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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饼烤焦了,煮红茶也煮到锅子都冒烟了舫恩还是一脸愁容,像失了魂似的坐在吧枱边,连采茵走到她身边都没发觉。
“还在想他啊?”
“哦没有啊!”舫恩回过神来看到烤焦的松饼,不禁大叫。“啊,糟糕了”
她慌张地把火关掉,再将焦黑的饼团取出。真是的,怎么会这样呢?她埋怨自已太没用,她也不想受他的影响这么严重啊,她也想像平常一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啊!
“去找他吧!”采茵忽然冒出这句话。
“嗄?”舫恩抬起头来,水龙头的水还哗啦啦地流着
“去找他问个清楚吧!不然你是不会安心的。与其这样心神不宁的猜疑,不如当面问问他,如果真是如那个女人所说的那样,你也好死了这条心,不是吗?”
采茵的这句话点醒了她,没错,再这样下去,烤焦的不是松饼,而是她自己了。
这种煎熬的心情是最折磨人的,她一边相信着他,一边却又告诉自己要放弃,两种心情在心中交战不下数百回合,为什么不鼓起勇气去找他呢?
舫恩从口袋里拿出那张名片,看了半晌。
“姊,我出去一下!”她脱下围裙,顺手拿起一盒店里的松饼,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外。
为什么要带松饼?她也不知道。她只记得易行书说过喜欢吃她做的松饼,她想再问问他,还想吃她做的松饼吗?
金郁莉穿着高跟鞋,急忙地在办公室里踱步。
“拜托嘛!行书,今晚的餐会你一定要陪我一起出席,这是王董事长特别交代的。”
“我已经说过我不喜欢参加那些活动,那是你的工作,不是吗?”行书面无表情,像座冰山似的坐在电脑前。
“我知道,可是人家王董很赏识你,他又是我爸爸的好朋友,说不定还会成为我们的大客户,我只好答应他喽。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嘛!”郁莉把头靠在他的肩上撒娇着。
行书仍然专心于电脑,郁莉见他不为所动,只好乘机跟他讨人情。
“就算帮人家一个忙嘛!再说,人家上次帮你去采访那间松饼店,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的吗?”
“这是两回事。”
“不管啦,你交代的事我马上就帮你办好,我只不过是要你陪我去吃个饭你却不肯”
“stop!”行书封住她的嘴。“好,我跟你去行了吧?别再啰嗦了。”
他最受不了女人在他耳边唠叨,更讨厌欠人家人情。算了,不过是去吃个饭,顶多受两、三个小时的折磨,忍一忍就过去了。
“太好了,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她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地亲吻他的脸颊。
“别闹了,我去换件衣服就出发,早去早回可以吧?”行书技巧地闪躲郁莉,往房间走去。
这几天他的心情一直不大好,每天下了班,他的脚步总不由自主地想往“那个地方”走去,但他的心却花了好大的力气去压抑着想见“她”的念头。
为什么?他不断问着自己,为什么就是想见到“她”呢?他说过不会让任何人闯进他的“独立世界”却发现自己愈来愈无法克制喜欢“她”的心情
他只能逃避,用逃避来证实自己的真正心情。
五分钟后,易行书已换上一套金.安德生的黑色西装。
“走吧!”他修长的身材、均匀的肌肉与骨架,完全展现出年轻而稳重的协调感。
“哇,你穿西装真的是帅呆了,为什么不常常穿?”郁莉拿起金色提包,挽着他的手臂称赞道。
“你知道我最喜欢什么?”易行书问。
“我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你最喜欢的东西就是自由。”郁莉嘟着嘴。
“没错,我喜欢自由,最讨厌束缚,所以,我怎么会喜欢打领带呢?”他浅浅地笑着,笑容里却带着一丝冷淡,仿佛在暗示她什么。
“好啦!知道了,快走吧,车子在楼下等我们了。”而她总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反正,只要他的人在她身边就行了。
当他们两人走出办公大楼,马上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郁莉穿着一袭金缕露背的连身礼服,闪亮得令人无法不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勾着易行书的手,走向停在广场前的黑色加长型轿车。
舫恩刚停下脚踏车,手里还拿着行书的名片和一盒热腾腾的松饼,准备走进办公大楼,却正巧看到这一对恰似从电影中走出的俊男美女
她马上知道自己不该来找他的。
舫恩赶紧转过身背对他们,暗自祈祷希望他们没看到她才好。神啊!请禰让我消失吧
“咦?那不是松饼店的小妹吗?”空中传来金郁莉高亢的嗓音。
舫恩绝望的闭起眼睛。神啊!禰为什么遗弃我?
深呼吸一口气,她硬着头皮转过身去,露出好尴尬的笑容。
“舫恩?”行书的心猛跳了一下,真的是她!“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我去买东西刚好经过,真巧喔”她心虚地说着,真气自己为什么不敢把事实说出来,为什么不敢告诉他,她是来找他的?
为什么不敢说出来她想见他?
“是吗?这么巧?”郁莉锐利的眼睛,盯着她手上那个甜心屋的纸盒,上面还有着松饼的图案。“那是什么东西?”
“噢,这个”舫恩低头看着手上的纸盒。“是松饼,我本来想送给一个朋友吃的,不过,我想他已经不需要了。”
“我想也是,如果是送给我们的,可能就真的不需要了,因为我和行书正要去赴宴呢!”郁莉的手紧紧扣着易行书的手臂。
是啊,当然,一看就知道他们准备赴宴,不然怎么会穿得这么漂亮呢?
舫恩再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宽松的棉质连身裙哇,实在差好多喔,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郁莉总说他们是活在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原来这世界真的有所谓“上流社会”这种东西耶,她从没看过行书穿着这么正式的西装,真的好帅。只是她忽然觉得,他离她好远、好远
“舫恩,你是来找我的?有什么事吗?”行书正想往前,却被郁莉拉住了。
“行书,我们快迟到了,不要让爹地和王董等我们吧!”郁莉的手始终亲昵地勾着他的手臂。
“不好意思,耽误了你们的时间,我要回店里了。”舫恩明白是自己该消失的时候了。“再见。”
她转过身推着脚踏车。
“舫恩”易行书唤住她。
“嗯?什么事?”舫恩马上回过头,眼眸中闪耀着期待的光辉,仿佛已经等他等了好久。
“我想”一股莫名的力量压制着他。“我们改天再见面吧!”
“喔,好啊。”舫恩眼眸中闪烁的星光,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她推着脚踏车,快步离开他们的视线,头低低的,不想让他看到她这么难过的样子。
“行书!”郁莉叫着面色凝重的易行书。
“我知道,走吧。”行书坐进黑色轿车里,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靠在椅垫上,不再说一句话。
盎丽堂皇的法式餐厅里,装潢如同欧洲宫廷般的华美,巨型水晶灯、昂贵的英国骨瓷餐具、现场爸琴演奏、白衣黑裙的侍者在在彰显出在座来宾的高贵身分。
斌宾室里的长型餐桌上,坐的皆是电脑科技业的大老板们。主位坐的是金氏科技集团的总裁金达辉,而他的女儿金郁莉,与他一心认定的“未来女婿”易行书,正坐在他的旁边。
大家一边品嚐着美馔佳肴,一边热烈地讨论最新市场战况。只有易行书一个人沈默不语,低着头自顾自的吃着牛排。
他完全没发现,对面一位长发女郎总是有意无意地看着他。
“行书啊,怎么你今天这么沈默,只顾着吃牛排,不陪我聊聊天啊?”金达辉向行书举起酒杯。
“爹地,行书这几天工作很忙,大概是有点累了。”郁莉代为解释道。
“哟,你看我这个女儿,还没嫁出去就帮着别人讲话,哈哈”金达辉爽朗地大笑。
易行书这才感觉到这场餐叙的气氛,似乎有点“怪怪的。”
郁莉看着老爸的手还悬在半空中,赶紧推了易行书一把。“行书,爹地找你喝酒呢!”
“是啊,快跟未来的老丈人喝一杯吧!”旁边的客人也帮着起簟?br >
易行书勉为其难的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好酒量!行书这个年轻人真是不错啊,年纪轻轻就有自己的一番事业。”坐在对面的王董事长说。“郁莉啊,你要是不赶紧把握,那可要把行书让给我女儿喽!”
坐在王董身边的女孩害羞地低下头,她正是刚才从餐会开始便一直看着行书的长发女郎。
郁莉脸上挂着笑容,却瞟了一眼对面的王家千金。想跟我抢?门都没有。
“爹地呀,你看,王伯伯欺负我。”郁莉靠在金达辉身边撒娇。
“呵呵,欺负你的人不是王伯伯,而是坐在你旁边的人。”金达辉带着开玩笑的口吻暗示道。“行书啊,你和我们家郁莉认识这么久了,到底什么时候才要请大家喝喜酒啊?”
“是啊,难得金总裁这么赏识,还计划着要帮助行书筹组公司呢!”旁边的客人像是套好招似的,一起加入“逼婚”的行列。
易行书这才明白,今天的餐叙果然是场“鸿门宴。”
郁莉羞怯地笑着,等着易行书的回答。
行书嘴角微微的牵动,笑容僵硬。是的,这对别人来说,也许是个平步青云的好机会,但是对他来说,最厌恶的就是这些虚伪的嘴脸。
如果他不是杂志报导最炙手可热的程式设计师,如果他没有拥有聪明的头脑,没有获得令人欣羡的哈佛学位,这些人还会这样拢络他吗?
答案是不会的。在他父母去世的那年,他就已经嚐尽了人情冷暖和社会的现实。
当时,他才十五岁,他的父母都是最顶尖的大学教授,却在一场车祸中不幸丧生。事故发生后,父母平日的亲朋好友忽然全都消失了,或者有的人表面上对他嘘寒问暖一番,却没有人真正关心他,愿意伸出援手。
当时他年纪虽小,却已深刻体验到人性的丑陋。
而今,当他靠着自己的努力与苦读得到今日的成就,这些围在他身边的人却只令他觉得厌恶。
“伯父,我想你误会了。”行书终于打破沈默。“我和郁莉只是朋友,我一直把她当作妹妹,至于您提到的合作案,我非常感谢您的赏识,不过很抱歉,我并没有这个意愿。”
掷地有声的几句话,让喧闹的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
郁莉更是不敢相信,这是她好不容易精心策划的逼婚大戏,而易行书居然这样当面拒绝她?
“易行书!你竟然这样对我?”她恼羞成怒地对他咆哮着。
“郁莉,很抱歉。”他异常冷静地对她说。“但是,请你冷静想想,你会发现你真正爱的其实并不是我,而是我的附加价值。”
郁莉睁大眼睛看着他,一颗豆大的泪水从眼中掉了出来。
“这有错吗?如果你不是这么优秀,我金郁莉为什么要喜欢你?我有必要跟你在一起吗?”
她爱的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附加价值?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也不在乎这种问题,反正她就是要他!这样有什么错吗?他为什么要当众这么让她难堪?
易行书放下手上的刀叉,喝了一口水,然后拿起白色的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后,才站起身来。
“很抱歉,我吃饱了,各位慢用。”他转身走出贵宾室,迈开自信潇洒的步伐。
他忽然了解到,什么对他才是重要的。
他曾经看过一张有别于这些贪婪、虚伪、势利的脸孔,以及一双纯粹而真挚的眼神,让他看过一眼就无法再忘记。
是那样的眼神,融化了他多年的防卫,让他相信世界上还有一种单纯的感情,会有这么一个人,无论他成功、失败都会永远陪在他身边。
易行书飞快地开着车子,来到甜心屋的门口,还好,灯还亮着。
窗内温馨的灯光,仿佛有人一直在那里等待着他。行书满怀欣喜的推开门,却只见采茵一个人在店里。
“请问,舫恩在吗?”行书礼貌的问道,但从急促的声音里不难听出他激动的心情。
“你?你来做什么?”正在清洗器具的采茵回过头,看到那身穿黑色西装的可恶男人。“我不是叫那女人告诉你,再也不准你踏进甜心屋一步吗?”
“为什么?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吧?”行书不解地问道。
“误会?”采茵刚好清洗着一把水果刀,眼睛还恶狠狠地瞪着他。“那天那个疯女人来店里找舫恩时,我也担心会不会是个误会,结果舫恩今天去找你,你不是已经给她答案了吗?现在你还来这里做什么?”
“大姊,你口中的疯女人是指郁莉吧?她来过这里?”
“你不知道?少跟我来这套喔,我妹妹是比较笨,但别以为我也很好骗。”采茵一脸不相信他的表情。
“那么说,舫恩今天是专程去找我的?”行书自言自语着。“而我竟然相信她只是碰巧路过”
“你说什么?你以为她是碰巧路过?”采茵激动得挥舞手上的水果刀。
“对不起,大姊,你冷静一点,听我解释”行书有点担心这个过度情绪化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这些事,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对舫恩是真心的,我是真的很喜欢她。现在,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让我亲口向她解释好吗?”
“我不知道她在哪里。”采茵面无表情地说着。
“大姊,请你告诉我。我想,舫恩现在的心情一定很难过,让我去找她好吗?”行书真切地恳求着。
采茵仍带着怀疑的眼光看着他。“我能相信你吗?”
“这点,请让舫恩来决定好吗?”他的眼神充满了坚定与诚恳。
和他真挚的眼神对看了半天,采茵最后叹了一口气。
“好吧,别让我看错你喔。她啊,没精打彩的,我让她先回家休息了。”
“谢谢你。”行书转身冲出门口,连车都不开,就直奔她的住处。
舫恩的家就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他的脚步迫不及待地向她飞奔而去,速度可能比宾士车还快。
因为有句话,他一定要亲口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