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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好了疮疤不要忘掉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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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上篇杂文好了疮疤不要忘了疼是从政治上、也就是从基本人权着眼,举了“文革”的一件无辜知识分子惨遭冤屈的事例来对照今昔,面对今日民主、自由、无忧无虑的政治环境,能做到“好了疮疤不要忘掉疼”要珍惜、爱护现今的社会。

    现在我要从物质生活上再忆及往事,衷心希望各位人士与大众“好了疮疤不要忘掉疼”

    这次十届全国政协、人大五次会议的重中之重是关于民生问题。温家宝总理说:“我们改革和建设的最终目的是满足人们日益增长的物质和文化的需求,这就需要解决民生问题。”中央正在带领和依靠广大人民群众为进一步解决教育机会均等、医疗改革、住房价格居高不下问题、提高人民收入缩小贫富差距、扶持弱势群体扩大和提高低保范围与水平、切实关心与解决“三农”问题等等而殚精竭虑。温总理的亲民姿态和关切人民的讲话与举措,不能不打动亿万人民的心,也赢得了国际舆论的普遍赞誉。

    今天,不论何时何地,放眼望去:处处物资丰裕,生活用品琳琅满目,一般家庭在吃饱穿暖、营养需要上不存在问题。那种往日什么都凭票供应、吃不饱、穿不暖、更谈不上营养健身的长时苦难,已一去不复返了。年轻人对那时无切身感受。年长者,也有不少对之淡忘,有极少数人甚至参加怨恨当今社会的“合唱队”发出令人匪夷所思的声音。

    在此,我常常忆起经历过的往事。

    1960年夏天,我大学毕业,分配在南昌市北郊蛟桥枫林山坡的“江西农业机械制造学校”任教。学校基本上都是竹篱茅舍为主和一小栋简易两层楼房,住宿条件极差。冬天北风呼号,寒风凛冽。洗脸刷牙的水取自山坡下的小水塘。一下雨,两脚上尽沾上泥巴。热天蚊虫肆虐,各种令人惊怵的大小蛇类四处出没。这一切均抵不上腹中饥、口中馋。虽说,人均月口粮有二十六至二十七斤(男比女多一斤),可是食堂人员不定量,再加外来的“领导、客人”揩油水,估计人均每月至多只吃到二十余斤足矣,而且基本上吃不到油水与肉类(每月每人名义上只有二两油和几两肉)。当时,我们这些刚出校门的青年教师,正处在长身体、食欲极强的生理阶段。人以食为天。可是,辘辘饥肠折磨得人人把“吃”放在第一位。只要聚在一起,无不谈“吃”的问题:或回忆能填饱肚子的年代,或幻想哪天能吃顿饱饭的憧憬。有的说:“能吃饱饭就是最大的幸福。”有的说:“我最希望有条狗来到我身边可让我宰了吃上肉。”

    好些男教师,一有时间就上山寻觅野果充饥。我同一些教师到永修县去买萝卜。可是车站禁带此物上车。我们只能用行李箱装萝卜避过检查。萝卜是刮油的,越吃越感到肚子难受,因为胃肠中少得可怜的脂肪被萝卜带走了。我们多么渴望能吃到肉呀。

    一次食堂养的小猪崽溺水毙命,被水泡得鼓鼓的。我们喜出望外,捞起这小猪崽进行瓜分,按人头均分。我有幸得了一只小前腿。还有一次,发现粪坑中有三只小鹅崽。我们三个教师赶快拾取洗涤后,一人一只拿去享用,哪管它是否瘟死,也不管它浸在粪坑中有多恶心。

    有位年届四五十岁的朱德义老师,人挺和气,从不同我们这批青年教师争这些肉吃。但他径自一人上山觅食。他运气独佳,竟拾到一头死猫头鹰。这鸟个头不小,但也瘦骨嶙峋,足见它也是饿毙的。我们见了都羡慕不已。他还交了一个大运,在山脚的水田边发现了一个野鸭窝。

    “小戴,”他神秘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有只野鸭窝,里面有一窝蛋。我不想光取蛋,连鸭带蛋一块得。可是我年纪大了,手脚眼神都不灵便。你帮个忙,晚上陪我去。我指引,你上前,要隐蔽,轻手轻脚,看准了扑上去逮住鸭子,注意不要把蛋弄破。成功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好,我去!”我兴奋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轻声些!”他怕别人得知。

    这天,太阳似乎走得特慢。等天黑等得十分心焦。最后,太阳终于缓缓落山,大地罩上了轻轻的黑纱。我的心卜卜乱跳,脸上热乎乎的,因为我即将去执行这个特殊使命。

    “小戴,”朱老师叫我“走!”

    从学校向北走,慢慢走到小山边的水田埂处。那儿野草茂密,还有不少灌木丛。朱老师要我趴下来向水田边一丛较高的草丛爬过去,说窝就在里面。我立即贴着地面,匍匐爬行。大约离目标约一米光景。我轻轻地吸了一大口气,然后屏息凝神,瞅准目标,像头猎豹一样迅速扑了过去。可是未扑到鸭子,只见到大约有十几只鸭蛋的窝。还好,蛋未受损。正是既扫兴又庆幸。正当我拾蛋时,只听到“索索”一声响,一条大青蛇从我身边游过去,吓得我慌忙跳了起来,叫“蛇!蛇!一条大蛇!”朱老师连忙说:“小戴,别怕!我来了。”只见他手拿一根枯树枝打草走来,说“这叫打草惊蛇,别怕!”

    他说曾用手动过蛋,可能野鸭闻出了人味不进窝了。他很后悔,说:“这家伙太精灵了。”

    我们将蛋数了一下共有十八只,于是全部收入袋中。回到学校宿舍,他为了酬谢我,给了我一只蛋。我感到有点亏,不但裤子膝盖处破了,而且被蹿出的蛇吓得魂消魄散,结果只得一个蛋,真划不来。可是我还得对他说:“谢谢!”

    话又说回来,在当时能得到一枚蛋,也算“幸运”

    蛋怎么吃?这成了我的难题:煎了吃,没有油;带壳煮了吃,只有这一只,太少了。把它打开搅散用水蒸了吃,既能吃到蛋,又能多吃些。于是,我找了个大碗隔水蒸。由于山坡上的枯枝多得很,俯拾即是。我用砖石架起炉灶用大火猛烧一阵,因为火大时久,等我打开锅盖一看:糟了,大碗中只剩稀稀拉拉的几缕蛋丝,大锅里的水有点浑浊,因为碗里的蛋水沸腾得溢出去了。我只得苦笑着把只有象征着蒸蛋的大碗水喝了个够,却未尝到蛋味。

    这往事,想起来常觉得既滑稽又可笑,那时我们社会的物资匮乏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多亏在邓小平理论和“三个代表”重要思想指导下,改革开放的春风把苦难的大地点缀得万紫千红、五彩缤纷,物资丰裕。

    经过十届五次政协人大两会后,在中央如此关切民生的大前提下,我们的生活更会如日中天,越来越好。让那些往日的疮疤不要被忘记,那我们的心情会更舒展,从而为构造和谐美满的未来昂首前进。

    日出江花红似火,春来江水绿如蓝。展望未来,中华民族必将以伟大的复兴跻身于世界最强国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