高大丰满的身子朝陈凯莉奔过来。
“桑雅,你怎么会在这里?”陈凯莉抱抱桑雅的腰,好奇问道。
“二夫人——”桑雅揉揉潮湿的眼眶,略带哽咽地说:“昨夜冰原上火山爆发,熔浆淹没亚纳逊冰原,连雪宫都遭殃了,幸好我们及时逃出来,才躲过一劫。”
陈凯莉一听,整个人像触电般,脑海静止空白了好几秒钟。
“火山爆发”她呆呆念着,蓦然,她想起殷格。“桑雅,殷格也逃出来了吗?”她抓住桑雅的手,焦灼的问道。
“主人他——”桑雅眼眶又红了。“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这是什么意思?”她急了起来,忍不住大叫出声。
“主人原本已经上了直升机,可是,他突然说他忘记一件重要的东西,得折回屋里去,因此他要我们驾直升机先走,他说他拿了东西之后,会骑冰上摩托车离开。”桑雅边啜泣边说。
“那时,火山刚爆发,我们以为熔浆不会那么快就流到雪宫附近来,便听主人的吩咐先行撤离。孰知,飞了没多久,回头一看,滚烫火红的熔浆就像山洪爆发,滚滚奔来,淹没了雪宫主人不知逃出来没有”
大厅中几名笔挺的男士,都是前来了解殷格下落的政府高层官员。
陈凯莉一听,整个人都呆了,她跌坐在沙发上,涣散的眼神没有任何焦距。“殷格”
“还有,另外那个二夫人不知道哪里去了,我和妈妈找遍整座屋子都没看到她的人,主人刚好从外面进来,他说没时间管她了,要我们赶快逃命”
“殷格”此刻陈凯莉根本没有心思理会安吉莉亚的生死,她的脑海里全是殷格的身影。
“二夫人,哈拉特和救难人员已经赶往冰原搜救主人,不过,火山爆发还没停息,新的熔浆不断喷出,搜救行动恐怕很困难”桑雅靠在她肩上,伤心说道。
“殷格殷格!”陈凯莉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自沙发里弹起来。
“凯莉!”眼前晃来一道修长俊逸的身影。“你在吼什么?到机场的车子来了,我们走吧。”陈亚伦伸手要拉妹妹的手。
“不,我要到冰原去。”陈凯莉猛然惊醒,她边喊边朝饭店大门跑去。
她不能就此离去,她要去找殷格。纵然他曾经伤害过她,她爱他却是不争的事实,她要去找殷格,她不要回美国!
“凯莉,你怎么了?”陈亚伦紧追上来,满头雾水地问。
“我不要回美国,我要去找殷格!”陈凯莉头也不回地跳进等在大门口的计程车。
陈亚伦连忙跟着坐进去。
他尚未坐稳,计程车就在陈凯莉疯狂的叫嚣中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