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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忍受婚礼前夕,新郎跟别人跑了的痛苦,同理,也没一个女人可以忍受在相亲当日,对象居然当场离席的屈辱。
而偏偏朱德龄就在先后遇到了两件女人一生中最不幸的事。
“杨训明,我这辈子和你没完没了!”回到家中的德龄,脑子这真是快要被这股恨给挤炸了。
她万万没想到:千里迢迢回家相亲的对象居然会是她的宿敌;更没想到的是:多年不见,他还是这么厌恶自己,甚至在相亲的现场突然不告而别!
然而更不幸的是,素有村里广播电台之称的陈村长也在当场,才由宴席回到自己家里的一个钟头之内,他已迫不及待把这件事大肆宣传至村里各地,
“我告诉你们,当时我在现场亲眼看到”陈村长不但一五一十地把现场发生在那一幕转述给别人听,还加油添醋地加入自己的“村长观点”例如:“嗯!由此可知一定是这个女孩风声太难听了,杨医生事先又不好意思向朱老大拒绝,只好当场落跑了。”
连别村的人风闻了之后,也不禁问道:“哇!朱德龄长得这么吓人吗?杨医生只看了一眼就被吓跑了吗?”
而乡里众多仰慕杨医生已久的少女们,莫不同仇敌愤地认为:“是朱德龄太可恶了!明明配不上杨医生,还硬要人家和她相亲。”
经过这一阵流言蜚语,德龄实在忍不住想提起行李回去了。
“我真的快受不了,走在街上老被人指指点点,好像我是多可怕的似的。”她忍不住地向父母抑怨。“都是你们豁的啦!早知道就不回来,想我在台北说有多风光就有多风光就有风光”
“乖女儿,事情错不在你,我们找杨医生出面说清楚不就得了。”朱太太试图安慰她。
“没有用啦!听说那个杨训明出差到台北,一星期后才会回来。这小子,枉我平日那么看重他,他不回来则矣,一回来本乡,我一定叫人把他的狗腿打断!”朱老大一旁忿忿不平地骂道。
德龄知道父母关心她,但这对整件事一点用处都没有。
“唉!我想经过上次那件事之后,人们再听见这件事,恐怕也不会认为是那个王八蛋的错。”德龄冷冷地说。“这个瘟神,我要他这辈子生不如死!”
下定决心的德龄,一哪当年被杨训明羞辱过之后一样,化悲愤为力量,决定要对他施以报复。
还不知自己因一时冲动造成德龄名誉大损的杨训明,在按照原定计划前往台北出差之后回到自己租处,才发现这个小村庄似乎正笼罩着一股不祥之气。
“咦?我房间窗上的玻璃什么破了一块?”才放下行李,他便已注意到似乎有人对他不满。
见杨训明回来,身为房东女儿兼杨训明头号仰慕者的娟娟,忙不迭地又像只小鸟般依到他面前。
“杨大哥,你都不知道那个朱德龄好坏,居然想放火烧了你的房子,若不是我劝阻,恐怕她不知会做出多可怕的事。”娟娟一见到杨训明,连忙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杨训明见娟娟突来的满腔愤慨,不禁一脸茫然起来。
于是娟娟便把自他们两人相亲告吹,
乡人开始传出流言,朱老大又四处放话要追杀杨训明的事一五十告诉他。
“啊!这下子我完了。”杨训明听了,才知道自己已闯下大祸。
而不知事情原委的娟娟还一股脑儿,兴冲冲地说道;“杨大哥,你别怕,全乡的人都会站在你这边的,万一朱老大真找你麻烦,我们一定会保护你的。”
“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杨训明见大错已铸成,再说无益,便急急地跑了出去。
娟娟—头雾水,见他走出去,连忙追上他问道:“等一下,杨大哥,你要去哪里?”
“我去朱老大家解释清楚。”
“对不起,那一天,我不是故意的”一进朱家大门,杨训明便先低下头。
“你这个混帐小子,还敢出现在我面前,看我今天不先打断你的狗腿我就不姓朱!”见杨训明一出现,朱老大忍不住气提拾起脚边竹竿,顺势要打去。
幸亏朱太太拦得快,不然朱老大这一棒硬打下去,还真不得了呢!
朱老大见自己一肚子怒气无处发泄,反而气得不知如何是好。而朱太太也不是就此闲住,她抢下朱老大手中的竹竿后,倒是很镇定地走到杨训明旁边。
“我问你,那一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朱太太问道。
“这说来话长。”杨训明叹了一口气,然后把大学时代就和德龄结下的梁子,一五一十地说给朱氏夫妇听。“所以,那一天我认出她的时候,还真的吓了一跳。”
原以为坦承会为自己带来更多麻烦,但杨训明却认为事到如今,也只有把话说清楚。
没想到,朱氏夫妇听到女被辱骂的这些事,居然一点也不以为忤,反而还不约而同笑了起来。
“呵!没想到,我们女儿的用功竟是受了这样的刺激,而且个性和牛一样的她,居然还有人治得了,哈!炳!炳!”朱氏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心里不约而同都这么想着。
倒是杨训明一脸迷惑,不知自己是否又说错了什么。
“咦?看他们笑得这么神秘,该不会是在盘算着如何对付我吧!看来,我该把眼睛放亮一点,找机会逃走吧!”他也在心里暗忖着。
朱老大伸手拍了他一下肩膀,很郑重地说:“小伙子!以后我们女儿就拜托你了。”
“呃?”杨训明睁大了眼睛,不知他说这话是什么用意。
“看样子,你对我们德龄不是不在乎的,是吗?既然这样,不如就拜托你先放下身段,委屈你去追求德龄,也许就会成功了。”朱太太一面兴奋地说着,一面合掌做出幸福的表情。
“等等一下,追她?”杨训明这下子更恐慌了。“我可没有这种打算,今天我来只是要道歉的。”
“可是,你已经害我女儿名誉受损”朱太太冷冷地望着他。
“对呀!害她嫁不掉了。”边朱老大也丢了这么一句重话。
“我”
正当杨训明想开口澄清时,德龄忽然由楼梯口飞奔下来。
“方约翰!”她对着门口叫了一声。
朱氏夫妻和杨训明不得不把注意力往德龄对外叫喊着那个人的方向看去;只见一辆鲜红色的“莲花”跑车停在朱家大门口,车门打开,走下来一各身高至少一八五公分,身着白色麻纱西装,一脸笑容,且像极了布莱恩彼德,有着过人的眼神和迷人的酒窝,自然有型的短发在前额梳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德龄一见到这个男人,居然奋不顾身地扑向前去,而那个男人也早已敞开怀抱等着她。
“你害我在饭店里等了好几天,知道吗?”那男人故意做出责备的表情。
“对不起,人家有事非回来不可,所以差点把你忘了。”德龄在他的怀里娇嗔着。
等一等,德龄不是没有对象吗?怎么忽然跑出来这么一个男人?”朱氏夫妻不由得再度面面相觑。
杨训明更是惊讶不已;没想到德龄在那男人面前居然是如此温柔可人,这是那个前几天还对他大吼大叫、趁他北上出差时砸破玻璃的那个凶婆子吗?
在他们的惊讶还不及收起前,德龄早就和那男人双双坐上“莲花”跑车,驰骋而去
月夜下,南部高尔夫俱乐部边的高级大饭店
德龄和方约翰挽着手一面走在灌木丛间,一面望着月夜下的澄清湖。
“哇!好美的景致,我在南部住这么久,还不知有这么一个有气氛的户外约会地点。”德龄转过头望着方约翰,眼神显得十分温柔。
“是吗?如果你喜欢,我们可以常来。”方约翰又露出了他那迷人的微笑。
懊死!他怎会如此迷人?品味高、长相好,本身又是著名的整形外科医师,收入自然也不在话下。德龄第一眼就认定了这是她心目中“五好男人”只是监于以往的惨痛经验,不得不矜持一点,以试探他的诚意。
没想到,自己差点为了回家而忘了他还在度假中心等她,而他却自动找到她家乡去。由此看来,这个方约翰对她必定已十分倾心了。
五好男人德龄心中只充满着说不尽的爱意,眼里也只放得下方约翰一人了。看来她的武装还是坚持不了多久了。
“不过,这地方虽好,可是我们却都在台北工作。”德龄有点可惜地说。
“这不是问题,台北到高雄搭飞机上下班都行。”
“啊!你在说什么?”德龄已有些茫茫然了。
而方约翰却在此时掏出了一个粉红色绒布盒子,取出一条带有粉红色宝色的钻石项链。
“送给你。”方约翰说。
“这太贵重了吧!”德龄显得有点不好意思。
“不,只有像你这样的美人才配得如此美钻。”方红翰说着说着,便把项链往德龄脖子上戴去。
钻石项链!德龄简直快不能呼吸了。
身为乡下地主的女儿,手头有一些贵重首饰倒也稀松平常。而像这么名贵的项链,恐怕要几百万吧!这还是德龄第一次收这种礼物。
冰冰冷冷的项链挂在颈子上,还真有些重,不过能收到这样的礼发挥,恐怕重得抬不起头也无所谓了。
“约翰”德龄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方约翰为她戴好项莲,然后便在她脸上吻了一下。德龄虽力持镇静,但身子还是忍不住颤抖起来。
“现在你该明白我的用心了吧?”
“嗯。”德龄害羞地回答。
花前月下,美钻赠佳人,如此良辰美景,不禁让德龄深深感到:幸福就要来临了,过去大半年乃至最近一连串的不如意,马上就在她脑子里一扫而净了。
女人真是恋爱的动物。
一连几日,德龄的心情都十分愉快,连每天出门都精神奕奕地甩着她那个cd皮包。
自那夜和方约翰分手后,她因为家里还有些事要处理,便又留在家乡,并没有跟方约翰回台北。但两人都有行动电话,随时随地都可以通话,于是德龄也不觉得暂时和方约翰分别会很寂寞。
这次德龄回家的目的,除了奉父母之命相亲外,最重要的是,替父亲处理一些土地问题身为朱家独生女,未来遗产唯一继承人,加上自己又是学有专长的律师,这下子又有空档,当然不能不回来接这份工作喽!
这时德龄驱车来到了邻镇县政府所在地,这里聚集了本县及附近几个乡地政资料的单位。地政事务所离地方法院没多远。调到了所要的资料后,德龄便走出地政事务所,仍是精神奕奕地甩着皮包。
“朱德龄!”忽然间有个男人叫住了她。
德龄回头一看,那人居然正是吴良兴,和大学时代相比,一点也没变:一样的发型、一样的神情。
“吴良兴?你怎么会在这里?该不会是在台北找不到工作,回家乡来混吧!”德龄一见到故友,直刺刺地就说了这么一句。
“拜托,小姐,你的消息未免也太不灵通了吧!最近我考上了极察官,受训完毕后分发到这里。”吴良兴没好气地应着。
这两人从以前便不停地斗嘴和互揭疮疤惯了,多年不见,却依然如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在吵架呐!
“呵!连你也考上了?那我们班大概全部都考上了吧!”德龄刻薄地说。
“那也不尽然,有的已经出国,有的回家继承家业。倒是连你都考得上,还真令很多人跌破眼镜。”
德龄最恨别人看轻她了。见吴良兴这一说,不禁马上又变起脸来。“我可是下了苦功才考上的,你这么说也该不是在嫉妒我吧!”
“笑话,我嫉妒你?和你相比,我至少还有幸福美满的人生看,这是我未婚妻玮琪的照片,我们快结婚了。而你呢?听说又在相亲宴席中被当场拒绝了吧!”吴良兴掏出皮夹内的照片,不甘示弱地说道。”
“你”德龄原想发顿脾气,忽然想起方约翰,不觉又满脸幸福洋溢起来。“算了,不和你计较。下次也许该让你看看我男友,一个十全十美的五好男人。”
“男友?哇!杨训明的动作还真快。”
“喂!别把我和他扯在一块儿,我的品味可没这么低。”一听到杨训明,德龄又忍不住惊叫起来。
“原来如此。”吴良兴神秘地一笑。
看来杨训明不但已经败北,而且还出现了强敌,也许他真该实践他的诺言,吴良兴想着。
不过此刻一心只想着方约翰的德龄,才顾不得别人的心理状况,还以为此时天下都该和她一样快乐。
“对了,你最近在办什么案子吗?”德龄又问道。
“有啊,一件大宗毒品走私案,现在已掌握住主要嫌犯,也有目击证人看见双方当场交易,问题是当天警方循线赶到交易现场,捕获了双方人马,偏偏就找不到主要毒品。”一提起案件,吴良兴便滔滔不绝起来。
“太夸张了,找不到毒品?不会是被藏起来,还是吞进肚子里去了吧!”德龄睁大了双眼。
“我们也详细地搜查过现场、当事人的房子、公司,甚至也怀疑他们吞进肚子而做了化验”还是一无所获。”吴良兴忽然又皱起眉头。
“哇!听起来好像很棘手。”德龄的行动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喂!我是真的吗?好,我等你。”
吴良兴见德龄接了电话之后眉飞色舞地,不禁问道:“是男朋友打来的吧!看你高兴成这样。”
“是呀!这星期日他又要来南部看我,唉!没想到他这么爱我,不辞千里地赶来相会。”德龄故意做出陶醉的表情。
“呕!真恶心,算了,我还是快回去办公吧!再见,以且再联络。”吴良兴丢给她一张名片就走了。
“哇!进口跑车啦!好漂亮。”
当方约翰那辆鲜红色的莲花跑车驶入村口,所有的乡人不禁发出羡慕的声音。
而当他们发现那辆跑车正驶向村内的大地主朱老大家门口时,嘴巴更是张得更大了,他们吓然发现,原来车里那个高大英俊、看来又多金的男人居然是朱德龄的男友!
星期日一大早,德龄早就盛装打扮好了。等着方约翰来接她。一身纯白细纱露肩洋装,一顶优雅的白色草帽,手提野餐篮,十足的户外约会装扮。她一头如云秀发披散在肩上,细致的脸蛋因爱情的滋润而显得十分动人。
连方约翰也为她的美惊艳不已,一下车就愣在原地。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讨厌,别这样看着人家。”德龄娇嗔着。“不是该出发了吗?”
“呃!对,我差点忘记,看你看得太痴迷了。来,上车吧!”方约翰露出迷人的笑容。一面为德龄打开车门。
德龄满心欢快地坐人他的莲花跑车,车内适中的空调,恰恰为一大早就冒出大太阳的酷暑降温。而车内香水又是她最爱的铃兰香,音乐也很动人。
一切看来似乎都很美好。方约翰将车驶离朱家,安然地在乡间道路上驰骋着。德龄心想;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停住。
然而才把车开到乡里连接省道的环外公路时,忽然有个人直直地站在路中央。
“危险!”幸亏约翰机警,及时踩了煞车。
他们仔细一看,才发现那人正是杨训明。
眼见大好约会才出门就被破坏,德龄忍不住把头伸出去破口大骂:“杨训明,你想死呀!”
她心想:他该不会是和自己相亲不成功想来报复吧!话说回来,错的人可是他啊!
岂料杨训明见车子停下,毫不客气地走到驾驶座旁大叫:“下车!”
“下车?”德龄心头一惊,他不会是要把自己劫持走吧!
“对,请这位先生下车帮忙一下,那里有个难产的妇人昏倒在路上,我刚刚才发现。情况很紧急,所以请你帮忙一下。”
“找别人好吗?我们有事。”方约翰文风不动,仍坐在原地。
“不行,再拖会来不及了,求求你帮忙!”
“这好吧!但只送到附近的医院。”方约翰皱了一下眉头。
虽然同样是医生,但身为整形外科名医却不喜见女人生产之场面,他很担心会因此弄脏他的车子。
杨训明又说:“请你下来帮忙抬病人上车。”
方约翰看了一眼路边那个痛得在路边大叫的产妇,不由得心生厌恶。但事到如今,他也只得硬着头皮将她抬上车子后座。
“加油!忍耐一点,很快就到了。”杨训明一面安慰着产妇,一央还替她拭去额角的汗水。
“啊!好痛!”产妇仍是不住地叫喊着。
德龄见到这般情景,心里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一面埋怨着这个多事的杨训明,竟在她约会时为她带来这么大麻烦,一面又暗暗祈祷方约翰可别因此而生气。
德龄瞄了方约翰一眼,看见他脸上表情还不难看,心里也就松了一口气。这时她只求赶紧将这个产妇送到医院。
然而假日的公路上,到处塞满了出游的车子。方约翰才把车子开到省道上,就被卡在车阵中不得动弹。
“他妈的!怎么会塞车呢?”见到这种情形的方约翰,顾不得教养,气得脱口说出了脏话。
半小时过去,车阵依然动弹不得。车子后座的产妇仍在大喊大叫着。
“不行了,我已经受不了啦?啊”“你再忍耐一下,快到了。”杨训明仍不住地安抚产妇。“来,深呼吸对,再来一次。”
“啊还是好痛。”那产妇已经痛得不停地踢着前座椅背。
方约翰终于忍不住了。“不行,不能让她留在车子里,你另叫救护车吧!”
“来不及了。”杨训明伸过头来抓住方约翰的领口,大叫着:“把车停到路边,准备紧急接生吧!”
“什么?”方约翰睁大眼睛。
“你好歹也是医学院毕业的吧!不要告诉我,你没学过接生。”杨训明已经听说德龄的男友是名整形外科医生。
“不行!你不能让她生在车子里,我要赶你们下去。”方约翰大叫着。
“没办法,真的快来不脑了。”杨训明打开手提包中的紧急产包。“过来帮忙吧!还有,你那个保温瓶里装的是热水吧!”
“呃?”方约翰惊讶地望着德龄。
“快停车!下去帮忙吧!”德龄气冲冲地把方约翰一脚踢下车去。“不然,你就让开一点。”
就在这时,杨训明忽然在后座大叫。“看见头了!小孩快出来了。”
“真的!?”德龄兴奋地回过头去。“那那我该帮什么忙呢?”
“找条干净毛巾等着抱小孩吧!”
被踢出动的方约翰在车外奋力地爬了起来。他看德龄居然允许杨训明在他车里被接生,不得尖叫起来“不行,我的椅垫!”
可是来不及了;产妇的血已经流满整个后座椅垫。
“哇”一阵响亮的婴儿声也啼叫了起来。
“生了!生了!”德龄兴奋地接住了小孩,还找了浴巾和润肤油替他擦身子。“是个男孩!”
“太好了!”杨训明高兴地拍拍产妇的双肩。“这下子你可以松一口气。”
“嗯”产妇笑了一下,又虚弱地昏过去了。
“不好了,产妇失血过多,快送她去医院。”杨训明对着德龄喊着。
“这”德龄望着手中的婴孩,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她又抬起头,看见车外被生产场面吓得失神的方约翰,马上当机立断将他拉回驾驶座旁的位子。
“哪!抱紧了。”她把小孩往方约翰手里一塞,自己坐上驾驶座,重新发动车子。“各位,坐稳了。”
她将油门用力一催,把车子开出车阵,主慢车道开去。
“开快点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杨训明从恿着。
“叭”她用力按下喇叭,一面还探出头大叫:“让开!让开!再不让开就撞上去了。”
“不”方约翰又望着德龄尖叫着。“你不能这么粗鲁地对待我的车。”
“没办法,这是紧急情况。”德龄一路横冲直撞,终于把“莲花”最引以为傲的车前灯给撞破了。
“不”
就这样,德龄在方约翰的惊叫声、婴儿啼哭声和杨训明的回油声中,一路上跌跌撞撞地不知又撞翻多少辆机车、撞坏了多少辆车的侧身板金,终于到达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