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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勇一听,顿时懵了。
“我没有听说马总怎么样,吴小姐电话里只说顾小姐没事了。”
阿祥微微沉眸,细一琢磨:
“我看还是先跟陆总报个平安吧,估计现在陆总已经是急得焦头烂额了。”
“好,我再去医院问问情况,说不定现在马总正跟顾小姐在一起呢!”说完,两人便挂断了电话。
阿勇直接去了吴小敏所在的医院,阿祥直接给陆承均去了个电话报平安。
想来,这个消息是陆总最想听到的消息吧。
圣心医院。
不知不觉间,吸烟区的灭烟台上已经堆满了烟蒂。
狭小的空间里,烟雾缭绕,此时此刻,除了抽烟解愁闷,陆承均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景柔,茉莉,你们究竟在哪儿?
“陆总,不要再抽了,”蓦地,夏婉玉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轻轻拿过陆承均叼在嘴里的香烟,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无辜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担心顾景柔?”
原本,陆承均不想理她的,但听到顾景柔三个字,他实在没办法淡定。
“你认得景柔?”
夏婉玉微微摇头,又微微点头。
陆承均眉心紧锁,不解地看着她。
她酝酿许久,才怅然若失道:“我有关注过你们的事。”
陆承均恍然,他跟顾景柔时不时地就上上报纸杂志,知道他们的事也很正常。
“你很爱她?”夏婉玉歪着脑脑,直勾勾地盯着他,似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答案。
可陆承均并没有心情跟她聊天,更不想回答她那无聊的毫无意义的问题,他担心顾景柔,也担心马茉莉。
呜……呜……正在此时,陆承均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淡淡地看了眼夏婉玉,遂走出了抽烟区,往另一边走去。
夏婉玉看着他淡漠的身影,心头不禁浮起一丝丝酸楚与悲凉。
“喂,陆总,顾小姐平安了。”一接通电话,电话那头便传来阿祥激动而兴奋的声音。
陆承均蓦地拧紧了眉心:“她们在哪儿?”
“吴小姐说顾小姐给她打了电话,那个什么汪医生去柳河镇接她去了。”阿祥依着阿勇的话如实回复道。
陆承均的心咯噔一下,汪医生?就是那个汪瑞麒?为什么,为什么她平安了不是第一时间告诉他,而是告诉一个刚刚认识的医生?她跟那个医生是什么关系?
“陆总?您在听吗?陆总……”阿祥见电话里没了声音,不由问了几句,没想到陆承均竟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看着被挂断的电话,他有些懵,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还是陆总有什么急事?思忖半天也没敢再打过去。
挂断了电话的陆承均步履沉沉地回到了病房,医生正在给母亲做检查。
“哟,小陆回来了。”李医生极少跟旁人一样称呼他为陆总。
陆承均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怎么样?我妈恢复得还好吧。”
李医生将听诊器在胸前挂好,缓缓直起身子扶了扶眼镜:“比我想象中的要差一些,看你妈的样子睡眠不大好,是不是你又让她操心了?”他半真半假的调侃了一句。
陆承均下意识地看了眼母亲,母亲面目平和,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好。
“我睡眠不好是老毛病了,跟我儿子没关系。”何雅云也半真半假地回复着李医生:“倒是我儿子,李医生,你可是要好好说说他,让他注意身体才是,不要以为年纪轻就没事,毛病来了可是不讲年纪的。”
“是啊,小陆,你母亲说得对,身体才是本钱,其他的都是空谈。”李医生边说边转身欲往外走。
“我送你。”陆承均忙追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病房。
一直到了李医生办公室,陆承均才轻启朱唇道:
“李医生,现在我母亲不在,你可以把我母亲的真实情况告诉我吗?”他神情凝重,略带紧张。
李医生看着他的样子微微勾了勾唇角:
“陆总啊,你也别太紧张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头:“我想,你妈妈为了不让你担心,她一直在刻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我看得出来,她睡眠不好,胃口也不大好,虽然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恢复得很好,可是作为医生,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她心里装着事,”他顿了顿道:“有时间多陪陪你妈妈,多跟你妈妈沟通沟通。”
陆承均微微叹了口气:“谢谢李医生。”
……
为了节省时间,汪瑞麒走了高速,开足马力,平时要用近三个小时的时间,他只用了一半时间就到了。
柳河镇卫生院就在镇中心,很好找,车子直接开进卫生院大院儿。
医院不大,找人也比较好找,汪瑞麒随便问了一下便找到了顾景柔的病房。病房很小,也很简陋,洗得发黄的床褥,掉了漆的小床头柜,颇有年代感的桌椅……此刻,顾景柔正在挂吊水,她虚弱地躺在病榻上,微微闭着双眸。
黑长的羽睫轻轻覆着在下眼睑上,被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映衬得根根分明,一张小脸儿瘦得还没巴掌大了,俨然就是一个病娇美人。
汪瑞麒看着,心不由自主地怦怦直跳。
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越靠近就越越跳得厉害。
直到看清她嘴角的淤青,又不由心疼得紧。
“你,你来了?”就在他离顾景柔的床边仅有一步之遥时,顾景柔突然就醒了。
她缓缓睁开双眼,虚弱而又无力地看着他。
“顾景柔,你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样!”看到她这样,他是又恼又怒,如果她是他的女人,他一定不会让她受到这种伤害。
顾景柔无精打彩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他,只是缓缓把脸侧向另一边,眼泪止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汪瑞麒见她这样,实在忍无可忍,绕到她面前,厉声道:
“陆承均有什么好的?不就是有钱吗?真是个虚荣的女人!”
顾景柔不想说话,也不想解释,很多事,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不需要外人了解。
说话间,顾景柔的吊水已经打完,汪瑞麒亲自给她拔了针头,帮着她按住了针眼,等血不流了,便抱起她就往外走。
“你放我下来,我能走!”顾景柔像条鱼似的,在汪瑞麒的怀抱里挣扎着。
可汪瑞麒就是不肯放手,只是恼火地看着她:
“顾景柔,你不要不识抬举,本医生的手可是做手术的回春妙手,今天能抱你是你的荣幸,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儿!”
“我不要你的荣幸,你放我下来!”顾景柔恼了,抬手就要甩他一耳光。
岂料汪瑞麒早的所料,头一仰躲开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时不时地动下手,简直就像是一对打情骂俏的小情侣。
汪瑞麒抱着顾景柔一下楼,就看到一个人定定地立在那里,一双深邃的眸子,就像是寒潭一般,冷若冰霜。
顾景柔见汪瑞麒神情有些不对,便蓦地顺着他的目光回眸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顿时吓呆了。
半晌才从这种意外中缓过神儿来,拼命挣脱汪瑞麒的双臂,从他怀中跳了下来,却一个没站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景柔!”汪瑞麒忙俯身去扶她:“你这么紧张做什么,干嘛要怕他!他没有能力保护你害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惭愧的该是他!”
顾景柔缓缓起身,愤然地看着陆承均,他直直地站在那里,像个旁观者似的,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看着她摔倒在地,却动也不动,简直冷血。
僵持了片刻,她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怒声质问道:“你来做什么!”
陆承均的眸子似结了千年寒冰似的,冷得让她觉得陌生。
“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了才好?陆承均,如果你不喜欢我,不爱我了,我也绝不会纠缠于你!”一想到他此刻的眼神,还有刚才的冷漠,以及电话里那个气焰嚣张的女声,她便觉得心痛得无法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