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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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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庄曼公寓炊具齐全的现代化厨房里,两个瓦斯炉灶正齐点着火,飘摇不定的蒸腾白烟,勾人心神且令人垂涎三尺的诱人香味,伴随着阵阵烟缕,将一室的空气熏香。

    “君子远庖厨”这五字,从来就不曾存在桑子神的脑海里,对于下厨这一事,他不但做得很自愿,而且还相当乐在其中。对他而言,做菜是平抚情绪、分散注意力的最好方法。

    思绪困顿了一整夜,那个吻是个开端,迟迟决定不下的事终于有了明确的方向,他打算直接挑明自己接近她的动机,在她送件出去参加新秀设计师选拔的当天,以安圣董事长的身份正式对她展开追求。

    揉揉酸疼的肩膀,摘下眼镜,庄曼脚步虚浮地走出房间,扑进鼻间的香气,勾慑了她的悸动。

    那个熟悉两个多月的背影就在厨房忙碌着,此情此景教她喉间忽地抽束,鼻子泛开了酸涩。仿惶紧绷一整晚的心情突然松放,她差点承受不住那样的反差。

    幸好他回来了,她的胸腔盈满了感动。

    还好,她没有搞砸一切。

    她惶恐一夜不成眠,怕他因为那个吻不回来了。听说一对男女一旦跨过某条禁忌的沟渠,一切就会改变,幸而他们之间和别人不一样

    她紧张不安的情绪瞬间全部松懈了下来;干脆就单纯地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男人来闲聊好了,她不敢奢望太多,因为完全不认为在自己身上有任何与男人发展爱情的可能性。

    她老早就看破了。

    “起来了?今天吃清粥小菜。”桑子神将菜端上桌正巧看见她,愉悦的打招呼。“好”庄曼不禁娇躯一震,心口猛跳,却困惑自己为什么神经变得那么敏锐。

    这和危险近身的感觉不同,更致命、更疯狂,整个世界好像在倾斜,她的身体不断地想往身侧的热源靠去,像是失去了立足的重心。

    怎么了?才说要强迫自己遗忘,可他给的感觉如此强烈、那么震撼,要她如何是好?

    “要我帮你盛粥吗?”

    “好”除了这个单字,庄曼仿佛说不出其它字眼了。惊喜和羞赧,种种复杂情绪交织心头。

    “半碗?”

    “可以吃一碗吗?”

    “当然可以。”吃愈多代表她心情愈好。

    庄曼看着他为自己张罗,眼眶逐渐模糊了。

    她站直了腰肢也只及他胸口,显得格外小巧,以前她甚至以恨铁不成来形容对身高的失望,如今却在不知不觉中,中意自己娇小的模样,因为每当他在身边,就能感觉到一股暖流环绕着她,是那么安全又令她心动

    她,真的想要一生一世都拥有这股暖流、这个男人她想知道他是怎么想那个吻的?他是在怎样的心情下吻了她的?她着实不明白那几句话的意思。倘若不喜欢,为何要制造假象,又将气氛弄得那么暧昧?他不对那个吻发表点意见吗?哪有人这样吻一吻就算了?他好歹也说一句“你的嘴唇很柔软”当成是解释,吃了又不给个交代,这样不是很没礼貌吗?

    也许他说点什么话,会让她羞得无地自容,但也不能因为这样就都不说啊庄曼的脸蛋热辣辣的燎烧起来,她想起来了,接吻之后,他们不该再见面的,就算见面,场景也应该充斥着窘迫、羞涩、赧然、尴尬的气氛可是,他们两人却一副恍若无事般地在闻扯淡!

    她在想,如果那时他没有及时煞车,他们现在会变成怎样的关系?一起在床上迎接朝阳吗?

    等等这种羞答答的事再继续往下想,她每条血管都会爆破、炸开、粉碎

    庄曼捂着双颊,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幻想力令人生气的丰富,照这种速度在脑中推演下去,他们俩儿孙满堂、缘定三生、七世夫妻、生生世世不分离的画面,大概在三秒钟之后就会浮现了

    哇!停停停,真的不能再想了!

    “你是不是在想什么十八禁的事?”桑子神觑着她精采丰富的脸部表情,莞尔笑问。

    呃,她的心思全彰显在脸上了吗?庄曼的领口以上,霎时全部红通通地像煮熟的虾子。

    “我我已经二十五岁了,就算限制级的事,做都不犯法了,遑论只是用脑筋想。”

    “我只是随口问问,你没必要反应那么激烈。”

    庄曼一愕,他的意思直指她是欲盖弥彰、粉饰太平?“吃吧。”挟菜至她碗中,他欲结束话题。

    收起被看穿的羞窘,庄曼看着碗里的菜肴,心中升起浓浓的感动。就这样持续下去吧,不明不白、迷蒙暧昧又何妨,至少他在身边

    诱人的食物香气与曼妙的轻音乐包围着她,就像在作梦,但她作梦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和一个男人在家里饭厅相对而坐。

    就像一家人。

    **

    我是queeen不想再为你再为你闷死我自己就算我如此爱你不想再为你再为你委屈我自己”

    桑子神又听见那五音不全的歌声了,声音来源当然是戴着头挂式耳机、随着cd随身听不停左右摇摆身子的庄曼。

    “你这几天心情好像很不错?”放下最新一期的内衣杂志,他走到她面前,在她仰头微愕的纳闷眼神下,拿下她的耳机问道。

    “是呀!”庄曼神采飞扬的献上新的设计稿“你看,有没有觉得我的图进步很多?”站上沙发,方便矮个子的她介绍讲解设计的创意与理念。

    “这件刺绣蕾丝薄纱罩杯设计,精致却不露痕迹,内裤方面,丁字裤设计绝对性感,密网透空的材质适合贴身白色衣服;至于这件,如浮雕般的别致麦穗花纹,静谧优雅,再加上半月型的罩杯设计,可以替小胸一族营造尖挺胸型喔!”

    眉飞色舞的看图说故事,她快速的换了一张。

    “还有还有,你看这件,明亮的黄色系缀着进口的刺绣蕾丝,会让人觉得活力十足,对不对?内裤若用弹性纱材质来做,透气性感仿佛维纳斯呢!”她说的兴奋极了。

    “再来就是我最喜欢的一套了充满野性的蟒蛇纹却是柔柔美美的粉红色,透明薄纱的设计,肯定可以呈现出野性、性感、甜美等不同感觉拥有这套内衣的女人,绝对是审美专家。”

    桑子神不吝惜的赞美“嗯,确实达到贩卖的水准了。”不只设计功力进步神速,连她的个性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有自信了,举手投足展现的风采令人激赏。

    “你真的这么认为?”将设计图贴在胸前,她笑得和个孩子一般灿烂。

    桑子神被她无尘的笑容眩惑了神智,觉得她就是适合这副快乐的模样,

    “你愈来愈有设计师的气质了。”

    “你对女人都是这么灌迷汤的?”

    “发自真心,这绝对是首批限量第一次。”仅仅不务正业偷懒两个多月,桑子神觉得自己学会了风趣,讲话更是油腔滑调。

    浅浅的笑意、微扬的嘴角,慵懒沉敛却不失炯亮的目光,看得每个女人不悸动都难,不只是女人,庄曼相信,连男人也要欣赏他浑然天成的风度。

    虽然已过了纯洁如白纸的二十五年;虽然曾孤零零地走过理当罗曼蒂克的大学时光;虽然受过创伤,但她其实还是一个在心底偷偷憧憬着浪漫爱情的小女生,等待一个愿意包容她所有缺点的男人出现,他不用是白马王子,只要给她一颗真心。

    她常常幻想,某一天,她会与某人邂迢;某一天,她会与某人大叹相见恨晚;某一天,她会在花前月下,与某人互诉情衷;某一天,她会为某人献出纯真的一吻;甚至某一天,她会跟某人倒在心型大床上,激切缠绵

    她多希望那个人会是桑子神。

    “我第一次听到男人这样赞美我。”好甜,甜得教她的心都要融化了。

    “这就是你以前男朋友的不对了,他居然连一句赞美也舍不得送你,太可恶了。”

    桑子神随口笑提,岂料,她眼中竟在此时闪过一丝惶惧与凄楚,但很快就消失,他不禁怀疑,是什么让她必须将惶色隐藏得如此迅速?

    庄曼木然地坐回沙发上,挂在嘴角的笑容看起来很不真实,但她还是努力地笑着,几度张口欲言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她甚至不让任何胆小懦弱的情绪出现,他望人她的眼中,有几分研判,确定了她正为了某件事而心绪起伏。

    “你曾有过不好的恋爱经验吗?”他大胆臆测,几乎确定自己的猜疑。

    所有的疑问就要在此刻获得回答,端看她的一句话。不知怎地,他就是笃信她对自身的卑怜与对感情的闪躲态度,肇因起于以前不愉快的回忆。

    一道急雷没有预警地朝庄曼劈来,她面色一白“你少妄自揣测,绝没有那种事!”

    仿若极力隐瞒的不堪就要被当面拆穿,她焦急如焚、心慌欲裂,羞愤辩解的迫切令人看了不忍。

    不要,她不要桑子神知道她的过去,不能,桑子神不能知道她的过去,她每天都督促自己要修正懒散的天性,她有在努力,请不要又一次嘲笑羞辱她

    “你这样的反应,教我如何相信没有?”他舍弃命令式的口吻,询问中所得出对她的关怀。

    她还是不愿告诉他,不愿和他分享这个秘密,桑子神不讳言受到了打击;是他太过自负,还是对他们的相处情况太有把握,其实他在她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

    “我们接过吻了,你觉得这样的关系还是不够亲密吗?”她是知道他的感情的,但她却一直在绕圈子,绕来绕去绕不出来,导致不相信他的情意。

    接吻!

    庄曼如遭电极地跳起身,这几乎已经成为一种制约反应,每当她想到这个部分,盈塞于怀的惶恐与不信,就会让她激动不已。

    她讨厌那种眼神,侵略性十足的眸光里有着责怪,它使她心烦意乱,有逼疯她的可能。

    庄曼无助茫然的咬着下唇,桑子神面不改色固执地盯着她,两人就这样无言的互瞪,谁也不肯退让,电光火石充塞在空气之中,冷寒的空气被高张的火焰驱散殆尽。

    “我都说你猜错了,没有那种事!”她矢口否认,怕他的眼神左右自己,慌忙背过身去,找出一些理由佐证“我从来没谈过恋爱,一直以来我都是一个人,若不是这样,我爸为什么急着催我嫁?”

    她那萧索背影令桑子神觉得有些不忍,而且他还注意到了一点,每当她想要保护自己时,说话的语调会变得紧张,速度也会变快。

    “不要再问我这件事了求你!”说完,似是背后有什么在追赶般,她仓促逃离。

    桑子神望着那歪斜踉跄的纤影,恼怒地蹙起了眉。确信她在欺骗自己,他怎能不生气?

    **

    倚在房间落地窗前,庄曼望着窗外的景色,心神远扬。

    她喜欢在这个白天与黑夜替换的时刻,看着夕阳渐渐消失在天边;夜色尚未降临,几颗性急的星子却已不耐烦地冒出头来,直到那片浓浓的暗黑抹上整个天空。

    以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她常常望着天空发呆,一失神就是好久的时间。

    自从生活里多了一个桑子神,日子虽然一样平淡,不算多采多姿,然而,即使只是和他一起坐在客厅收看新闻节目,她都不觉得无聊。

    她对财经政治新闻一点兴趣也没有,可她就爱知道他在身旁的感觉。

    她是喜欢他的,如果喜欢两字仍不足以完整传达她的心意,她愿意承认自己爱他

    好久好久没有这样爱过一个男人了,久到她几乎以为自己不会再爱人了。

    桑子神给她所有等爱女子冀盼的虚荣,体谅关怀、包容宠溺,当她是他手心里的一个宝,对她霸道也温柔。

    她一直在逃避自己的情感,担心一坦承心意,对感情别扭放不开的她可能会引来他的猜忌,最终受不了她的爱施予的精神压力而离开

    所以她假装不在乎,就为了不破坏两人现下的美好感觉。

    他们之间就像风筝和线,相依相偎的融洽却敌不过一阵狂风的吹袭,而任何错误的言语与举止,都可能成为罪魁祸首;她必须小心翼翼的维护这段得来不易、给她安全感的感情。

    桑子神爱不爱她都没关系,最好是不爱,这样一来,她也就毋须担心他可能挑剔自己的某些缺点,或是不喜欢自己而惶惶不可终日,吃不好也睡不好。

    “小曼,吃饭了。”房外,传来了敲门声与叫唤她的声音。

    庄曼像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吸了口气,她走至门后,趁着自己的勇气消失之前,打开了门。

    此时,叫了人,正欲转身回饭厅的桑子神,看到门后的可人儿,呼吸一窒,僵立在那儿,脚步怎么也跨不开。

    在两人彼此纠葛着心结却勉力和平相处的第三天,他还在等她主动坦白,万没想到等到的会是眼前的清凉画面。

    “你刚洗好澡吗?我等你弄好再开饭”目光不敢直视,他急欲逃离她芳香的气息范围。

    只有在她面前,冷静稳重的他,方有仓皇局促的窘迫一面。

    “你不敢看我,为什么?”庄曼松开了浴袍的系带,浴袍下的她,青春的躯体只穿着一套极轻薄又养眼的内衣裤。

    那双修长滑润的腿还穿上了火红抢眼的丝袜,网状的菱状花样,两条吊袜带扣在腿侧,那模样就像成人杂志里的玩伴女郎,亮丽又惹火。

    “小曼,不要闹了!”桑子神紧抿着唇,不喜欢这个玩笑,然而那片火红,却燃烧得他的血液沸腾了起来。

    庄曼随着他闪躲的视线移动自己的身体,就在今晚,要他看她,只能看她。

    “内衣杂志上的模特儿,像我一样穿着,你敢看她们,我为什么不行?虽然我身材比不上她们”

    “不是这个原因!”他微恼地打断了她“那些女人只是照片,你不一样”

    “我也是女人,穿着内衣裤有什么不对?”她故意将道德观念撇除在外。“这是我最新设计的内衣,好不好看?”干脆将蔽体的浴袍脱除,全身上下只着一套薄薄的衣料,纤巧的转了一圈。

    “噢。我忘记了,你喜欢女人什么都不穿。”迎上他跃着火光的黑眸,她好糊涂地拍拍自己的额头。

    “你搞什么鬼?”冷肃一张脸,心绪紊乱狂躁的桑子神对这种无法掌握的情况感到生气,他攫住她纤细的手腕质问,没有男人喜欢这种被耍弄的感觉。

    这场活色生香的脱衣舞表演算什么?她当他是有自虐倾向的柳下惠吗?

    “我们不是接吻过了吗?那么再发展下一步,应该也没关系吧?”庄曼笑咪咪的噘起芳唇,像猎人接近猎物般慢慢的接近他,手指动作优雅又极具挑逗地在他胸前画圆占地。

    他说的没错,现在的社会已经很开放了;好朋友之间都可以因为性需求而发生一夜情了,她喜欢他,又为什么不能和他做ài?

    就他对她的好,她将自己给他都值得。

    最好他就此迷恋上她的身体,留在她的身边不走人,那么就算他们不是情侣的关系也无所谓,她只希望可以每天看到他。

    她知道自己为了他已经疯狂了,这般不顾一切的行径,只为不愿放走这个好男人。

    像他这类的男人本身就散发着强烈而独特的魁力,就像风,风是极有创造力的艺术家,有着艺术家的细致温柔与暴戾狂情,也许会因天空迷幻的颜色而兴奋,也会为了一幢百年古老的建筑而感动,如此一个细腻、优雅、拥有丰富内涵的男人,当然容易让人心动,特别是女人。

    可惜风是教人难以捉摸的,捉不到也留不住,即使动心,她也只会静静伫立,欣赏风在她眼前幻变的姿态,因为知道风的性情,所以她不会认真。

    “什么下一步?”桑子神的心狂颤了起来,为自己的猜测与那个肯定的答案。

    她在勾引他,但促成勾引的动机为何?因为爱他,或是一种来去迅速的冲动?

    她准备好要告诉他心事了吗?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爱那种味道?”

    “什么味道?”他只知道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是一种致命的迷香,开始眩惑他的意识,让他的理智自制发发可危。

    “風騒味呀!”庄曼借着轻松愉悦的说话音调,淡化内心的紧张。

    爱,怎么不爱!尤其像她这种新手上路,却勇往直前、好学不倦的撩火分子,几乎称得上是男人的最爱了。

    可是,他不爱。

    不可否认,将近三个月的相处,他逐渐习惯了她的迷糊,欣赏她的倔傲,满意她的能干,甚至她偶尔恼羞成怒的过分和蛮横,他都可以接受,偏就是无法适应她身上沾上了風騒味。

    “桑子神,你还在犹豫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不会只敢吻我的唇,不敢和我做ài吧?”

    拜托,喜欢我的身体吧!让我知道自己不是一无可取庄曼在心里不断地祈祷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