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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石家庄俺陪着妻妹玩了好几天,商场超市最多买点儿吃的,那里买得起衣裳。象俺们这样的人,买衣服一般都是在街摊子上,只要便宜流行就是了。俺从小就自卑,陪妻妹转了好几天,俺连碰一下妻妹的手都没敢,俺俩要么是肩并肩,要么是一前一后。这天是个星期天,公园的人很多,俺和妻妹在公园里转了一个下午,到傍晚,走到哪里,那里总有年轻男女拥抱,接吻的,看的俺心里毛呆呆的,浑身不适,不知道啥时候,妻妹挽住了俺的胳膊,头靠上了俺的肩膀。俺长到20岁了,这是女人第一次给俺这样亲近,俺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妻妹挽着俺,转到公园一个僻静处,刚好有对拥抱着的男女起来走了。俺和妻妹都没有说话,心里好像是一样想的,俺和妻妹很自然的就坐在了长条椅子上,刚坐下,妻妹挽着俺胳膊的手,抽出来,放到了俺的脖子上,俺再也把持不了自己,一把把妻妹抱在了怀里,低头亲起了妻妹……俺感到好幸福。就这样俺和妻妹一直拥抱着到很晚才回去厂子里。
以后就不用说了,只要是俺和妻妹独处的时候,就是接吻拥抱抚摸,进一步的举动没有。因为没有地方提供这个方便的条件吧,一个个宿舍里都是很多人,女工虽然有回家了,但是老板怕浪费,就把剩下的女工都凑到了一个宿舍。只要能给妻妹在一起,就这样俺都感到很幸福。有一次,在公园的僻静处,妻妹说,你个胆小鬼,俺说,俺咋胆小了;妻妹手指在俺的脸上勾了一下,说,傻样儿。说着,妻妹头在俺的怀里拱着磨蹭着,俺实在是激动,就把妻妹放平到了长条椅子上……妻妹压在了俺的身下。
厂子里开工了,老家的几个女孩又来了。在他们面前,俺和妻妹虽然很是收敛,但哪能逃脱细心的女孩的眼睛。俺和妻妹的关系就算公开了。妻妹和俺商量到年底回了家,让俺找个媒人去她家提亲。俺当然高兴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底,回家后,俺给老爹说,邻村有个女孩愿意嫁给俺。老爹一听,比俺还高兴。老爹没有顾上吃晚饭,就去找了本村职业媒婆赵二婶。赵二婶说媒是为了二百块钱,她当然高兴了,她连夜就去了邻村的妻妹家,让俺和老爹在家里听她的信儿。快到半夜的时候,赵二婶回来了,进俺家门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差点把椅子坐翻了。俺老爹问,他二婶,这是咋啦!咋啦?她娘不同意!俺说,她娘咋不同意?她娘说,大闺女还没有婆家,到来给俺二闺女说婆家,不行!大闺女啥时候有了婆家,再能轮到二闺女!俺给她娘说了半天,不顶用。俺问二婶,她咋说?她低着头哭呗!停了一会儿,赵二婶说,大哥,如果咱孩子给对方的大闺女成亲事儿,你看行不?俺还没有说话,老爸连声说,行行行!只要人家不嫌咱家里穷就是了。那俺明儿去对方再跑一遭。赵二婶起身回去了。
老爹送赵二婶回来。俺说,你咋随便就答应了媒人,俺不愿意。老爹说,傻小子,就咱这个家庭条件,是个女人就对得起咱了。俺说,俺反正不愿意。愿意不愿意,明天见见面再说嘛!
俺一个晚上都没有好好睡,俺心里净是想着妻妹,稀里糊涂的梦里,俺似乎拥着妻妹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赵二婶来了,她说,俺给对方约好了,中午去对方家里给他们的大闺女见面。俺本来不想去,后来转念一想。咋不去?咱这个地儿这么封建保守,男女自己搞对象还是丢人现眼的事儿。就当是去再见一次妻妹。这样想着,俺就用自行车驮着媒人去了。
到了妻妹家里,俺第一次见到了妻子,要说妻子长的比妻妹还要耐看,就是身材稍微胖一些,脸盘,眼睛鼻子,嘴都长的很到位。妻比俺大一岁,妻妹比俺小一岁。俺给妻简单说了几句话。然后说,俺可以见见妹妹吗?妻说,去吧,妹妹就在里屋。到里屋,俺见妻妹独自坐在床沿,脸朝里面,背对着俺。俺坐在妻妹身旁,沉默了好一会儿,俺说,这事儿咋办,这该咋办!妻妹说,俺昨夜给俺娘左说又说,娘就是不同意,非要让姐姐先出嫁了,姐姐也是命苦,已经被两个对象扔了。俺说,俺不管,俺就要娶你!妻妹说,除非咱俩私奔!听到私奔,俺浑身一激灵,打了个颤抖,没有再向下接话茬。俺和妻妹沉默了很长时间,俺心里想的啥,俺自己也不知道。妻妹终于开口了,她说,你就娶了俺的姐姐吧,你是个心眼实诚的人,俺姐姐比俺好呢!
妻说,俺没有跟你接触过,就就敢嫁给你,一是俺信妹妹的眼光;二是一进你的家门就能当家,也不用受婆婆的气……
俺虽然长的人高马大,也算个帅小伙,可俺不是一个特别有主见的人。老爹催促俺,亲戚朋友劝俺,仿佛过了妻妹姐姐这个村儿,就再也没有店住了。于是,俺就答应了,择选个良日,俺把妻妹姐姐娶进了家门,俺在心里还有个温暖的想法,这样俺虽然没能娶了妻妹,但俺还是给妻妹是亲戚吧!
就这样,俺给妻子过着不死不活的日子,幸福也谈不上幸福,痛苦也没有痛苦。一年后,妻子给俺生了个孩子。自从俺娶了媳妇,俺老爹不让俺去外面打工了,老爹到是经常随着建筑队做一些杂工。有房子住,有饭吃,有几亩地种着,晚上有女人,白天有孩子呀呀叫着。这就是三亩地一个牛,孩子老婆热炕头的自足生活。生活随着太阳一天天转动,虽然平淡,但是也算充实。就是有时会莫名其妙地想起妻妹,心里酸酸的,苦苦的!两年了,妻妹一次没有来过俺家。
今年妻妹也要出嫁了,妻妹是个好命,他对象家里做生意,很有钱,这年头,嫁给有钱的家庭,就是攀了高枝儿。妻妹稍稍不如意的,就是对象长的可能不如俺的样子。女人吗?挑了家,就不要挑人;挑了人就不要挑家;家和人,两头都占的,那有这个好事儿。俺在内心里也祝愿妻妹有个好的归宿!
但是,事情总不如想象的那样发展,妻妹出嫁后,经常给男人吵架,原因是男人爱下酒店,有时候,还在酒店里找小姐。所以在家里能一个月不碰妻妹,结婚眼看快三年了,还没有孩子。在农村,结婚两年不生孩子,老人们就觉得是男女哪一方有了问题。妻妹在公婆面前抬不起头,男人有时候也拿话刺激她说,你是个不会下蛋的鸡,咋还不让俺去外面找个人!
妻妹终于给男人过不下去了,要离婚。农村里,男女离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妻妹的男人家里别说给妻妹一笔钱了,还拖着妻妹就是不松口。妻妹男人的家里是想,啥时候再有了媳妇目标,再松手妻妹,怕最终落一个鸡飞蛋打,妻妹一直在娘家里住着。
转眼到了过年。冀南农村的习俗是,出门的女子从年三十儿开始,一直到破五,这几天是不能在娘家里过年的,在娘家过年会给娘家人带来各种不幸和灾难。看着瘦了一圈的妻妹,妻子说,让妹妹来咱家过年吧,总不能让弟妹去野外吧!俺说那就来吧。妻子把妻妹接了过来。到了夜晚,俺犯了难,俺家里一共三间房,两个屋子,老爹占着一小间,俺和妻子孩子占着大屋子,但是屋里只有一张床。北方的腊月,农村家里是没有暖气的,总不能在冷冰冰的地上睡吧?妻子看出了俺的心思。拧了俺一把,悄声嗔怪道,看你老实,花花肠子还不少呢!妻妹正在逗孩子玩,没有注意俺和妻子说什么。
晚上睡觉的时候,孩子跟着俺老爹去睡了。妻子在床中间躺着,妻妹睡在妻子一边,俺睡在妻子另一边。妻子在中间就好像一堵墙。息了灯以后,妻子面朝俺这边,两只手在俺被窝里伸着,一会儿就呼噜呼噜进入了梦乡。俺咋的也睡不着,因为俺觉得妻妹在妻子那边,身体一会儿翻过来,一会儿翻过去,床随着妻妹翻身而动弹,还不时吱吱嘎嘎响动。妻妹根本就没有睡,俺也就更睡不着。
想想和妻妹在石家庄打工时候的花前月下,相拥****,俺心里更像猫抓的一样……除了妻子的鼾声,就是妻妹的喘息声,夜晚显得特别的静。俺推了推妻子,妻子翻了一下身,手缩了回去,妻子确实已经睡死了。俺隔着妻子,伸过去手,抚摸住了妻妹的脸,妻妹一口咬住了俺的手指,真是狠劲地咬,尽管咬的很痛,俺心里却平静了下来,就这样俺迷迷糊糊睡着了……
过了大年初一,按照当地风俗,初二是闺女回娘家串亲戚的日子。妻子带着孩子去娘家了,俺平时几乎不喝酒,不知道咋的,今天喝了一杯酒,大冬天俺感到浑身燥热,火燎火燎的,俺望着妻妹坐在床边看电视的样子,俺情不自禁地也坐在了床边,俺试探着手扶到了妻妹的肩膀,妻妹顺势贴到了俺的怀里,就象当年在公园的僻静处,所不同的是现在有了床……妻妹咬着俺的肩膀好一会儿,喉咙里似乎发出了啜啼声。一会儿,妻妹在俺的身子下面喃喃道,俺真可不应该把你让出去……
到现在,俺觉得俺和妻妹不是像他们的故事里的一样,是小姨子半个妻孽债孽情。她是俺的妻妹!爱她似乎是应该的……
第二年,妻妹嫁了一个二婚,日子也过得去。但是每当妻妹感到生活腻歪了,就来俺家里住几天,妻子并不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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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人言语中,周复听得“怀圣楼”果然就是穆罕?萨德尔所建。难怪建筑风格依然大部保留浓重的阿富汗特色,原是去国怀乡之故。当下与萨德尔挥手拥别,跟着来人走向住宿的地方。
离开饭店大厅,走过长长的回廊,向西转了几个弯,眼前豁然开朗,一段矮矮的浅绿色仿古式围墙将威严的怀圣楼延伸至西去的宾宿区。
穿过圆扇形小门,迎面花木扶疏,夹道两侧。缓步前行,轻闻脚下潺潺流水,周身衣诀拂柳穿花,置身于此幽径小园,淡淡月华之下,顿觉夜色如水。
前面引路黑衣男子见周复渐行渐止,转身微笑道:“小兄弟,这小花园虽不大,可是我们老板花了重金专门请的江南名家所设计,即便在整个北京城,也属少见。”
周复应了一声,微微一怔,怅望南天,喃喃道:“江南的风景都像这样美么……”
黑衣男子呵呵一笑:“南边山多水多,应该很美的,你有机会去了自然就看见了。”
周复点了点头:“那说得是。”紧走几步,跟上黑衣男子,只见他约摸三十来岁,寻常汉人模样,见自己跟了上来并未回头,自顾前行。“这位大哥,这么晚有劳你带路,真是麻烦你了……”男子爽朗一笑:“没事没事。不过说真的,跟了老板这么久,除了今晚见到你,还真是第一次听他谈到有亲戚在北京。”再多问几句,黑衣男子便支支吾吾,讳莫如深。见他语调虽然客气,答辞却是不着边际,周复估摸着他可能并非萨德尔心腹,抑或是穆罕叔叔对待手下管束森严是故下属不敢多言。
周复静默不语,顺着暗红色雕栏扶道两侧,在沿路的微光映照下,目送着夹道沿途的满庭芬芳,穿过小桥流水般诗意盈盈的浅浅园林,走进枫吟阁。周复见惯了一色的清真式尖塔圆楼,甫见传统的中式建筑,顿觉别有风味。同样是围墙内外,枫吟阁却显得更加幽深古静、错落有致。与伊斯兰式建筑以自由开放的布局不同,枫吟阁整体布局系庭院式风格,四周的围墙虽保持环境清静,却整体呈封闭状。宾馆的入口以青砖和磨光花岗石块筑成,两道侧墙及屋脊均有古雅悬饰,屋顶边缘的檐板更是典型的中式古代建筑特色。南北呈向的高低廊檐下分别为今人启功书“枫月”、吴作人书“风吟”两匾,字迹苍遒,颇具古蕴。
由东抱厦的正门入大堂,门前亮漆红柱上悬刻着一幅字迹嶙峋狂乱的草书:“且听风吟凌云志,枫月无边思前尘”。周复停步细观,沉吟良久,惘然若思,不知何意。进入宾馆大堂,内部色调柔和,典雅明亮。古典精致的装饰,于细微之处洋溢浓郁文化,处处体现出自然浪漫,给人通体舒适之感。引路男子走近值班的大堂副理跟前轻声耳语了一会儿,复又走回,引着自己上楼。由于是仿古式建筑,枫吟阁楼层并不高,上了三楼,左转几步,缓行至312房前,男子停步转身:“沙先生说你旅途劳顿,今晚好好歇息,明早他会来房间看你。”又关照道,“房间有电话,夜里宵夜或者有其他事,你拨服务台会有人过来。”说完转身离开。
正欲进门,男子走开几步,又疾步转身回来:“忘了提醒你,今晚饭店有点事情。沙先生让我关照你,一般情况不要出房间门,尤其不要下楼。这是三楼贵宾区,不会有人上来打扰。”说着,从手边递过一个号码,“这是沙先生号码,如有急事你可以打他电话。”
“好的,多承老兄费心。”
男子微微一笑,沉而不语,转身离去。周复提着行李,站在门口望着那男子渐已走远,思绪也跟着飘飘忽忽。恍惚间,推门而入,只见房间阔大,厢房布置从木制雕花的大床到古色古香的木柜,从灯笼状的吊灯到古式台灯,从景德镇彩瓷面盆到青花瓷的装饰,无论是大的风格特色还是细微的布置装饰都显得雍华阔气。
躺在绵软的床上,周复呆呆看着吊顶的天花板上炽白的光亮散落于身,了无困意。自年初萨罗比一别,由马扎里沙里夫入山,在边境的一路逃亡潜藏,及至路遇卜中奇,到突生变故林维扬遇难并临终托付,再到列车上路遇丁颜,怀圣楼再逢梦中人,继而遇见多年未见的穆罕叔叔,行至于今,似才稍稍安顿下来。回首一路走来,奔行万里,刹那间沥沥在目。诸番往事,纷至沓来,便如目眼前一般。正自沉思,屋外走廊一阵咯咯轻笑,夹杂着几声轻声低语,隔墙听来仿佛像是丁颜的语声。
周复微微一怔,迅即起身,隔着门缝向走廊望去,却空无一人。轻声走出房门,见走廊空空荡荡,可刚才的笑声却分明清晰可辨,如在耳边。纵目四顾,南首顶端临着窗外花园的房间房门虚掩,瞧来似乎有人。于是悄悄走近门口,微微侧目,瞥向屋内。屋内烟雾轻袅,斜坐在沙发上的正是丁颜,只见她喜笑晏晏,侧身望着身旁男子。男子叹了口气,走至窗台,转顾窗外。由于是背身对着自己,周复并看不清楚男子的形容模样。只听丁颜问道:“这些天上哪儿去了?临走时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男子“嗯”了一声,迎窗而立,吐了个烟圈,淡然道:“我不喜欢跟人道别……”丁颜见他语声冷淡,丝毫不以为意,关切道:“离开这么多天,也不留个信儿,你不知道人家很担心么?”见男子继续沉而不语,周复看来微觉诧异。
“你不知道我今天从疆西回来的路上看见一个人,长得好像你噢,连我咋一看都分布清楚。还以为你有个孪生的弟弟呢?”丁颜低声道。闻此言语,周复甫然想起白天列车上的情景。只见窗边男子微微转身,走近丁颜:“对不起,我心情不是很好。这事以后再说,今晚约你来还有重要的事情。”周复顾不上听他继续讲些什么,见他转身面向房门,侧身隐于墙边,惊瞥间见这男子与自己果然相像。讶异中,顺着门缝望向屋内,见那男子眉目中颇见风尘,年岁似乎也比自己大了一些,不过衣服使然,抑或自己换了身灰不溜秋的中山装也能除去些许年貌中的稚气。单就五官身形,与自己果然几欲乱真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