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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家老板的妻子。”
“我家老板又还没娶妻!”
“就同你说了,我真的是你家老板甫迎娶过门的妻子,你这个混蛋,要是再对我无礼,我就要你老板开除你!”
远远的便听见钱庄前厅有着异常剌耳的吼声,教人在后院的文字凛不得不拋下赌坊的帐房们,先到前头探探。
一走到前厅,他怒眉一扬,没好气地将她一把拖到身旁。
“你搞什么鬼?”他怒声低咆道。“我不是要你待在招财窝里的吗?”
混蛋,她居然晃到钱庄她怎么会跑到这儿来的,又怎么会知道钱庄就在这儿?
孰知,她竟大胆地对着掌柜喊道:“你瞧,不都同你说了,我是他的妻子,你最好”她的话未完,他一把将她拖到中庭去,压根儿不管自个儿的手劲已经扣得她手腕上一片触目惊心的瘀痕。
“你做什么啊?”她有些骇惧地睇着他。
难道她这么做太过火了一些?
可若不这么做的话,外头的人怎会知道她是谁?往后若他要是赶她出府,她又能找谁申冤去?
他这个人给人感觉阴险得紧,说不准哪日不悦便将她赶出府了,到时候她岂不是落个妾身不明的身分被赶出去?所以好歹也要让外头的人知道她是谁,如此一来,他做起事来才会有分寸。
“我做什么?”他忽地松开她的手,露出狰狞骇人的笑,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我想知道你现下到底是在搞什么鬼!”
“我想到外头走走”她心虚地敛下眼,瞅着教他给抓红的手,不由得扁起嘴来。
好没良心的男人,弄疼她,却一点怜惜之意都没有。
“随便你要去哪儿晃,你晃到这儿做什么?你又怎么会跑来这儿?你心里究竟打着什么算盘?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他的话语伴随怒气自牙缝中迸出。“丫头,你别以为我会笨得不知道你有什么心眼。”
“我我哪有什么心眼,我只不过是”她慌得咬着舌头,疼得眼泪都快要淌出来了。
“只不过如何?”见她眼中有泪,他心里依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情,反而一步步凑近她,恶狠狠地瞪着她。“只不过是想到这儿露露脸,让人知道你的身分,除了可以炫耀,更是为了确保我不会赶你走,对吧?”
倘若他连她这么一点心思都看不透,他也太丢脸了。
“你”是鬼,真是鬼,居然将她的打算说得分毫不差!
“你以为你这么做,我就不会赶你走?”他不禁勾唇冷笑。“天真!”
天底下怎会有女子笨到这种地步的?她还真以为做了这么些小动作,就能够力保自己现下的身分了?
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她努力地咽了咽口水,强迫自个儿绝对不能在这当头退却。“我有你的子嗣,你不能赶我走!”
他既然在意子嗣,那么她自然不能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她决定了,这一回她要玩大一点,她要赌大一点,把自个儿都给赌进去,让自个儿没有半点后路,省得又想要再打退堂鼓。
他在意的,他肯定会在意的。
“你说呢?”哼,她还真以为是母以子为贵哩!
“至少在我生下子嗣之前,你是不会赶我走的。”她信心满满地道。
他敛眼瞅着她,似笑非笑。“会下蛋的母鸡可不是只有你,而且我真是要颗漂亮的蛋,我就会去找只漂亮的母鸡,不是迁就一个瘦骨嶙峋的小母鸡。”真以为拿个子嗣便要吃定他?
天真得可怜!
“你不会的。”她努力地抬头挺胸。
“你就这么有把握?”是谁教她想得这般天真的?
抬眼睇着他笑得阴沉的俊脸,她不由得打从心底发起寒颤。
他该不会真的要赶她走,就连他自个儿的骨肉都不要吧昨儿个他明明还挺在意的,怎么现下
“我告诉你,你要待下不是不能,但是你必须要安分一点、听话一点,最好是别拂逆我,要不谁也不能给保证,你的下场会变成怎样。”他一字一句地要挟她。
哼,倘若他连她这么一点心思都看不透的话,他还要开门做生意吗?
小表头一个,有的不过是小眼睛、小鼻子的小气量。
“你!”他这是在吓谁啊?
她不是恶人,但她可是很有胆子的,他以为三言两语便能唬住她?别傻了,她又不是被吓大的。
尽管,她是有那么一点点怕怕的啦
“得了,别人穷志也穷,你求的不过是一份安稳,只要有一个小地方给你窝着,一些简单的饭菜果腹也就够了。你安分一点,我自然能给你一份安稳。”个过就是这么一了点心眼,他给得起。
不过,也只给到她生下娃儿为止。
毕竟他的钱可都是自个儿辛苦揽来的,为何要分给他人一道享用?尤其是眼前这一无是处的丫头!
要留她当丫环,他还嫌她笨手笨脚哩!
“谁说我要的只是一份安稳,我”她握紧粉拳,恼怒地瞪着他。
谁说她只不过是要一个小地方窝着,一些简单的饭菜果腹?不只,绝对不只是如此而已,而且就冲着他今儿个嘲讽她的这些话,她非要让他为了这一席话后悔不可!
仔细想想该怎么做才能教他后悔呢?
肯定会有法子的。
再者,他能为了娃儿而不赶她走,就代表她的推测没有错。
他要孩子,他会为了孩子而留下她可不是?他手上有不少生意,倘若没有子嗣,往后谁来继承?
哼,尽管他那一双眼犀利如鹰隼,尽管他的黑眸瞧不出心思,但只要在一起的时间够久,她肯定会找着他的弱点;一旦找着了,她非得要一针见血地戳死他不可,然后嘿嘿嘿,她要他失心疯似地爱上她,要他发狂地爱她,无她不可,无她不能活!
要他开口要求她她一辈子都陪着他
文字凛敛眼直瞅着她吊诡的笑容,不由得挑高了浓眉;不知道她那小脑袋里头到底是胡思乱想什么,居然想得眉飞色舞,真是服了她。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便兀自沉默他还在等下文呢,她居然神游去了。
真是笨丫头,想赖上他,凭她这么一点道行得再修个五百年吧!
“老板。”
远远的一头有人喊着,他回眼探去,微恼地蹙起眉。“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把帐本留下便成。”
啐,这丫头搅和得他都忘了正事了。
“你在忙吗?”她幻想到一段落,回头睇着他。
“废话!”他没好气地啐她一口,随即回身往另一头走去。
她见状,忙拉起裙襬跟在他的身后,堂而皇之地走往钱庄后院的书房。
书房里头,数座乌桧书架上头满满的都是书籍。
哇好多书啊!
她情难自禁地抚着这些书,忍不住想要从中抽出一本
“你在那头搞什么?”
森冷如冰的嗓音在剎那间唤回她的神智,她把抽出的书推回书架上头,缓缓走到他面前坐下。
“谁准你坐下的?”他没好气地道。
她难以置信地睇着他。“我可以不坐,但若是你儿子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不管。”
太夸张了吧,居然连坐都不给坐真是拿她当下人看待了?
“由着你吧!”他咬牙怒道,随即又敛眼翻开叠成一座小山的帐本。
可恶,拖了个把月,这帐本多得快要砸死人了,要他如何在一天之中把东西给点完?
谁教他养了一批不中用的东西!
“这是帐本?”她趴在桌上睇着他翻开的页面。
他冷冷抬眼瞪她,恼她居然在他正忙时吵他。“乖乖地闭上嘴,不要逼我赶你出去。”
倘若不是怕她又到外头作威作福、惹是生非,他岂会留她在这儿?
叶枝不由得扁了扁嘴,敛眼瞅着他手执毛笔不断地圈点着,安静的书房里头只有他翻书页的声响;他依着一定的速度翻动着,一页翻过一页尽管他的速度飞快,但堆在一旁的帐本还是不少。
忍了好久,她终于开口问道:“要不要我帮你?”
他恶狠狠地拾眼睇着她,嫌恶怒道:“你识字吗?”
“识字。”她趴在桌上,偏着螓首睇着他。
“你识字?”他不禁冷笑一声,黑眸瞪大。
“我识字有那般了得吗?”见他一脸嘲讽,凭着一口气,她不由得扁起嘴,抬头挺胸地瞪着他。
文字凛不以为意地挑高浓眉,拿起帐本,手指着一个字。“这是什么字?”
识不识得,试试不就知道了?压根儿不需要争得脸红脖子粗。
“中”她翻了翻白眼。
气死她了,拿点难些的试她成不成?
“那这个字呢?”
“骰。”
话落,见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她不由得有点小骄傲地咧嘴笑着怎么样,她不错吧?
识字有这般了得吗?对她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你怎会识字?”他搁下帐本,双手环胸睇着她。
太不寻常了一个流落街头的野丫头居然识字!
她身上没有半点书卷味,没有半点书香气息,更不像是落难的千金,可她识字却是千真万确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说法,好似我不能识字来着。”她又扁了扁嘴。
啐,他这么说彷佛她识字是一桩极为古怪的事。
“是没错,每个人都能识字,但是你你怎会”犀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你出身何处?”
非弄清楚她的身分不可,既是要留她在府里一段时间,自然得要摸清楚她的底
细,倘若他日出了什么事,他也较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是”
她正思忖着该要怎么编谎,却突地听到他在耳边暴吼道
“不要想骗我,我会找人证实的。”
她扁嘴瞪着他;啐,倘若她说到边疆去,他也查得到吗?“我是开封人氏,家
“你识字?”他不禁冷笑一声,黑眸瞪大。
“我识字有那般了得吗?”见他一脸嘲讽,凭着一口气,她不由得扁起嘴,抬头挺胸地瞪着他。
文字凛不以为意地挑高浓眉,拿起帐本,手指着一个字。“这是什么字?”
识不识得,试试不就知道了?压根儿不需要争得脸红脖子粗。
“中”她翻了翻白眼。
气死她了,拿点难些的试她成不成?
“那这个字呢?”
“骰。”
话落,见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她不由得有点小骄傲地咧嘴笑着怎么样,她不错吧?
识字有这般了得吗?对她而言,不过是小事一桩。
“你怎会识字?”他搁下帐本,双手环胸睇着她。
太不寻常了一个流落街头的野丫头居然识字!
她身上没有半点书卷味,没有半点书香气息,更不像是落难的千金,可她识字却是千真万确的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这说法,好似我不能识字来着。”她又扁了扁嘴。
啐,他这么说彷佛她识字是一桩极为古怪的事。
“是没错,每个人都能识字,但是你你怎会”犀利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瞪着她。“你出身何处?”
非弄清楚她的身分不可,既是要留她在府里一段时间,自然得要摸清楚她的底细,倘若他日出了什么事,他也较知道该怎么处理。
“我是”
她正思忖着该要怎么编谎,却突地听到他在耳边暴吼道
“不要想骗我,我会找人证实的。”
她扁嘴瞪着他,啐,倘若她说到边疆去,他也查得到吗?“我是开封人氏,家里有爹有娘,有姐有哥有弟有妹有”
“别说那么多废话!”他不耐地吼道:“我要知道的是你的出身!”
她是真不懂他的意思,还是故意装蒜?
“还能有什么出身?不就是穷苦人家?我爹是在江口撑渡船的,我娘就在我家的破屋后头种点菜,家里很穷很穷,就这样!”他开心了吧!她真是出身穷苦人家,配不上他这个富贵人家子弟啦!
可配不起又怎么样?她就是赖定他,他能拿她如何?
“既是很穷,岂有钱送你上学堂?”他不动声色地瞪着她。
“谁说我识字定是在学堂学的?”她家哪来的钱奢侈?一日三顿饭都没有着落了,哪来的钱上学堂?
“那么”
睇着他深不可测的黑眸,她不由得敛下水眸,刻意闪避着。“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地方,只是”
“那你会看帐本吗?”他不以为意地挑起眉。
她到底是在什么地方习得识字,他不想再追究了,重要的是她识字倒是可以帮上他不少忙。
横竖他要养她,总不能让她天天吃白食吧?
倘若她识字,倘若她能帮他看帐本,他倒是捡到个帮手,只是这帮手到底好不好用,就还得要试试才成。
“会。”她重重地点头。
想考她?成,她挺想表现一下,教他知道她可不是只会吃白食的,省得他一天到晚嘲讽她不过是吃他几顿罢了,他居然也能数落她。
“很好。”他将搁在眼前的那一本丢到她面前。“你看得懂吗?”
她拿起来,微病捌鹚邢傅厍谱牛行┖氐溃骸案檬遣怀晌侍狻痹俑埔换岫岣鲜帧?br>
“很好,那就交给你了,我晚一点再过来验收。”
这可是个一石二鸟的好法子,一来可以教她给定在这儿,二来又可以帮他分忧解劳。
瞧,她果真如他所猜测的,出身贫贱之户。
有哪个大家闺秀的坐相会像她这般来着?难道她压根儿都不觉得自个儿粗俗得令人发指吗?
亏她装扮得挺得体的,然而姿态却显露出她的粗俗。
他起身,敛眼瞅着她双腿缩在椅子上头的不雅坐姿,不由得嫌恶地叹一口气,摇摇头往外走。
还是让她待在这儿就好,省得跑到外头丢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