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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仁禄道:“原来是文长啊,来坐。”来人正是魏延。
魏延在他对面坐好,道:“那日在南阳听先生一席话,获益非浅。我照着先生之言来到汝南,果然探得刘使君消息。”
原来那日贾仁禄同曹静来到南阳之后,偶然在酒馆中遇到魏延,魏延正怀才不遇,便请贾仁禄替他算算前程。那写有“魏延”二字同其生辰八字的书札刚递到贾仁禄面前的时候,贾仁禄心里着实大吃一惊,但表面上丝毫不露生色。跟他胡说八道一番,将他生平的志向说得个八九不离十,更让魏延对他另眼相看,真以为遇到了再世神仙了。贾仁禄便趁热打铁,指明他要找寻的明主当在汝南,魏延当然深信不疑,便辞别贾仁禄,取路直奔汝南而来。
未到汝南便得知刘备如今便在汝南,他素来崇拜这位仁义为先的跑路先锋,得知他消息之后十分喜悦。可到了汝南之后,由于刘备最近被吕绮缠得无法脱身,没空体察民情,因此魏延也就无法得见。正郁闷之间,便要到酒楼喝喝闷酒,一醉解千愁,不想却遇到了贾仁禄。
贾仁禄煞有介事的掐指算了算,道:“上次你虽没说,我还是能从你的生辰八字中推出你要跟的明主就是刘使君,而我也算到了刘使君必在汝南,这才让你来的。怎么样文长现在应该财源滚滚了吧。”
魏延叹了口气道:“先生真是神算,可是我的运道太也差劲,刘使君是在此间没错,可是我毫无门路,无由自达,至今还没有见到刘使君。”
贾仁禄道:“唉,豪杰隐于泥涂,当真可惜。这样吧,我给你指条明路!”
魏延喜道:“还望先生指点!”
贾仁禄道:“刘使君手下有一大谋士,刘使君对其言听计从。此人现已到了汝南,你可去求他。”
魏延道:“可是近来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贾福”
贾仁禄点头道:“正是此人。”
魏延叹道:“我籍籍无名,人家如何肯见。”
贾仁禄道:“我曾为他看过相算过卦,他能辅助刘使君,还是我给他指的路。这样吧,我给你画一道符,他见此符便知是我。你持此符上门去找他,他应该会给你面子的。”
魏延大喜道:“如此多谢先生了,事成之后我必定重重酬谢。”
贾仁禄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看你有挥霍之才,隐于民间,实在可惜,这才打算帮你的。”说完便提起笔来,在黄纸之上龙飞凤舞的草上了三个简体大字:“贾仁禄”
魏延接过一看,只见其上潦潦草草画得不知是什么,粗粗一看像是什么字,仔细一看确又不是那么回事,当真是莫测高深,更加认定是眼前这位得道高人写给他的能让他飞凰腾达的灵符。小心翼翼地接过收好,千恩万谢之后,便即告辞了。
贾仁禄望着魏延背影含笑不语,过了片刻之后,方起身离去。
魏延问明了贾仁禄住处的路径之后,迤逦而来。只见屋门紧闭,叫了半天的门,却无人应。想要回转,又心有不甘,只得扯着嗓子又多喊了几声。过不多时,大门半开,一妙龄少女立于门内,问道:“你找谁?”那女子正是曹静,她一回来便见满地都是衣袍,登时大怒,却又不得不替贾仁禄擦屁股。正没好气,便听有人敲门,收拾好衣袍之后,便即出去开门,不过盛怒之下,脸上仍罩着一屋严霜。
魏延大着胆子,问道:“这里可是贾福贾军师府上?”
曹静嗔道:“那家伙不在!”
魏延不知她为何发火,问道:“那请问他何时会回来?”
曹静嗔道:“不知道!”顿了顿怒气稍解,便道:“真不好意思,我太失礼了,让你见笑了。你是来找仁禄的吧,他现在不在,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那日贾仁禄于南阳酒楼之中装神棍骗钱之时,曹静并未和他同坐一桌,而是在不远处旁观他发疯,暗中卫护。因此魏延和曹静并未见过面,曹静识得魏延,魏延却未留意到她。曹静此时已认出魏延却也不加点破。
魏延失望之情溢于颜表,叹道:“今天有一高人给我画了一道灵符,说我持此符来便能得见军师,怎知军师刚好不在。唉时也命也!罢了,我先告辞了。”说完转身便走。
曹静忙道:“且慢,是什么灵符,能给我看看吗?”
魏延回转身来,递上那道灵符,曹静接了过来,拿眼一瞥,便知是贾仁禄的狗爬签名,不由抿嘴一笑,道:“你先在前厅稍候,他应该一会便回来了。”说完伸手肃客。
魏延半信半疑,嘀咕道:“哦。”迈步进得厅来,曹静自去准备茶水。
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魏延有些急不可耐,正欲离去,忽听里屋传来一声颇为熟悉的声音:“文长,久等了吧。我出去钓鱼了,来得晚了,实在不好意思。”那声音正是贾仁禄所发,他由后门而入,不经过前厅,是以魏延不知。
贾仁禄转将出来,魏延定盯一看大吃一惊,站起身来,道:“原来是先生。”
贾仁禄微微一笑道:“对的,我就是贾福贾仁禄。”
魏延抢上前来,跪拜道:“军师神算,我是心服口服!如今我之心意,军师已尽知,还望军师成全。”
贾仁禄忙将其扶起,道:“现下正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你若做好了这件事,明公自然会对你另眼相看的。”
魏延问道:“是何事?”
贾仁禄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了说了半晌,末了道:“切记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魏延点了点头道:“军师放心,我理会的。”
贾仁禄回头过来,对曹静说道:“曹静,去取五千钱来。”
曹静应道:“是”转身便去取钱,交到贾仁禄手上。
贾仁禄将钱递给魏延道:“这钱是少了点,不过我来时匆忙,没带得太多。虽说:‘志士不饮盗泉之水,廉者不受嗟来之食’但眼前大事诸般使费,皆要用钱,这钱你还是收下了吧。”
魏延双手乱摇,道:“这钱我不能要。”
贾仁禄笑道:“哈哈,有钱好办事嘛,拿着!我与你一见如故,当你是朋友,你若再推三推四,我可要生气了。”
魏延心情激动,应道:“是”伸手接过,告辞之后,转身便走。
三日后傍晚,林间道旁,蝉鸣蛙叫,蚊虫肆虐,酷热难当。贾仁禄闲着无聊,便邀了关公,张飞、赵云三人到其府上饮酒,当然贾仁禄一如继往,只吃菜不喝酒,张飞的对此是极度不满,却又无可奈何。四人谈谈说说,纵论形势,因及武艺。贾仁禄虽是门外汉,却也上网数载,见多识广,谈将开来,那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连关公、赵云、曹静这样的武术大家,也不得不认为他的话有些道理。
张飞挥舞着铁拳,道:“仁禄啊,听你说得头头是道,但从没看你舞过刀弄过枪,出门连剑都不带一把,像什么男人!别光说不练,来咱们打两手戏耍!”
贾仁禄心知张飞那一拳下去他哪还有命在,吓得全身发抖,牙齿打架,双手乱摇,道:“不成,不成,我只会纸上谈兵,属赵括一流,哪当得你三拳。”顿了顿,拿把扇子不住直扇,仍是汗流浃背,话峰一转道:“这天也有些日子没下雨了,实在太热了。我看我们也别在这里喂蚊子了,出去找个凉快所在乘乘凉,散散心。”
必公手捋长须道:“如此甚好,不如叫上明公一起去吧,我也有些日子没和他一起闲聊了。”
张飞道:“对的,对的!最近吕绮那小妮子一直缠着大哥,连我这个做弟弟的想见他一面也难。”
贾仁禄道:“怪不得最近议事,明公三五句话一说完便草草了事,我正纳闷呢,原来是这么回事。不知这小妮子缠着明公做什么?难道是早熟,想做那事了?唉现在的小妮子啊,天山雪莲吃得太多了,发育太快,才屁点大,就啥都懂了。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曹静一眼,曹静白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张飞哪知他在说些什么,道:“这事我还知道些,那小妮子为了报杀父之仇,不住地求着大哥出兵攻曹。前些日子不正商量这事嘛。”
贾仁禄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事,我想明公怎么会看不清形势,就这点老弱残兵就想打曹操。原来是这小妮子没轻没重,出得狗屁主意。还好这想法被我摁下去了,不然我们又得做乞丐到处流窜了。”
张飞一拍桌案,道:“不是我说,只要大哥给我一军,我便敢杀到许都去,将曹操给揪出来。”
贾仁禄闻言之后大为崇拜,为了表达激动的心情,将刚给下去的晚饭全给呕了出来,心道:“得,白吃了,张大大,你可得赔我!”
必公道:“贤弟不可乱说,现在不是打曹操的时候。这里也太热了,走我们去请大哥,一起出去走走。”
贾仁禄道:“你们先去,我再吃点东东垫垫饥先。”目视曹静,说道:“曹静,还不快吩咐下去,让他们整席满汉全席,送将上来,要快!”曹静抿嘴一笑,应道:“是!”关公、张飞、赵云三人唯有摇头苦笑。
酉时,刘备、吕绮、贾仁禄、曹静、关公、张飞、赵云七人缓步走在了大街之上,一路谈谈说说,贾仁禄看着那绕在刘备身边不住套亲乎的吕绮摇了摇头,故意坠后,悄声对曹静说道:“你看看吕绮这小妮子眼光当真有问题,两眼直直地盯着明公,对他边上赵云却只瞟了一眼。虽说他只有我的一半帅,不过能长成这样,已是上天对他很大的眷顾了,实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了。且他至今未婚,要人品有人品,要样貌有样貌,要武艺有武艺,连胆都比别人多几颗,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何况就在面前。唉,吕绮居然看不上,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估计脑子进水了。”
曹静看着吕绮道:“听说他是吕布之女?”
贾仁禄道:“正是,她曾在许都住饼一段时间,你有没有见过她?”
曹静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见过她,你原先也在许都住饼,也没见过他?”
贾仁禄道:“没有。她和你父亲有大仇,最近日日劝主公伐曹。你可要小心些,别泄露了身分。”
曹静点了点头,道:“嗯。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你也要小心些。”
贾仁禄道:“哦,你看出了什么?”
曹静看着正在同刘备说笑的吕绮,道:“只是一种奇怪的感觉,我总觉得她的内心没有她的表面上那样开心。”
贾仁禄道:“她老子被你老子下令杀了,而且你老子又要乱点鸳鸯,将她许给他人,哪会开心。”
曹静叹道:“看来也是苦命的女子。”
说话间,来到了一处酒楼,张飞一看到酒幌,肚子里的酒虫子便齐声抗议。霎时便觉得腰酸腿软,浑身无力,路也走不动了。回过头来,贼笑兮兮地对刘备说道:“嘿嘿!大哥,咱了走了有些时候,我看不如到酒楼里坐坐歇歇。”
刘备哪能不知他的心思,苦笑道:“也好。”众人便来到酒楼之中,刘备有意体察下民情,便于大堂之中,找了个宽敞的位子,众人依次坐好,张飞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叫道:“小二,先打二十斤好酒上来!”
酒楼众人正在猜拳行令,海阔天空,闻得这声惊雷般的,不由的一阵晕眩,过得片时,方始宁定。那小二正在送酒递菜,脚下不由一哆嗦,手中托盘险些摔将下去。这托盘可是他的饭碗,若是打了,自己估计又要去做乞丐了。他知道这个黑脸大汉不是好惹的主,因此马上便将二十斤酒送将上去,招待周到,刘备等人又点了几样菜蔬,那小二也是第一时间内送到,不多时各色菜点便摆了一桌。
酒过三巡,七人正聊得开心,忽地隔壁一桌两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越吵越大声。这两人均灌了数斤老酒下肚,面红耳赤,吵起来污言秽语,不堪入耳。张飞正喝得痛快,闻得这烦人的吵闹之声,当时便要发作。关公抓住他的铁拳,摇了摇头,示意不可。
又过片时,那二人已吵不出什么新意了,便开始拔拳相向,只听乒乓之声不绝于耳,四周食客纷纷闪避。就在这时,一红脸大汉来至近前好言相劝。怎奈那二人毫不领情,反而嫌这个劝架的大汉碍事,老拳竟一致对外,击向那红脸大汉。那红脸大汉一再相让,怎耐那二人越打越凶,招招致命,那红脸大汉逼不得已,这才出拳动手。
他的功夫倒也甚为了得,轻描淡写,行若无事地便将那二人打成两支大虾,蜷在地上不住的打滚。其中一人滚了几滚,忽地吐了一口白沫,晕死过去。其他食客见状大惊,忙跑了个干净,其中也有不少好事者,大喊:“打死人了!”纷纷壮着胆子上前,将那红脸大汉揪住,便准备拉他去报官。那红脸大汉见那人晕死过去,也有些心慌,竟愣在当场,不知反抗。
贾仁禄一拍桌案道:“不得了!出大事了,快报警。我手机忘带了,哪位有的,借我拨个110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