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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州路是方国珍的地盘和陈友谅的地盘接壤的边界重镇,也是方国珍防御陈友谅的北线军事要地,那里驻防了足足有三万精锐猛虎军。
“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方国珍瞧见刘伯温指的是抚州路,顿时也有些兴奋,笑着道。
林深这会子不知怎的也插话了,只听得他问刘伯温道:“不知道刘先生为何要选择抚州路下手啊?”
听得林深的问话,刘伯温心下对林深的身份不禁产生了些疑问,毕竟,可以这般在方国珍面前毫无顾忌的说话,那这人的身份之高可想而知,但他却偏偏从来没有见过这人,这如何不让他心下骇然。但他瞧见方国珍也是满脸的期待,也不好卖关子,只得出手指着地图言道:“主公,你看,这抚州路一方面是我们驻有重兵的重镇,方便兵力调动,另一方面,抚州路在吁水(元末河流,现今是什么河流青衫不知道,汗!)边上,是赣江的支流,从抚州路沿河而上可以直达南昌,而南昌是陈友谅的重要城池,若是我们占据了南昌,那么我们就等于在陈友谅的地盘上楔上了一枚钉子,日后,我们要是想对陈友谅动手的话,那样也就方便多了。”
方国珍的目的也在于南昌,但是他想要夺下南昌的目的却是更多的因为想要在日后的陈友谅和朱元璋的鄱阳湖大战中占点便宜,但是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因此只是点头赞同了刘伯温的观点,而后却是问道:“那刘军师觉得,这事派哪位将军去办最好呢?虽然据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南昌现在守军不过一万余人,但是南昌城高墙厚,倒也不易拿下啊。”
听得方国珍问这个问题,刘伯温倒是不好回答了。毕竟得罪哪位带兵的将军都不好,所以他打了个哈哈道:“主公何必舍近求远呢。”
听得刘伯温这话,方国珍以为他说的是抚州路守将张子玉,这张子玉原本是陈友定的悍将,后来随着陈友定一起投降了方国珍,方国珍见这张子玉能征善战,委实是名将之才,便委任了他为抚州路守将,承担了北线和徐寿辉接壤的地盘的主要防务。方国珍心里盘算盘算,现在要从别地地方调将领过去的话,时间上委实不太凑手,当即也就决定用这张子玉了,便扭头对林深道:“林深,你立即派人持我的手令去调张子玉。命他务必在一个月之内拿下南昌城。另外,你从建昌路和临江路调一万猛虎军帮他守住哀州路,让他尽快带着抚州路的三万猛虎军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南昌城。决不能让陈友谅有任何反应的时间。”
林深见方国珍下了军令,当即应道:“是,三哥!”说罢拿过方国珍刚刚写好的手令和印信。转身出了军帐。而军帐中的刘伯温却是在心里不断地盘算着:这人称主公为三哥,那么这人的身份
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过去了,这一日,一路风尘地张子善终于回到了杭州城,方国珍不待张子善先去休息就直接从杭州城门处把他给截住了。
知道城门处不是说话的地方,方国珍一把就把张子善带上了马车而后去了自己的临时的住地。招呼亲兵打来了水供张子善稍稍梳洗一番又让人送来些吃食让张子善先行吃些东西,方国珍这才急切的道:“子善,此行如何?扩廓帖木儿是否答应出兵了?”
从城门到现在,张子善瞧着方国珍这般心急火燎。却仍然让自己先稍稍洗漱了吃罢东西了才问正事。不由心下有些感动,原本一路旅途的劳顿顿时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去了。兴奋地对方国珍道:“主公,扩廓帖木儿的兵马在我动身返回的时候就已经出动了。现在差不多都该和张士诚接上仗了!”
“哦。这样啊。那扩廓帖木儿出兵多少。进攻地目标是哪里?”方国珍听得扩廓帖木儿已经出兵了心下当即就是一喜。却又连忙问道。
“主公。子善办事不利。还请主公责罚”听了方国珍地话。张子善地面色当即变得相当难看却是当即跪在了方国珍面前。
瞧得张子善这般。方国珍心下当即一沉。也顾不得拉起张子善来。冷声道:“你刚才不是说扩廓帖木儿已经出兵了么?”
“主公。那扩廓帖木儿见了二夫人地信物。我再给他陈说了利害之后。他地确下令出兵了。但是但是”张子善有些迟疑。
“但是什么?他出兵地兵力很少?”方国珍心下有些恼了。急忙问道。
张子善见方国珍猜了出来。只得点了点头道:“主公说地不错。子善原本极力鼓动扩廓帖木儿出兵十万。拿下张士诚江北地地盘。可是到后来他只肯出兵五万。而且他只打算攻下高邮和扬州两地就罢战。”
“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他不打算扩大地盘?”方国珍这下有些疑惑了,现在天下群雄谁不想扩大自己的地盘啊,可是偏偏这扩廓帖木儿却做出了这般反常的行为。
“主公,子善也是这般和扩廓帖木儿陈说的,可是那扩廓帖木儿说若是有百万铁骑,则可纵横天下,若无一兵一卒,便有天下也等若没有。”张子善竟然显出有些委屈地姿态,想必是这趟差事他受了不少苦。
“好!不愧王保保!”方国珍听得张子善这话,忍不住出口赞道,他心里却是想着:这王保保果然不凡,竟然能看到这一点,这与后世毛太祖地不拘泥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何其相似。但是,他难道不知道,没有地盘,他就算有百万大军,不也得饿死么?不过,若是有了百万大军,还怕没有地盘么?方国珍心里转着这样古怪地念头,这时候,一个人却忽的闯了进来。
“主公,听说子善回来了?”
进来地是刘伯温,他还在门口就开口道,而后他才瞧见张子善跪在地上,连忙紧赶两步上前来为张子善求情道:“主公,子善一路辛苦”
方国珍知道他的意思也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伸手扶起张子善道:“子善,虽然扩廓帖木儿没有大规模出兵,但只要他派出了一兵一卒牵制住了张士诚就行,这也是你的大功!”
张子善显然没料到自己能够这么轻易就过关,刚想要说说什么,却被方国珍打断了,方国珍扭头问刘伯温道:“刘先生,现在扩廓帖木儿已经出兵五万进攻高邮、扬州等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先拿下湖州了?”
刘伯温绕着厅里转了两圈之后,方才问道:“主公可确信扩廓帖木儿出兵牵制住了张士诚?”
听得刘伯温这么一问,方国珍和张子善顿时都是一滞,而后张子善才道:“扩廓帖木儿的兵马精锐至极,张士诚绝不会是他的对手,想必张士诚应该很快就会派援兵北上吧。”
方国珍这会子也明白了刘伯温的意思,知道争天下这样的事虽然讲究一个抓住时机,却也容不得有一丝轻率,因此点了点头道:“刘先生说的不错,我们先让人把扩廓帖木儿和张士诚交战的情况弄清楚了再做决定,这样一来我们也不会因为不了解情况贸然出动而造成损失。”
既然方国珍做了这个决定,张子善也不好说什么,再说他这一路奔波也着实是累了,当即便交还了赵敏的信物,下去休息了,而方国珍却是拿着张子善交上来的信物----半块玉佩,心里头暗暗地盘算起来。
几日后,林深终于传来了消息说扩廓帖木儿现在已经占领了高邮,正在向着扬州进军,而张士诚也是紧急调动了他常州和江阴州的守军急速向着扬州赶去,方国珍这才松了一口气,让人检查了全军的辎重,整顿了队伍打算北进了。这个时候,陈友谅也和朱元璋打上了,果然不出方国珍所料的,陈友谅和朱元璋在太平路发生了一场大战,双方都投入了十余万军队展开了长达十余日的连续大战,直打得天昏地暗,血流成河,只是最后还是以朱元璋的全面胜利而告终,而陈友谅仅仅带着数百名亲信和数名大将狼狈的逃回了安庆,而朱元璋指挥着俞通海等人连夜追击,趁势又夺下了安庆,陈友谅只得狼狈逃回了武昌。而朱元璋因为在此战中损失也颇大,所以在夺下了安庆之后倒也没有继续追击,只是派遣小鄙兵力巩固从安庆到池州路一带的新占领地区的统治,迅速的确立了他的吴军在这些地区的控制。
原本就知道此战朱元璋必胜的方国珍在听得林深报告了这个结果之后还是有些感叹,暗想:这陈友谅怎么就那么像后世的蒋老头呢?简直是个标标准准的内战内行、外战外行的家伙啊!虽然心里对于陈友谅不怎么瞧得起,但是方国珍对于陈友谅这样一个普通渔民之子能够走到现在这一步还是颇为佩服的,更何况现在奉了方国珍的命令的张子玉已经趁着陈友谅和朱元璋交战的时候,无力顾及后方的好时机,占据了南昌,也算他方国珍占了陈友谅一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