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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家访
建党的老师来家访了。
建党今年升了初二。自建党上学到现在,老师来家访这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他上小学三年级时候的事。
那次老师来家访是由于他做了好事不留名。那天中午放学,建党急赶着往回家跑。刚上最后一节课时,他就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早晨觉得有点头晕恶心,不想吃早点,许是晚上睡觉着了凉。半晌午时觉出饿来。班上经常有人半截由于生病或有事请假,建党不觉的自己是生病了,只是有点不舒服罢了,早晨一点东西都不吃快中午了还能不饿?他只盼着快点放学,好回家填饱肚子。
建党的脾气性格基本上和建业相同,只是比建业多了些倔强和韧性。刘家的五男二女除了建华以外都随了父母,长的小鼻子小眼的。按建军的话说就是没长开。也不知道他是在哪听别人说的。如果说几个孩子是没长开,那建党就是更加的没长开,五官长的很是一般。至于建华和家里的与众不同,更使街坊四邻经常妄加猜测,而父母也从未认认真真地向人们解释过,认为没必要。他们对孩子们说,只要知道是自己的孩子就行了,管别人怎么说。孩子们也就不再特别关心这件事。只有建华作为当事人十分关心自己的真实身份,追问过父母好几次,得到的答案都是一致的。后来她也就干脆不再问,她想,管他是亲生的还是抱来的,只要对我象兄弟姐妹一样就行。
由于建党的一般,使得他在班里很不起眼,无论班里有什么事,老师也不会想起他。
走在回家的路上,建党也不管还有些晕糊的脑袋,只想着回了家狠狠的往肚里填俩窝窝头。正走着忽然看见路边有个老太太象是摔倒了爬不起来。路上走过的行人大都扫一眼后匆匆而过。建党看了一眼也走了过去。往前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见老太太还在挣扎着往起站,他想也没想走回去,十分费力地把老太太搀起来,问了一句后,把老太太送回了家。老太太的家人问他在哪个学校几年级上学,他如实做了回答。可再问他叫什么名字时,他有些害怕了,怕这家人把他当成撞倒老太太的人,吓的他说了声我不告诉你,扭头撒腿就跑。
两天以后,老太太在家人的搀扶下来到学校,在校领导的陪同下找到了建党。建党由此得到了校领导和老师的表扬,还当上了小组长。
这以后再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来,一直继续默默无闻的到小学毕业。
这次老师家访依然是由于建党干了好事。
老师说,昨天我有事请了假,班里发生了几个学生打架斗殴事件。架打完了班里的桌椅搞的乱七八糟,班干部吓的早跑掉了,剩下建党和几个同学又回到班里,他们怕明天的课上不成,就自觉主动地把班里整个收拾了一遍,使班里今天能正常上课。建党平时不言不语,学习成绩也一般,但在关键时刻有优秀的表现。今天来就是对家长培养出这么好的孩子表示感谢!
老师进家时,父亲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心想建党也在学校里惹了事?上学期建军和建业惹过的事到现在还在他心里隐隐作痛,这回又轮到了建党,这还让不让人活了!知道了老师的来意,父亲由大悲一下转到大喜。
老师走后,父亲笑着对建党说,建党呀建党,你让我怎么表扬你呀,我还以为你也开始给我添堵呀。干了好事你怕啥,你就不能提前说一声,让我这份提心吊胆的。
建党迟登了一下说,这算什么好事。
父亲又乐了,噢,这算坏事呀。我知道你平常也不爱说,可不能什么也不说呀。该说的就得说。
建国在一旁帮腔说,就是,要是我早宣传的满世界都知道了。
建设也得着了说话的机会,说,我也是。
别看家里孩子多,可平时能凑在一起说话的时候也不多。这倒不是没机会,只是哥几个年龄、性格有很大差异,说不到一块,也玩不到一块。建军和建业建设平时在一起说笑玩耍,建党不参加他们这一帮,回了家写完作业就是看小说,要不就出去找最要好的同学,别看他和建业一样不善交际,但也有几个知心朋友,这一点几乎和建业一模一样。建国觉的自己是大人了,根本就不想跟他们瞎搀和。姐妹俩更别提,小时候还行,稍大一些后,就不和他们扎堆了。
建国说两句,建党没话可说,只能听着,可建设这么个小屁孩也来凑热闹,建党觉着脸上挂不住了,黑着脸对建设说,去去,没你说话的份,你才多大。
建设赶紧告饶,没我说话的份,我不说行了吧,我光听行了吧。
母亲在一旁听着,只是笑不说话。
父亲笑着听完哥俩斗嘴,然后说,要说建党已经上了五六年的学了,但老师家访这才是第二次,我说的对吧,建章。父亲说完扭头问正在里屋整理材料的建章。
建章说,对,就这两次。可这两次都是做了好事老师才来的。不象建军他们。
父亲接过建章的话说,是啊,你们都是在学校犯了错误老师才来家访,只有建党例外,象这样的家访多来几次我和你妈脸上才有光呀。
父亲的话让正在里屋写作业的建华不乐意了,她说,爸,你可不能一网打尽呀,我可不象他们那样,在这个家我怎么也算一个好学生吧 。
母亲接过话说,对,建华在咱家算是个好学生。
建华自豪地说,不是我自吹,在班里我也排在中上等,上次考试语文还考了全班第二呢。
半天没有张嘴的建军讥讽说,别提你那全班第二了,那次数学才考了60分咋不说?将将及格,说不定是老师照顾情绪给提上来的呢。
建华显然是被建军说急了,作业也不写了,出来和建军理论,那是我没复习好,不就是那一次么。可你呢,你在班里排第几呀?
见建华和建军又象往常一样说不了几句就拌嘴,建章赶忙制止说,得了得了,你俩是针尖对麦芒,每次也不能顺顺当当说三句话。你们知足吧,我要有你们这么好的机会多学几年,哼。她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忙对有些诧异的父亲解释说,爸,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
父亲略显不自然地说,没事没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也是当时没办法的事。
建华作业写不下去了,气恼地回了小南房。
空气有些紧张,大家都不在继续这个话题,各自忙自己的去了。
父亲有些怅然若失,他原想借建党老师来家访和孩子们谈谈学校的事,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他抱怨自己没有做思想工作的能力,不能控制整个局面。这事还得交给建章,这是她的强项。转念一想,不对呀,刚才就是她有意无意的说了那么一句,把挺好的局面搅黄了,怎么回事呢?咳!这乱七八糟的。
父亲脑袋里瞎琢磨着,建国想起什么似地说,爸,有一件事差点忘了,厂里要给我换工种,想让我学开车,让我征求您的意见。
父亲抬起头看建章,建章证实说厂里准备买个大车,缺个司机,我和领导说了说,想让建国去,他也挺想去。
建设一听高兴的拍巴掌说,好,好哎,以后可有车坐了。
父亲看了一眼兴高采烈的建设,想了想说,开车当然好了,那可是多少人都想抢的活 ,但那也是挺危险的活,没听人说么,手握方向盘,脚踩鬼门关。干这个安全是最要命的。
建国说,您说的没错,是这么个理。不过还没最后定,还不知开上开不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