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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事堂中三堂堂主齐聚等待正主就绪,等到姜天昀走进议事堂,众人眼神里多了一丝不可明说的意味,可姜天昀并没有发觉有什么异样。
卷轴安安静静地躺在桌上,见众人都到齐李玄知和袁渊之干咳两声,开始讲解从古籍上了解到关于卷轴的事情。
传闻中有一片特殊的海域名曰蜉蝣海,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也正是隐喻了这片海域难以寻觅,即便知道确切方位也不一定可以找到。
而蜉蝣海中有一类远古的族群,他们与大海为伴,水性极佳在水中的速度甚至可以媲美某些鱼类,而那一类族群被称作“游浪族”
如果说踏风族是天生与风有不浅的关系,那游浪族便是蜉蝣海的守护者,上一次蜉蝣海现世还是在百年前,游浪族为了避免外族再进入蜉蝣海选择封闭了唯一的入口,巨浪奔涌将那唯一的标志性大门也化为废墟,也就是人们口中的——
海墟。
“我要说的事情可能会颠覆整座灵域,所以我只说一遍,”袁渊之努力平复心情,过了好一会儿才继续说,“兵主拿回来的卷轴叫蜉蝣海图,顾名思义就是再次开启蜉蝣海的产物,而从之前的情报来开,蜉蝣海里就有开启‘八山’的钥匙,所以……”
袁渊之目光尤为坚定,仿佛下定了决心,“我们可能需要……转移九黎堂。”
“不可!若是转移必然舟车劳顿,若是被奇袭那危险程度简直不言而喻。”李枫霖拍案而起,诚然如此,现在选择转移毫无疑问是放弃了易守难攻的地形,转而去到未知领域,困难程度与保持现状不可同日而语。
“枫霖!先坐下,听渊之说完。”姜天昀厉声镇住两股不同的声音,先等袁渊之把话说完再做定夺也不迟。
袁渊之顿了顿继续说:“首先,蜉蝣海难定位置,即便有了蜉蝣海图也只是能保证我们进去,能不能出来另当别论,也就是说万一再次那样三人同去,说不定九黎堂会就此被割裂,因而以鄙人愚见,我认为应当战略转移至蜉蝣海之中甚至是八山。”
“……抱歉刚刚是在下欠考虑了,我向你道歉袁堂主。”诚然如此,海墟的记载在灵域中也不过是寥寥几笔,更别说蜉蝣海之内,与其让兵主一人孤立无援,确实不如转移。
“不必道歉李将军,诚然如此,银甲铁骑与其他军队确实是无法尽数转移,所以我需要五百人跟随我们,其余人只能遣散。”袁渊之说完后看向银骑堂的几位,继续说,“岳将军向将军,你们应当知道赵王军有哪些人出类拔萃麻烦挑出来,银甲铁骑也是一样,我承认这样过于残酷可眼下别无他法。”
“属下明白,我会与言澈将赵王军中有能力的留下,剩余人便交由袁堂主发落。”岳凤天沉默片刻,自己这条命就是兵主给的,虽相处许久,但该有的别离还是无法退却。
“等等,我赞成渊之的想法,但是剩余人不一定要遣散。”姜天昀沉思片刻,开口说。
“哦?那依兵主高见该如何处理?”袁渊之同样起了兴趣,问。
“听过‘狐假虎威’么?”姜天昀缓缓起身,“据我所知,天枢街,九黎堂与水云街三处地界已然通过阵法相连,我们一走那银骑街和天枢街可就没了保障,为什么不让他们就地驻守,暂时的兵权交给水云街的那一位呢?”
“水云街那一位?莫非……兵主高见实在佩服,好一招狐假虎威。”袁渊之豁然开朗诚然如此,如果把兵权暂时交给他,不仅不会减少九黎堂在灵域的地位,甚至还间接营造水云街与九黎堂结盟的假象,好一个狐假虎威。
单一个武神躯的压力便已然足够称霸一方,更不用说两位了,虽说明眼人足以一眼看出,但唬住大部分愣头青就好。
“那好就这么办,等禅心闭关结束,我们就准备前往海墟,在这期间诸位先准备准备,我去和羽禅聊聊。”
“兵主留步,我还没有说完,”袁渊之叫住已经离开座位的姜天昀,继续说,“海墟之中变幻莫测,里面的原住民不一定欢迎我们,也正因此我们需要极度小心,不可贸然招惹他们,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会议结束,银骑堂的几人开始着手准备挑选转移的兵士,或许现在才正式危险的开始,从未企及的地方,记载屈指可数的海域,没有匹敌的力量几乎没有办法存活,也正因此选择也格外严格。
而姜天昀则是选择借助阵法去一趟水云街,和羽禅相识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去水云街看看,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
姜天昀站在阵法中央,伴随咒文一道道亮起,一阵白光闪烁后,再睁开眼已经到了水云街风林火山四关上的其中一关。
只见岛上有一男人席地而坐与另外一人着手对弈,姜天昀心生好奇走到两人身边观看棋局,楚河汉界两边已然接近残局,黑棋一方四卒一马二士,而另一方却毫发无伤,战局简直一目了然。
“轮到你了,‘兵仙’”男人代表红方,仿佛已然胜券在握,但另一面的人却只是笑了笑。
“棋子不在多,在于精。正好比……”那人笑了笑说,“我有二谋士,四战将还有一个足以带我驰骋沙场的铁骑,只需些兵法便足以置你于死地。”
棋局瞬息万变,黑棋方运筹帷幄,渐渐占据上风,但还是碍于红棋组合变幻莫测,最终黑棋仅剩一卒一将,仿佛败局已定。
“如何,兵仙,这局可是我赢了?”
“非也,且看此棋。”黑卒堵住红帅,居于中位,笑了笑,“若是选择吞食黑卒则黑将将军,如若不然只能被动撤退,而黑卒穷追不舍,其余棋子动则黑卒吞帅。是你败了。”
“哈哈哈是吗,那好吧,算你赢了。”棋局结束两人才发觉身边有人在看,韩元青上下打量一番指向某个方向,说:
“羽禅在那里,你自己去找他吧,我还得守着这里。”
“多谢两位的点拨,天昀谨记。”姜天昀微微鞠躬,转身顺着韩元青指的方向走去,诚然如此即便兵力不如,但也可凭借兵法取胜,战局便是如此。
见姜天昀走远,韩元青深深叹了口气,要不是一心突然来找自己说卧龙先生交代一定要把这棋局推演一遍给客人看,自己干脆直接让他过去好了用得着那么麻烦吗?
但韩信却眉头微皱,随即豁然开朗,原来如此。卧龙先生真乃神人也。
火之道,刘羽禅正坐在凉亭之中静静吹风似乎在等待什么人。片刻后刘羽禅笑了笑,举起茶壶倒上半杯放到对面,等的人来了。
下一刻姜天昀火急火燎地跑到凉亭之中,刚要说什么却被刘羽禅制止,示意他坐下慢慢说,不必着急。
姜天昀接过香茶一饮而尽,平复气息后说:“羽禅,帮我个忙。”
“哦?那算上这次你可欠我三个人情了哦,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刘羽禅饶有兴趣地看着姜天昀,他的心思太容易猜了,第一次来水云街就是求自己办事,不过也正是这股耿直劲铸就他别样的人格魅力。
“嗯……你想逐鹿天下我帮你打下来?”
“那种东西对我来说取之无用,倒不如就守在我水云街来的逍遥快活,”刘羽禅笑了笑,收起那副开玩笑的口吻,说,“不开玩笑了这次又是什么事情?”
姜天昀沉默片刻,从口袋里摸出调兵令推到刘羽禅面前,刘羽禅眉头微皱,这是什么意思?正式招揽自己?
“羽禅,我们可能暂时回不来,但银甲铁骑也带不过去,我想请你暂时替我保管银甲铁骑的调兵权。”姜天昀一字一顿地说,现在能信任的除了曹焱兵也只有刘羽禅了。
曹焱兵不用说他有自己的追求,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他人,眼下也只能请求刘羽禅了。
“哦?这次九黎堂不止群龙无首甚至连群龙也不见了吗?”刘羽禅打趣道,随即再次开口,“我哥是项昆仑,你就不怕我和群英殿合作把银甲铁骑全部收编霸王军?”
“如果你想这样,当时你也不会来问我想成为什么样的王对吧。”
刘羽禅怔住了,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迟疑许久还是选择接过调兵令,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了解底细最后惺惺相惜吧。
“我先说好,我可以帮你,但是你这样就欠我三个人情了,我不敢保证我会提什么无理的要求啊。”刘羽禅笑着说。
“就算你想坐上王位我也帮你把所谓的大御天从王位上扯下来。”
“哈哈哈,是吗,那我可得试试……”笑过后刘羽禅深知姜天昀一行人是什么意思,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下次相见,对抗炎黄联盟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答应我,活着回来要回你的调兵令。”
“……得嘞,等我回来咱们喝一次酒吧,你可一次都没跟我喝过。”
“嗯,平安归来我给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