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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这是伤心之极的必然。哭,这是抒发心灵的激愤。哭,这是求助的哀号。哭,这是最强音的表态。
1976年清明时节前,由文汇报一则明显攻击周总理的短文——实为“四人帮”企图掀起反周总理的试探弹引发了震动全国的“南京事件”演绎了多少惊天动地撼人心扉的一幕幕往事。面对玷污周总理光辉形象的刀光剑影和腥风血雨,人民的怒火喷发了。
鼓楼广场人潮如涌,悼念周总理的花圈、挽联、横幅、素色飘带汇成一片肃穆、哀痛的人海,在悲悯的阳光与愁绪万千的微风中不断地涌动。广场路口的大百货公司的正门之上高高悬挂着总理的巨幅画像,两边垂着黑底白字的挽联,前面放置了一个巨大的花圈。人人都噙泪哀思,无比的悲情在心田嚎恸。在南京市的大街小巷,处处可见“总理呀!我们无时不在怀念您!”“总理呀,我们要用鲜血和生命保卫您!”整个城市对周总理的怀念之情此时浓缩在广场。
就在这沉痛缅怀的静寂瞬间,一位中年妇女突然放声大哭:“总理呀!您走得太早了!我们想念您呀!”她的撕心裂肺的哭声顿时如晴天霹雳的惊雷在广场炸响。悼念的泪水犹如倾盆而下的濠雨泻遍整个广场。人人都情不自禁地哭了:有的放声大哭,有的嘤嘤啜泣,有的哭瘫在地,有的捶胸顿足。哭声一片,宛如最悲的哀乐在广场上空、南京大地令人心碎地奏响,回荡,回荡,不停地回荡。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整个广场最后爆发出共同的呼喊:“谁反对周总理,我们就同他誓不两立!”于是登台演讲者慷慨陈辞,历数总理的丰功伟绩,表达对总理誓死捍卫的决心。广场周围墙上出现了“炮打张春桥”、“怀念杨开慧”的大字报,矛头显然针对摧残人民、陷害忠良、置神州于浩劫之中的“四人帮”
盛大的游行开始了。人们抬着总理巨幅画像与大型花圈前往总理的故居梅园新村和雨花台烈士陵园作深切的悼思。我早已泪流满面,追随游行队伍走呀,喊呀,不知疲倦与饥渴,只知道:我要向总理的英灵献出最诚挚的敬仰。
南京鼓楼广场对周总理的哀悼通过南来北往的火车、东奔西弛的汽车、四通八达的电讯飞向祖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大地,飞向全球。而后,在北京爆发了震惊中外的百万人在天安门广场悼念总理、声讨“四人帮”的壮烈运动,当时虽被“四人帮”扣以“天安门反革命事件”而镇压了,但“洒泪祭英杰,扬眉剑出鞘”的人民群众自发的历史壮举,终于在党中央的英明决策中得以展现:粉碎了“四人帮”拨乱反正,开启了我国改革开放、以民为本、强国富民、加快四个现代化的新征程。
南京鼓楼广场的哭声是极“左”时期的丧钟,是繁荣民主新时代来临的先导。在纪念周总理110周年诞辰之际,我又回忆起这永难忘怀的史实,并再表对总理的深切缅怀。
写于2008年3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