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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意识到手臂有些发麻的衣依,因为一群男女同学的嘻笑吵闹声而回过神,这才意会到她居然不知不觉地趴在桌上睡着了,若非那群同学经过,她真不知还要在图书馆里昏睡多久。
习惯性地看了下手表,觉得指针有些奇怪,心想这是她前不久才买的,总不会已经开始短路了吧!衣依于是起身探了下窗外,这才恍然不是她的手表出问题,而是她自己出了问题。
她顺手摸了下自己的前额,竟烫得厉害!难怪她今天一直觉得昏昏沉沉的,这令她不自觉地昏睡六个小时的唯一可能就是:她发烧了!
可能是昨晚淋雨造成的吧!原以为会没事的,没想到病菌还是找上了她。
她必须趁着天色尚未全黑,赶紧去校外那家诊所拿包药吃才行。
感冒这种事可不能拖,她了解发烧过久的严重后果,她可不想重蹈以前的错误,因为延误了救诊,最后只能认命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接受惩罚!
于是衣依提振起精神,把一本才看了几页的电影杂志归回原位,背起了背包,勉强地穿过一张张的桌椅,走出大门,伸手按下电梯按键。
想不到今天一整天就这样虚度了。
讨厌的未来学当然又没去上,已经连续四次没上,衣依心里祈祷着教授今天最好没有点名。她其实很讨厌那种动不动就喜欢以点名来逼学生到教室听课的教授,无奈她的身分是学生,为了不要被当,有时也只能屈服于“叫兽”大人的淫威,不得不乖乖地当一、两次的好学生。
看来,下礼拜的课她应该要勉为其难地去上一次了。
衣依举步维艰地走出校门,朝着对面街上那间诊所走去。
由于诊所就在学校附近,加上此处没有更大间的医院来跟他抢生意,所以这家诊所每天总是人满为患。开这家诊所的医生想必削钱削得乐歪了!
衣依挂了号后,有气无力地走到最角落的椅子坐下,这么多人,这下她非得等上个把钟头才能轮得到。
此时,她再度因头脑昏胀而将双眼闭上,感觉自己好像身处于一艘航行在澎湃海面上的小船,船上彷佛载满了逃难的难民,气味难闻、人声混杂,加上海浪冲击着本来就不够坚固的船身,使得船身摇晃得更加厉害。她的头愈来愈沉重了,隐约中似乎还听到有人惊慌地将渗进船底的海水用水瓢儿拼命地往外舀
突然,来了一阵剧烈的摇晃,让衣依拉回了思绪。
“喂!”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音调在她耳边响起。
“你来看医生吗?”
衣依迷迷糊糊地睁开紧闭的双眼,是他!?为什么又是他?怎么又会是他
“你”衣依觉得自己的救命仙丹跟夺命药丸恐怕都是眼前这个男子在炼制的。因为他,使她不至于持续昏迷下去;因为他,就算她已经快要被海浪卷走了,也会吓得爬上岸来。
“你身体不舒服吗?”展炘话一出口便发觉真是一句废话。
衣依还是有些迷蒙地看了他一眼。
“快轮到你了吗?”展炘发觉这又是一句废话!他心想,难道自己就不能说些有点建设性的话吗?
衣依看了眼墙上的指示灯,正巧就是她的号码,于是她昏沉沉地起身往门诊室里走去。
衣依进了诊疗室即在医生面前的一张空椅子坐下,在医生的问诊下时而点头,前后不到十分钟,随即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诊疗室,继续又晃着身子往注射室去报到,在医护人员冷冰冰的魔掌下,咬紧牙根挨了两针后,精神才稍微提振了些,大概是痛所引起的吧!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痛就能使一个人警觉到自己的存在。
在一张犹如机器人般面无表情的领药老小姐手上领了三天份的药后,她直接越过挡在她身前高挑魁梧的展炘,双眼微眯地走到饮水机旁倒了杯冷开水,然后连忙撕下一包小药包,倒出里面的六颗小药丸往嘴里塞,再和着一罐塑胶瓶装的赭红色药水,约略地喝了一口后,将所有的药丸一并吞服。
一连串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的一气呵成。
从小由于体质不佳,所以妈妈常带着她到大大小小的医院报到,经年累月下来,她早已练就一身吃药的本事。
“舒服些了吗?”他觉得她一来一往的僵硬举止与恍惚的神情似乎有些异常。
照理说她至少会回瞪他一眼或是顶个嘴的,可是她没有,简直就当他是空气,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他不由得心生怪念头——难不成她突然间丧失了记忆?
当然,衣依根本就没有丧失记忆。
“还”衣依的“好”字还未说出口,胃部便一阵抽痛,她痛得脸色瞬间由红转白,白里又透着青紫。她忍不住以双手紧抱着肚子,脚一软弯下了身。
至此,她什么话再也说不出来了。
她后悔地想:看医生前应该先吃些东西垫垫胃的,这下子,她又得再挂一次病号打一剂止痛针了。
维持一百零一号的表情,她觉得此刻的她就像一位有意识的植物人!
“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展炘因为她的脸色不佳,情绪也跟着起起伏伏。
原本他也是因为发烧来这里看病,如今见她这般痛不欲生的模样,害他紧张得头脑发胀,冷汗直下!
顾不得和她没有交情,他一把便将她揽在怀里。
顿时,衣依觉得自己大概快休克了,她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只能拼命的摇头。
“你等一下,我去请医生来!”展炘眼见她一副痛苦难受的模样,急忙放下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进诊疗室把正在看诊的医生给硬拉了出来。
经过了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衣依的病情终于稳定了下来。
展炘觉得自己像是经历了一场浩劫般,有一种虚脱后的安然。
“你我”衣依的意识终于自高烧不退的危险边缘渐渐地清醒,只不过令她狐疑的是,他怎么还在她面前阴魂不散?
“你好些了吧?”展炘朝躺在急诊室病床上的衣依移近,语气里带着一丝紧张。
“你”衣依最大的疑问并非自己的病情,而是他为什么一直在她眼前出现。
“你好些了吗?”展炘不放心地又问了一次。他还在怀疑她到底清醒了没,同时也为自己几乎与她同时历经一段苦痛,而心中泛起异样的感觉。
“我我很好!”她觉得身体上是很好,可是心里却有些怪怪的。
她知道刚才一定是他替她找来医生做了紧急治疗,她其实是很感激他的,可是自尊心的作祟让她开不了口。自己的良知此刻正处于天人交战之际,内心也矛盾着。
“我要回去了。”衣依挣扎着要自床上起身。
“不行,医生交代要你多歇会儿。”展炘自作主张的把衣依硬推回床上。
“我要回去了。”衣依没料到他竟如此霸道。虽然她是应该为了他的帮忙而感激他,可是这是她自己的身体,她要如何做是她的自由,实在犯不着他这个不相干的人多管闲事。
“真的不行,你还需要多休息。”展炘不客气地命令着,彷佛她是他的什么人似的。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干嘛老要管她的闲事!
“我就是要回去!如果你想听我跟你道谢的话,我可以马上对你说;可是就算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个被救的人应该也有意识与行为上的自由吧!”她实在搞不懂他到底为什么这么喜欢干涉她的事。
“你真的要走?”展炘目光专注地看着气色还很差的她。
“是,我真的要走!”她坚决地回道。
“好,随你!”此刻他心中已经有了盘算。
“谢谢!”衣依是真的感谢他的高抬贵手。
“不客气!”他根本不希罕她向他道谢。
“不,还是谢谢。”她存心要与他作对似的。
“你”真是拿她没辙。自从上回在雨中亲眼见识到她的固执后,他实在早就该认清她是不会听他的。
说毕,衣依便下了床穿好鞋,背起自己的背包,迳自往批价处缴钱。
缴清了医药费,衣依踩着踉跄的步伐离开医院。
说时迟,那时快!就那么一个不留神,她竟然又摔跤了!
“你也真是的,怎么常摔跤呢?”展炘憋不住地笑了出来,她真是他遇到过最爆笑的人物了。
衣依此时真的希望自己还在昏迷当中。
她实在很想大声骂老天爷,要让她再摔个几十次、几百次都可以,可是就是不要让她在他面前摔。
她哭丧着脸站起身,在起身之前她不禁暗自在心中咒念,多希望世界在此刻毁灭。
“需不需要我扶你一把?”展炘似笑非笑地道。
“多谢你的好意,心领了。”衣依故作镇定地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活像他是瘟神似的,脚一动即移开了一大步。
“等一下,我送你回家。”展炘迅速地发动他违规停在黄线边的机车,虽然他喜欢与她斗嘴,但是终究还是不放心让病弱的她单独回家。
“谢了!我自己知道怎么回家。”衣依心想,这个人怎么好似黏答答的麦芽糖?真不知道他到底存的是什么心,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家太危险。”展炘帅气地跨坐在他那辆超炫的重型机车上,由于他的身高足足有一八,使得穿着紧身喷漆牛仔裤的长腿可以稳稳地踩在地面上。他左手握着机车把手,右手还潇洒地拨了一下垂在前额的黑发。
看到这幅颇像是男性杂志上常刊登的酷毙姿势,衣依的心又猛地乱跳起来。
“上车吧!除非你怕我,否则你就勉为其难地让我当一下护花使者为你服务又何妨!”展炘知道用这种激将法对她最有效。
“谁说我怕你了!”衣依浑然不觉自己已上当。
“既然不怕,那就上车呀!”这个方法果然不错。
“上就上,谁怕谁呀!”衣依心想,若要将他与陌生的计程车司机比较起来,那么选择他似乎还比较保险些,至少他曾救过自己,再加上他看起来至少还人模人样,应该不至于会把她给吃了。
而且,以他一副天生就足够当男模特儿的帅气外表,加上多金的绝佳条件,要钓个艳冠群芳、倾城倾国的天姿美女实在易如反掌,他应该还不至于降低自己的标准,挑上她这种老喜欢与他唱反调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