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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你说的可能是我的义兄,我的大哥。”
“你的大哥?他是何人?是何身份?现在何处?”红衣门门主一听两眼放光,急急追问。
“他现在何处,我恐怕无法回答你,因为我也已经有七年未曾见过他了,我大哥他生性淡泊,最喜欢的事情就是邀游四海,从来都是自在逍遥,不受半点拘束的。你若想找他,恐怕得有机缘才行了。”百里藥不知红衣门门主要找大哥干什么,可是看他们的神情绝非善意。
“好,那你告诉我,他究竟是何身份?为何他可以直接调动宋朝的边境驻军?”红衣门门主的问题逐渐切入核心。
巫红妆惊讶地望着布衣褴衫的百里藥,她究竟还有多少骇人的背景!
“这种问题你应该去问我大宋的皇帝陛下,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百里藥忍着火辣疼痛的鞭伤嘲笑着红衣门门主的无能。
“你休得撒谎,你身为他的义妹,会不知道自己义兄的身份么?百里藥,姑念你救过我西夏王朝皇帝陛下我是真心不想苛待于你,可是若你真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只能怪你自己不识好歹!左护法,给我好好教训教训她!”
巫红妆对于这件事着实是非常听话的,看着百里藥,她的笑容显得极为恶毒。她慢慢从身边取出一只手掌大小的檀木盒子。
“百里藥,我知道你医术通神,对奇毒怪疫也是十分的了解,我想,这件宝贝你一定是认识的。”巫红妆这些话说得极慢,打开盒子的动作也是绝对的轻柔。她缓缓地把打开盒盖的盒子送到百里藥面前让百里藥可以看个清楚。
“你!”百里藥乍一看到盒子里的东西,脸色骤然大变,隐隐透出青红,真是惊怒交加。“你!居然炼制这种邪宠!”
盒子里有一个更小的水晶盒,透过晶莹的水晶,里面一条红艳艳的小虫儿正在扭动,乍一看有些像蚊子的幼虫孑孓,但百里藥只一看那水晶盒以及那条小虫儿剧烈游走扭动的姿态就知道这是一种邪恶至极的毒物,是一种已经失传近百年的毒宠。这种毒宠的本体是一种百年一现的异种赤练蛇,以人脑为宿体加以培育,被其附身的宿主会逐渐疯狂,脑髓尽干而亡,死状往往是惨不忍睹。而这条小蛇每蚕食一副人脑,它的身体就会骤缩一倍,而在这其中更辅以剧毒之物喂养,几乎没有什么藥物能克制住它的毒性和吞噬性。以眼前这只小虫的体型判断,大概已经有十几二十人被它害死了。
而它的名字就被称为赤艳蛇神。
“百里藥,如果你不想做我红儿的饵食,最好把门主问你的话乖乖说出来!”巫红妆阴冷的表情像来自地狱深渊的恶鬼,她抬起手,将小盒更移近百里藥面门一些。
百里藥别开头,看也不愿多看那恶心的东西一眼,打定主意不开口。
“不说是吗?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巫红妆的手逐渐靠近百里藥的面门,并很想马上就打开那水晶盒盖,将“红儿”送进百里藥的耳朵里。
“啧啧啧,好恶毒的女人啊,真是可惜了这一副羞花闭月的倾城国色。”
刑室门口突然传来一个朗润的男子声音,透着淡淡的戏谑在众人背后响起。所有人都在第一时间回过头,惊骇莫名地看着那悠闲静立门边的男子。百里藥惊奇地睁大眼睛,望着那熟悉的昂藏身影,那凌御天下的王者气势是令任何人都无法轻忽的。虽然他现时尚戴着长长的冰丝垂帘斗笠,可是他身上的气息却令百里藥轻易地认出了他。
“大哥!”百里藥有些激动地叫了出来,眼眶里涌出些陌生的湿意,手腕上的铁链被扯得哗哗作响。
“呵呵,这是我的小藥儿吗?七年不见,已经长成大姑娘了。”白衣男子笑语盈然,好像这房间里就他和百里藥两人一般,闲闲地叙起旧来。
“你是何人!”巫红妆手托水晶盒拦在百里藥身前,戒备地看着门口的白衣男子。
可是那白衣男子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也不知他如何动作,巫红妆只觉眼前一花,那白衣男子已将百里藥自铁柱上救了下来,两指来粗的铁链在他手中就像湿了水的面条一样,手指轻轻一捻就断碎了。
“大哥!”百里藥在这样的情境下突然见到至亲之人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藥儿,没事吧?”白衣男子脱下面外面穿的丝绵外袍披在百里藥身上,巫红妆的鞭子已经严重损毁了百里藥的衣物。
“尹寒!”怔愣半晌的红衣门主双目突然圆睁,大声喝出来者的名字,颇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架势。
不过那站在门口被红衣门主称为尹寒的男子却显然没把他放在眼里,神态依旧是安闲自在,带着些许笑意开口:“塔木耶,十年不见,你的白头发好像又添了不少啊。”那轻松的调侃语气仿佛是老友重逢一样。
“你!”红衣门主想发怒,却好像很是忌讳着尹寒,全身劲气勃发,处于一种极度紧张的备战状态。
巫红妆看着红衣门主的模样不由暗自惊骇,她是见识过红衣门主塔木耶的武功的,其身手绝不在她父亲和伯父之下,可是,他面对尹寒却好像老鼠见到猫一样慌张,难不成这百里藥的大哥,这个被称为尹寒的男人竟有着鬼神之功不成?
“塔木耶,”尹寒再次悠悠开口,语气还是那样的慢条斯理,声音却悦耳得令人心颤“你不但白头发多了,记性也坏了,十年前立下的誓言都已经抛在脑后了么?”尹寒踏前一步逼近塔木耶,塔木耶立即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仍旧与尹寒保持着绝对的距离。“这十年来我未曾现身江湖,你便有恃无恐,野心又起,竟然还敢协助西夏王,再次犯我大宋边疆。今天竟然还敢挟持我的小义妹,西夏王的救命恩人,你的胆子可是越来越大了呀。”尹寒越说语气越发轻柔,可话中那高高在上的气势和语义却让塔木耶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难看至极。
“尹寒,你也太目中无人了,或许你的武功真的天下无敌,可是别忘了如今你身在我红衣门总坛之内,上次你调动了宋境边防驻军助你攻打我们才让你饶幸得胜,令我红衣门元气大伤,不得不远避西疆整整十年以休养生息,不过,今天可不一样,我就不信你还能在这江南腹地调出数万精兵。你可知我红衣门如今的声势可是非同一般,凭你区区一人,又能奈我何!”塔木耶脸上阴郁之气愈来愈浓,突然他弹身向窗边跃去,左手一放,一支蛇焰响箭已经从刑室窗口斜斜放入天空,在晴蓝如洗的天空中炸开一朵鲜亮的红花,这是红衣门紧急备战的信号。刑室外顿时响起一片杂乱的脚步声,眨眼之间,整个刑室已经被重重围困,满眼皆是刺目的红衣。
尹寒只是走到百里藥身边,并没有去管塔木耶的行动,好像压根没看见那些拿刀执剑的红衣门徒一般。
“大哥。”百里藥靠近尹寒,这个神秘的优雅男子是她过去生命中最崇敬的信仰。
“小丫头,你还能使出几分力?”
“一分都不到了,不过只要给我时间,这个毒我肯定能解。”
“好,那咱们便出去吧,来,跟好我,可别走丢了,走丢了就找不回来咯。”尹寒依旧是把百里藥当成个孩子似的疼爱地揉了揉她的发心。
“想出去,先过了我这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