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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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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那个许多人都无眠的夜后,清晨仍然毫无改变地来到了。

    当下人在花园里叫醒昏迷的史堂正和上官欣仪时,他们的样子简直是狼狈得可笑。一个是衣袍半褪,一个是鬓发凌乱,很难让人不怀疑他们昨夜是做了什幺好事。

    “看什幺看?”狠狠地瞪了拼命忍笑的几个下人一眼,上官欣仪拧了一把丈夫大腿上的肉。

    “干什幺?”后脑同时传来剧痛,史堂正一时摸不清楚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跟我去找人啦。”要报仇的话,待会儿就可以见到了。虽然昨夜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幺原因昏了过去,但可以想象上官飞烟也一定好不到哪里去。

    若不是找一个男人帮忙,看她怎幺渡过这一关。而和其它的男人有了亲密关系的话,她还配坐在史夫人的这个位置上吗?此一举百分之百会成功。不理会史堂正哀哀地叫着,她使劲地拖着他往沉烟阁走去。

    两个人拉扯的奇怪样子引来许多下人的回首,更有好事者迫不及待地传扬开来。

    近午的阳光斜斜地照在沉烟阁的粉壁上,墙上桃花三两枝。可惜此时美景消不了人的贪婪之心,在阁前就被人拦住,上官欣仪的心情可以说是恶劣到了极点。

    “夫人昨晚喝多了酒,现在还卧床不起,不宜见客。”芙儿、蓉儿双双站在她的面前,不卑不亢地回答。

    什幺卧床不起,怕是吃了春葯做了些好事不宜见客吧,看见芙蓉两姐妹俩着慌的神色,上官欣仪的把握增加,脸色也渐渐好转。

    “堂正是男人,自然要避嫌。我是夫人的妹妹,还进不得吗?”她腰身一摆,直接推开她们姐妹俩进去,留下史堂正在外面候着。

    楼上静得很,上官欣仪的心跳不由加快。委屈了这幺多年,她终于是找到报仇的方法了。

    “上官飞烟。”

    当她得意地大力推开门时,却发出一声惊叫,剩下浅浅的呼吸在房内回荡。

    上官飞烟缓缓地转过头来,一袭白衣包住她纤细的身子,一夜的欢爱在她脸上留下桃花般的迷人色泽,妆点花黄,一把象牙梳子正握在史颖儿的手中,缓缓地替她梳理乌黑的长发。

    “你来做什幺?”

    “我听说你不舒服,只是来看看你的。”本来打算好的一大堆辱骂用不上来,看到她神采奕奕的样子,上官欣仪结结巴巴,她再怎幺想也没有想到,史颖儿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是他们的葯失效了?

    看着她们母女俩自然亲密的样子,亦真亦幻,如果昨晚真的是发生了什幺事情,论道理史颖儿应该是最痛恨她娘亲的一个啊!不可能还笑得如此开心。

    “没什幺事。”上官飞烟敛眉一笑,眸光回转间是说不清的灵彩神动,几乎是让同为女人的上官欣仪也要看得呆了。

    “那昨夜”那时上官飞烟的神志不清醒,应该是不知道这件事也有她的功劳。但上官欣仪却没有想到过,她这样匆匆忙忙跑来探询的样子,已经十足暴露了他们夫妻的企图。

    “昨晚我陪娘在这里睡了一夜,娘昨晚果然是有点发热呢!”史颖儿的眼中充满无辜,乌溜溜的惹人怜惜,母女俩在这方面果然是非常相像。

    “这样啊”上官欣仪哑口无言,毕竟连史颖儿都说自己昨晚在这里,总不可能再去质问她昨夜发生了什幺事吧!

    “颖儿,你知道了。”上官飞烟描眉的手在微微颤抖,滑落的宽袖中露出一截皓腕,雪白的肌肤上有点点粉红,是季棠留下的欢爱印迹。她是凌晨的时候才回来的,那时颖儿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蓦然放下手,上官飞烟颦紧了眉,女儿会怎样看待这件事。

    “是,娘亲。”史颖儿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上官飞烟才发觉自己的女儿变得成视卩了,因为她的原因吗?

    “我”她也不知道如何解释,望着镜中的自己有些失神。

    “娘,”史颖儿忽然弯下腰来,从后面亲密搂着她,明眸中已有淡淡的泪雾“无论发生什幺事,我都希望娘亲快乐就好。”

    也许这样的想法过于惊世骇俗,但却是她最真实的想法。爹的记忆在她的心中近乎是没有,因为在她还不会说话的时候就没有爹了。

    从小到大,她都是最黏娘亲的一个,除了小叔叔以外。白天娘亲要忙好多事,有的时候顾不上她也是正常的,但她却知道自己是娘亲心中最重要的女儿。

    必于小时候最深的印象,是一次半夜醒来,看见娘亲一个人坐在桌前,晃晃悠悠的昏暗烛火照在她面前的账册上,划出长长孤单的影子。史颖儿的心在那一刻变得无比凄冷,娘亲一直是寂寞着吧!

    淡淡的泪雾浮上眼,上官飞烟没有说话,只默默地将自己的女儿拥进怀中轻轻地拍着,就像是她小时候一样。

    没有人注意到,史宇修长的身影悄然站在了门外,俊俏的脸上浮着隐隐约约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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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华灯初上,一带回廊过来却是静悄悄的乎可以听到风呼呼的声音。

    枝桠间隐约几只老鸦栖息,老树秋叶瑟瑟乱颤。几尾修竹,飒飒挺拔,而遍地的小雏菊,偎依着这些风骨的身躯,淡淡地散着菊香。

    天上一轮圆月,上官飞烟站在楼上,芙儿、蓉儿垂手侍立在一旁。

    “夫人。堂老爷和他的夫人在外面要见你。”

    “告诉管家,就让他们在那里等着吧!”

    “是。”

    人心果然是最可怕的,虽然昨晚后一段时间她失去了力气不能说话,但并不能代表她不知道这件事是谁主谋的,她看在上官欣仪毕竟是流着和自己同样血脉的分上,处处包容。

    也许这幺多年的作为还是错了,还是天生是没有这个姐妹缘分,罢了方休!史宇两个时辰前才下了命令让史家和上官家所有的店铺酒楼停止对他们的赊欠,这幺快就找上门了。

    第一次看到那孩子有魄力的作为呢,也许不能单纯把他看做是跟在旁边的小弟了。以他们家入不敷出的情况,史家的拒绝确实是很严重!只是自作孽不可活,上官飞烟已经无意敷衍下去了。

    偏过螓首,她轻抚上自己的肌肤,雪白的藕臂上有点点玫瑰红的吻痕。她的脸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回忆起两个人之间的缠绵和昏迷前无影担忧的目光,她心里便是甜蜜。

    他果然还是担心自己的!

    “小姐。”

    “怎幺了?”她转身看着两个亲如姐妹的丫环思还未完拿集中,水漾的眸子更是醉人。

    “虽然是没有喝酒,看起来却是醉酒的样子,怕是醉在某人甜蜜的情意中了吧!”蓉儿的声音依然清脆,含笑地看着她。

    她也是早上回来才知道这件事。大熊还懊悔极了,认为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小姐,不知道该怎幺向主子交差呢,现在他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

    也只有那一个人了,才能够这样拨动小姐的心弦了,而她和芙儿都是乐见其成,更不要说是那个大熊了,也没枉费了他这幺多年来持之以恒地给主子传消息。

    “你们胡闹什幺?”上官飞烟立即红了脸,追打着两个笑得贼兮兮的丫环,一直到三人都喘不过气来才停手。

    “不过,我们还是很高兴看到小姐现在真正开心的样子呢!”芙儿忽然道。

    这幺多年来,是她们一直陪着小姐走过来的,史云少爷虽然是好,却从未真正走进小姐的心,彼此的痛苦她们都是看在眼里的啊!蓉儿忍不住掩嘴抽泣起来。

    上官飞烟的眼里也浮上雾气,却什幺也没有说,只是伸开手左右揽住她们,许多话尽在不言中。

    忽然,她感觉到蓉儿轻轻地推开了她,哭得通红的眼看向她的背后“他来了。”

    上官飞烟身体一僵,缓缓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黑衣男子,凝眸间诉尽了千言万语。

    芙儿拉拉蓉儿的手,两个人体贴地离去,把一方清静留给他们好好谈谈。

    “你来了。”

    上官飞烟倚在栏杆上,白衣被风吹得飘飘然,月光下映出一张幽柔的美丽脸儿,云发松绾,额旁垂落几咎青丝,那脸色略显苍白,赢弱的身子仿佛是不经风霜。

    无影走到她的身后,压抑地皱紧眉头。这座楼宇的一草一木,都是史云为她筑造的。明知不该和一个死去的人吃醋,他还是难以控制自己心里不悦的感受。

    脚尖一掠,他修长的身子如鬼魅般轻飘飘然地向上飞起,翩然地搂着飞烟的腰,她便看见了无数的桃花在自己脚下掠过。

    飞火流星的速度。让她还来不及惊呼时已经来到了昨晚的密地,纤细的身子被压在桃树上,正对着无影比星辰还亮的冷眸。

    还有彼此微微急促的呼吸。

    昨夜,没有说过几句话。只记得激情之后,他拥着自己的臂,像现在一样坚实有力,仿佛是一生也不肯放开了。

    长相思,苦相思,明明一整天的时间都在想着他念着他,在一见面的时候别扭的性子却偏偏吐不出甜柔的情话。

    “你昨晚又回来做什幺?”

    “无论,无论发生了什幺事也不关你的事,不必多心。”

    明明只是想挑起他的话头,上官飞烟的语中却越来越尖锐,因为在他面前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对,手足无措。

    若不是他昨夜及时赶到,恐怕心知肚明的事实不需要再提醒一次,她低垂的眸中是委屈。

    他还是一点也没变,一句好听的话都没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还未来得及抬起便被人吻着,只能无助地任人摆布。

    一直到熟悉的火焰再次燃起,却决不是昨夜春葯的效果,只是因为人最本能的反应使然。

    但上官飞烟不想拒绝,她闭上了双眼,只能如此去感受、如此去体会,再也无能为力去做任何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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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便成了习惯了。他常会在夜半的时候到来,拥她来到这后园的桃林中。摒弃了当初的尴尬,暂时忘却彼此之间的距离和屏障,现在,留在两人间的只有无言的爱恋和亲密。

    花事天天,一晃三月过去,两人近乎贪恋地享受每一天的晚上。一日复一日,有的时候,他只会沉默地抱着她坐着,看天上星辰点点,惜地上有情人无数。

    时近盛夏,蝴蝶纷飞,似在咏唱着千年情事。桃林中新立的竹亭清冷如故,桌上盛了几盘应时佳果,时鲜菜肴。

    凉风习习,配着白衣丽人与俊美的黑衣男子,是一副画。虽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相接的目光却让旁人感到意外的张力,插不入其中,更没有容身的余地。

    这是无影第二次以禾子庄庄主的身份来拜访,正大光明,自然不需要避人耳目。

    “我敬你。”

    “好。”无影举杯与她相映,看着她的冷眸中有隐藏极深的温柔,利落地喝下酒。

    “江南的女子多姿,女儿红果然也是不错呢!”淡红的酒晕浮上粉颊,上官飞烟轻笑着开口。

    “比不上石头城的美酿。”无影沉静地回答,俊美的面容上凝着一层薄冰,在望向她的时候悄然化开。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师”史颖儿开心地冲了过来,见到无影险些喊失了口,在见到娘亲时赶紧收回称呼。上官飞烟把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却不说出来,只微微笑着招呼。“颖儿,你来这里做什幺?”她注意到女儿看着无影时热切的目光了,什幺时候她也会嫉妒自己的女儿,洋溢着青春朝气,不像她已被多年的应对老了心神。

    “没事,只是来看看而已。”颖儿与上官飞烟神似的俏脸上犹带着稚气,满满的是笑意。

    “真是没礼貌,还不向季庄主打个招呼。”对于这个女儿,上官飞烟还是纵容得多。

    “我才不咧。”史颖儿做了个鬼脸,一转身就跑开。

    上官飞烟又些头痛,自己的女儿才不像她呢,整逃讷跑西跑的。一偏首,看见无影的目光一直看在她消失的方向,上官飞烟心里隐隐作痛。

    毕竟,她现在算是红颜老时吧!

    “颖儿很漂亮。”她低低地开口。

    “很像你。”无影微笑着转过头来,这些年他就像是看待自己女儿一样地对待颖儿,聊解了不少寂寞。他抬起眼,刚好看见上官飞烟探究的眼神。

    淡淡的水波在上官飞烟眼里荡着,说不清,道不明。仿佛是荡漾了许久的悲伤,在一剎那间泛滥开来,让他的心纠得生疼。

    她却是紧咬着唇不说话,不大的亭子中只听得见风吹过亭上铜铃的声音,叮叮当当得好不单调。

    无影低叹了一声,她不明白他的心已经完全被她一个人占去了吗?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后,无影在她的耳边悄悄说了一句。

    上官飞烟的脸上立即飞红,是她胡思乱想了。缓缓地向后靠在他的身上,亲密地相依,此情已在不言中。

    饼两天就该出发去办一件事了,无影低低皱眉。却在一犹豫间,把欲说的话收了回去。上官家和季家的孽债,丝丝缕缕,该如何偿还?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永远不可能心安理得地和烟儿在一起,不能。

    所以,他决定不告诉烟儿自己要离开的事,他们之间的缘分,一直是在风雨中时断时续的!

    即使是从不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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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的这个时候,九宫山下都会聚来几群人,吊祭某一个曾经是江湖传奇的红衣女子。毕竟,能以一人之力敌武林三大高手的人,不是很少,而是根本就只有这幺一个。

    剩下在坊间津津乐道的故事,越说越玄。还有人说,那三大高手中除了武当的出云道长,少林的一心大师,剩下的那名风雷堡堡主更是为了佳人退出武林,从此不知所踪。

    而那个性烈如火的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的师父朱剑舞。无影保持着没有表情的脸手上的三炷香插上。

    岁暮时分,寒风冷冽,今天正是她的祭日,这个地方没有她的坟墓,但他知道那个男人一定是在山上守着她。九宫山,已经成了武林中的禁地。纷繁了这幺多年,他亦无意打搅师父的安宁。

    此后天涯海角,随他去。但他的心,却缠绕在石头城的十里桃花上,像是一股汹涌的暗流,本来以为可以控制的情感,却在一次的决堤下愈加澎湃。

    每一个时刻,每一个思绪都留在了她的身上,那个聪颖慧绝的女子,是他惟一在意的人。

    后面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是习武高手才能有的。无影没有回头,俊美的白衣少年拉着少女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

    “这位兄台请移步,有人请你过去。”温文尔雅的应该是云王府的世子龙琰。能够驱使他的人应该也只有他的娘亲云王妃了。旁边的如玉少女似曾相识,曾有过一面之缘吧,何况他欠了他们一个人情。

    他漠然地垂下眸子,转身向他们来时的方向跃去。后面,敏锐的耳力轻轻然收进他们的亲密地谈笑和小情人之间特有的声响。

    无影加快了脚步离开,浮上心头的,却是烟儿欲笑还嗔的小动作,丝丝缕缕不绝。

    一直到现在,他还是无法真正面对无影修长的身体挺立,仍是冷凝的神情。背对着他的白衣女子清灵若仙,了然的眸子里满是善意。

    她便是云王妃沐圣心,因为故人之交,说起来无影还算是她的晚辈。只是他执拗难以通融的个性还真是继承了剑舞呢!

    “你仔细想想,到底谁是你不能够放弃的人,一辈子的时间说长不长,那种被称为爱的情感,真的是输给恨了吗?你师父,她一辈子都挣扎在爱恨之中,到临死才悟了。我不希望,你再步她的后尘。”

    无影没有说话,俊容冷如冰霜。但沐圣心似乎是不以为意。

    “我该走了,你慢慢想吧!”她没有再多说,坐上早已在一旁等候着的华丽马车上,车夫驾起阵阵尘土离开。

    但无影的心,却被丝丝缠绕在远方的人儿身上。谁来保护她不受伤呢?谁来抚平她无意间遭受的伤害?还是她已习惯了一切靠自己去应对,自己保护自己?

    首次,他强迫自己仔细地考虑这些问题。

    半刻之后,他的眉头忽然疏展开来,上辈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操心,即使到了阴曹地府牵扯不清也罢,也没必要牵扯到他们身上。

    恨是种毁灭性的情绪,这种情绪积压久了而不释放,到最后不但是毁了自己,还毁了所有在意的一切,事实不都已经摆明在眼前了吗?

    这幺简单的道理,他却是想了十五年才想通。他已经习惯了如风般的来去,却甚少考虑过她的心情。只是这一次,烟儿还会等他吗?

    淡淡的恐慌忽然弥漫上心头,无影忽然跃上一匹离他最近的马,疾速地向扬州方面驰去。

    星月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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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水流,泅水流,流到瓜洲古渡头,吴山点点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归时方始休,月明人倚楼。

    沉烟阁上,上官飞烟懒懒地倚着栏杆,最近把家里的事情慢慢移交给了史宇。难得轻闲,忽然没有事情做的感觉让整个心都空了下来。只是自从上个月后,无影便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秀眉轻颦,若不认真观察,恐怕看不出美眸中暗藏的怒气。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她却未回过头来。

    “大嫂。”史宇停在她的身后,见芙儿、蓉儿向自己使了个眼色后悄悄离开,知道她这次生的气不同寻常。

    “难得你还叫我大嫂?”上官飞烟没有回过头来,声音却愈加轻柔。

    “史宇做错什幺事了吗?”史宇皱紧了眉,打心里知道大嫂的脾气不发则已,一发惊人。她已经许久没有对人生过气了,除非,是为了某个人,他的心里浮上淡淡的酸涩。

    “你们到底是什幺时候认识他的?”

    “他?”史宇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事情已被揭发。颖儿那个丫头啊,到底是守不住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