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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杨见她笑,狗胆又壮了不少:“你们到底发展到什么地步了?”
“没有。”景黎靠进沙发,手里捧着杯子望着天花板“只是我趁醉耍流氓占他便宜。”
林杨略微失望,但还是觉得进步神速了:“他没推开?”
景黎摇摇头,喝了口牛奶,舔了下嘴唇。
林杨一见,那点微不足道的失望马上被一大则惊喜添得饱涨:“没推开说明什么?四舍五入就是也喜欢你啊!”景黎回神:“”林杨认真的狂点头:“真的!”
景黎别过脸去,声音忽然淡了下去:“不敢肖想。”
林杨恨铁不成钢的看她:“不然呢?”
景黎盯着地上绒绒的毛毯出了会儿神,最后回过头继续优雅的吃早餐,说:“没有推开我的搂抱那以后可以追得再明目张胆一些了。”
林杨想了想:“为什么不直接去表白?”
“没可能,在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的情况下,我不可能去捅破这层纸。”景黎低头拨弄烧卖,低声吐字。
“一定要撩得他上钩才上?”
景黎失笑:“嗯,不然注定失败的告白,有什么好让我去做的?”
林杨眼底闪起了明白的光:“有道理。”
这么过了两三天,景黎在剧组里跟失忆人一样,一句没提起那晚醉后的事,边秦也自然不可能自己去提,当然,不提归不提,每次看到她,他脑海里还是会自然而然、不由自主的闪过她那晚的种种动作,以及说的话。
而景黎之所以装宿醉后忘记,一来是片场她从来不会跟他太亲密,避嫌;二来那晚只是一个他们关系跳页的插曲,现实里他们根本没有发展到可以触不及防表白拥抱的阶段,所以那晚便宜占了就占了,过后,清醒了还是得慢慢来。
这么想着时,景黎走过去上了边秦的车和他对戏,正事忙完后,她话锋一转,无缝连接的与他说起了下了场后的事情:“电影今天上映,例行包场了,组里的人都会去,你也会去吧?”
没等他开口,景黎似乎想了什么,而后又说:“那次在停车场说要请的,虽然之前提前看了一场,但那是别人的戏。”
边秦什么心思,她这话说得这么明显——这次是她的电影不看不行。他怎么会没听出来?只是有点不明白她怎么想的,怎么会担心他不去?
组里人都去捧场了,他走掉算怎么回事?二来,她的电影一直被封为高级电影的封面,是电影人都不会错过,他当然也不例外;再者,他们
念头刚过,边秦微顿,随后几不可察的微微眯起了眼——什么时候,他竟然也自然而然的觉得他们关系和别人不一样?
是被她带着带着,他也混乱了?
想到这,他不禁在心底失笑。
景黎却见他没说话,眼底瞬间失了光泽,一时冲动就忍不住问出了口:“为什么不去?”被她那晚吓到了?要避开她了?
问出口后她却又后悔,这么问,是不是太直白了?好像把什么摊开来了一样。
她皱眉。
边秦闻言看她,暗叹了口气,他刚刚最后想的是——无论如何,没理由不去。
怎么就以为他不去?
“皱什么眉”他与她的目光对视上,认真的说“去,怎么会不去?”
景黎一瞬微怔,两秒后反应过来,人当即反转的开怀了起来,一开怀,她又见好不收,凑近他一点问:“那你刚刚犹豫什么?”
“犹豫?”他淡淡挑眉“没有。”
“那在想什么?”她本能的觉得和她有关,和两人这种日渐暧昧的关系有关。而这种时候,他在考虑这种关系,让她有危机感。总共也就两条路,要么避开她,要么纵容她。
可没有喜欢,怎么会纵容?
所以,她真的有点恐慌了。
边秦垂眸看着与他近在咫尺、眉目又微蹙的人,知道自己刚刚在想什么,也知道不可能回答,但是默了默后,却忍不住朝她伸手过去,指腹揉了揉她的额头皱着的那处,温声安抚道:“别皱眉,没想什么。”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进是退这件事、怎么一闪过脑海就被他忽视掉了,不想去深入的想——怎么回答得了她?
景黎却被他这个动作,惊得整个人怔住了。
而她出神的时候,边秦已经缓缓收回手,显然那个动作,他是不自知的情况下做出去的。
很快她回过神来。
边秦心如明镜,知道她要说什么,不得已中,又不知不觉的又靠近了她,低声哄:“拍戏了。”
说完他就下去,但下了车后,他把手伸了给她,只眼睛往前看,避开了。
景黎回身看出去,怔怔的看着他的手,吸了口气,随后自然然而的闹腾,下车后脚下假装歪了一下,人倒进他怀里。
边秦:“”
这次真是零点场了,但由于景黎这部新电影,零点时分的电影院一点都不萧条,取票机前还排起了长龙。
边秦和好友闲散走着,口罩帽子一应俱全,也全都带着,墨镜折在手里,景黎如是。
但这次她不敢和他走在一起,一来剧组人都在,二来今天影院门口不知道埋伏了多少狗仔。
两人一前一后从剧组工作人员手里接过最后的两张票,还是六号厅。
景黎熟门熟路了,进去后数着座位到了偏后的一排,那一排应该没什么人了。
她在第三个位置坐下一会儿后,龚新语和另一男演员在这排落座,他们从里面的楼梯上去,景黎还带着口罩与帽子,衣服又是黑色,他们没看见她,只当是剧组里的谁了。
景黎也只看了他们一眼后就收回眼神,须臾后,有人停在了她这边的出口,她抬起头。
景黎觉得实在是神奇,暗黑的电影院里,带着帽子和口罩,可她还是能一眼就看出来的是谁。
他们一前一后取的票,又没有外面的人插位挑号,所以她有估计可能离得不远,也许在同一排,没想到他真来了。
她不知道他手里的是几号座位,但这一排靠后,除了另一头角落里的龚新语与一个男演员,真没什么人了,所以她忍不住资源合理利用了,把身边的椅子放了下来。
一句话没有,但动作已经很明显了,坐。
边秦:“”看那架势,他不坐她可能都不放他进去。
景黎坦荡荡的收回眼神,很快身旁就落座了一人。
这时她才回头再瞧了他一眼,低声招呼:“怎么才进来?”灯光都暗了,就是这样她才觉得在他面前,她简直火眼金睛。
边秦摘下口罩,说:“接个电话。”
景黎不打探别人隐私,当即就回过头去了,电影也正好开始播放,他们公司的名字“泰青影业”第一个闪过,随后就是她的公司,继而闪过了近二十多个出品方后,电影真正开场。
开场就是她的身影,演的是个被美国人收养的华人。
上世纪初——肆业后她在自己的卧室里尝试打造出第一件自己设计的婚纱,地上散落一堆揉成团的稿纸,往裙摆上敲钻石的锤子握在青葱般的几根手指里,卷发散在微微弯曲的后背,那后背因为弯曲,脊柱突出来,形成一条小小的布满凹凸痕迹的勾,犹如清晨沾满露珠的枝桠,阳光从她身后的木窗投进去铺上那排露珠,她整个人在她不知道的背景里,散发着让人惊叹的光芒。
一个不太完美的开端到小小成功后历经一段时间致命性的灵感瓶颈,再到挺过去后缓缓爬出黑洞,开始真正意义上的闪着小小微弱的光芒。
而正是这点小小星火,点燃了某老品牌枯竭已久的心,而后她收到了这百年老企生死攸关的一封邀请信函,随后就是一段暗无天日的磨合,那本来就太艰难,何况是一个濒临灭亡的空壳,刚开始,几乎企业最后一丝光芒就要失望的从她手中被盖上厚土,后面偶然一阵东风吹来,吹散那橇厚厚的土,她便与百年老企从死走到了生。
功成名遂之日,拍完新生版的宣传海报后,她一个人走在刮着微风凉凉的秋日街头,在怀念她的华人男朋友。
在她收到邀请函的时候,他因为车祸身亡,那是一个未来的科学家
原本是一个致力于站在科学最高处,一个致力于成为顶尖服装设计师的。
但是
但纵使是科学家,他死之前还是很迷信的唬她说:离去的人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生前发生了什么,所以只有她好好活下去,不伤心、不难过,离去的人才会开心的、一如既往的爱着她。
中途景黎看到这一段虐人的,轻叹了口气后从大屏幕上把目光收了回来,然后就感觉到边秦看了她一眼。
上面虐人的镜头过后,开始有几分钟主人公在出神看落日的画面,没什么内容,她趁机偏头看了看他,问:“怎么样?水准有没有掉?”
“没有。”边秦也把目光收了回来。
景黎低笑了声,又低声说:“就等这句话。”
边秦看了她一眼,牵了牵唇角:“对自己没信心?”
“有,但还是想听听好听的。”她抬眸扫他一眼,又垂眸说“本来以为坐不到一起了,毕竟人多。也打算改天再单独来二刷的,到时候再听几句好听的,但后来又打消念头了,最近实在风太大,不合适。还是今天这样的人多安全”
话落后,景黎就坐直了回去继续看电影了。
边秦却微怔,随后虽然也偏过头去把目光又放回屏幕上,但他明显没刚才专注,因为明显的感觉到了心里一阵摇晃,竟有些心疼她这么小心翼翼。
景黎那边,刚回去看了没两分钟,手机就震了下,她低头去看,这一看微微惊讶了一下。
随后她扭头低声问身边的人:“有人找你谈被偷拍照片的事了?”
边秦偏头看她,又扫了眼她的手机,倒是没怎么上心似的,只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一台楼那晚,跟车一样还是tc的人。”
景黎有些困惑:“怎么我这儿不来探探口风,每次都找你,是觉得我出钱会没你多吗?”
边秦低笑:“不是,据说是你们公司老总轻易不出钱,出了也要加倍讨回来。”
景黎一愣,随后偏头过去笑:“嗯这个有可能,”她又回过头来“不过怎么你给人感觉那么好说话吗?”
“也不是。”边秦慢条斯理的回。
“嗯?”景黎看他。
他微微低头瞥她一眼,看了看,说:“自己想想。”
景黎:“”她真琢磨了下,但其实也不难想。
“是一般人会觉得,这个圈子里,男人比女人更重地位吗?何况你虽然是实力派,但也有庞大的流量粉丝,他们觉得你会怕流量流失。”
边秦:“嗯。”景黎:“性别歧视,以为我是会为了感情不管事业呢?”
边秦:“”景黎看他:“怎么?对这话有意见?”
边秦轻笑:“不敢。”
景黎扭过头继续看电影去,只是看之前脑子里还是闪过了一句——要是她真不管不顾只为感情,一开始动作大点,可能已经把人追到手了。
她正想着的这些,同一时间里边秦脑子里也将这内容一闪而过。
然后,接下去他的电影就看得不入神,频频跳节。
散场时景黎低声念了句:“看着不烧脑,却全没看进去。”
边秦一顿,趁机接话:“找个时间再来。”
景黎听后扫了他一眼:“你没看懂?”
“不是,”他看她一眼“没去看。”
“”景黎狐疑的看他:“想什么?”
边秦慢悠悠的看她,淡定回道:“宵夜吃什么。”
景黎扭头失笑,带上口罩后出去,知道他糊弄她的,不过她也就随口一问。
吃完宵夜回到酒店没多久,景黎接到谢幸的电话,她在电话那头直白的劈开山门问:“你和边秦什么关系?”
景黎喝水的手微顿了下,不明所以的问:“怎么这么问?”
“去给你捧场了,结果在影院门口看到你们俩了,从里面一前一后走出来,就隔了个路人。”
景黎怔了下,倒是没太多惊讶,多人去的,她也不担心,只是不免困惑:“口罩帽子都上了,这你都能看出来?”
“看出来的铁定多了,谁让你们俩都不是凡人。”
景黎失笑,不由问道:“中间那个不是吗?那个是李导,你偶像,也痴过颜的,如今变成路人?”
谢幸:“”景黎一瞬笑得欢乐,那边的谢幸却咬牙切齿。“眼误!你们这是全剧组去了?”
“嗯。”她懒洋洋的点头。
谢幸说:“吓我一跳,不然明天又该上新闻了,你们这头条有包年的趋势啊。”
景黎躺倒在软棉大床中,眼底笑得星光闪闪。
“还有,你们居然是一群人去的那我是白激动了?”
“你激动什么?”
“我以为你俩在一起了,以为焉时婚礼后下一场是你们的。”
“”“怎么样?你要不要抢救一下我目前濒临破碎的心?”
景黎抬起眼皮,眼神铺上了头顶水晶灯,再过一会儿,眼前闪过边秦刚刚上车时回头找她身影的眼神,然后一时就意乱情迷了起来,随口敷衍了两句就挂了。
“你不是对我没感觉的吧?”她放空一会儿后,对着空气问了一句,然后就轻叹一口气,关灯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