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灞桥,一直都是大齐常备军驻地,大齐十万大军在此日夜操劳,所以这也是大齐足够笑傲天下,虎视四方的资本。
灞桥军营驻扎着左右卫,左右骁卫,左右威卫,左右金吾卫,左右武卫等等,基本上除了三卫军也就是兵卫、郎卫、禁卫以外,其他卫队都在这里。可以说灞桥虽然只是一个军营,但是实际上它已经是一个军事重镇了。
在大齐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基本上外出征战的军队回来,都会留在灞桥军营整顿,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所以上官飞羽第一件事就是跑回了灞桥军营,就算上官飞羽是东宫亲卫长,进入灞桥军营还是要重重关卡。
一路上上官飞羽都显得特别不耐烦,好像这么一点点路感觉特别漫长似的。看着突然忙起来的灞桥军营,将士们都在磨刀擦剑,为即将到来的大战早做准备。
一种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战争紧迫感悄然蔓延上上官飞羽的心头,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的南征,而是他们即将面对一群洪水猛兽,也是大齐最危险的敌人!北方蛮胡!
从上官飞羽记事起,或者说在大齐甚至前周王朝的历史开始记起,汉人从来没有过正面击败过蛮胡的历史。而大齐能做的只是一味的防御防御,基本上每年冬季,大齐都会在河套地区坚壁清野,尽量减少大齐百姓的损失。
也许正如太子殿下所说,突如其来的寒潮霜冻,导致抗灾能力极弱的蛮胡损失惨重,不得不聚集起来将獠牙伸向了富裕的大齐。
蛮胡一直都是游牧民族,而汉人是农耕文化,游牧民族一直都是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场所,这就可能会导致一场霜雪灾害就会毁灭一个部落。
而汉人的农耕文明,是建城而居,广积粮仓,一旦发生什么意外,附近的城池会立刻向受灾区输送粮食,这就大大增强了汉人的抗灾能力。正因为如此,当胡人被逼进绝境的时候,他们贪婪的眼光就会看向隔壁的大齐。
这也是为什么这些年来大齐无力南下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像那种发动的灭一国的战争,可能需要五年十年的功夫才能完成,而这几年里,蛮胡的每一次都进攻都很有可能覆灭大齐。
就好比上半年的大齐南征,所出动的不过是豫州兵和一些杂牌兵,真正的大齐精锐之师都驻扎在灞桥军营,防备着虎视眈眈的漠北蛮胡。
灞桥军营特别大,容纳着十万大军,即使是上官飞羽也是左弯右拐的,绕的头晕。好不容易走到了太子亲卫军的驻地,上官飞羽阴沉着脸走了进去。
那些亲卫们自然都认识上官飞羽,连连跟在后面,小心翼翼的。
“快!给老子集合!”
上官飞羽突然大声喊道,吓得那些亲卫们立马跑了进去,乱哄哄地喊着集合。
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就是作为大齐的精锐太子亲卫军,也是慌慌张张的,乱七八糟。
好不容易集合好了,也花了半个时辰的时间,上官飞羽也还是感到满意的,毕竟这些兔崽子有时候花上一个小时也还说不定呢。
蛮胡南下的消息早就在军营中传开了,所以这些将士们的弦都紧绷着,没一个人有心情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出发!蓝田县!”
上官飞羽一声怒吼,命令一下,那些亲卫们毫不犹豫的向外面走出去。就算他们刚刚从蓝田县回来,也没有人再抱怨一句,因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
“站住!谁让你们走的?!”
突然外面传来的一声呵斥,前排的将士们都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面面相觑。
上官飞羽眉头一皱,面色不悦,东宫亲卫一向只归东宫统属,也就是说出了太子殿下以外没有人可以随意命令亲卫军。
上官飞羽抬起脚步,蹭蹭的就跑到前面,一看竟然是一位将军站在大门口,拦住了太子亲卫军。上官飞羽刚想发作,却走近了一些才看到此人却是左卫大将军裘水,只好低头拜道。
“卑职东宫亲卫长上官飞羽拜见裘大将军!”
如果是别的卫队大将军来了,上官飞羽仗着自己东宫亲卫长的身份,还真不怕是谁,可是来的人是左卫大将军裘水,那上官飞羽只能以后辈自称了。
因为裘大将军和上官飞羽的出身都一样,裘水层曾经是长公主殿下的亲卫长,与三卫军大将军百里长渊,也就是前元和帝亲卫长,又是生死兄弟。
自然这位大将军在军中地位超然,即便是上将军府的几位都要对裘大将军礼遇三分。
“嗯……”
裘水点点头,看着来人是太子亲卫长上官飞羽,裘水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毕竟是对方的地位也很特殊,不看僧面看佛面,裘水也不想得罪太子殿下。
亲卫长都是皇室培养出来的优秀人才,一生只忠于某个皇室子孙,所以那些亲卫长们,在一定程度上都是『自己人』。
“回禀裘大将军,太子殿下命令我等外出另有要务,还请裘大将军方便方便。”
上官飞羽这么低声下气的,也算是给足了裘水的面子,毕竟太子亲卫军跟裘水的左卫军八竿子都打不着的关系,还轮不到裘水来指指点点。
“不行,奉长公主殿下『凤令』,灞桥所有将士,必须在今日傍晚之前返回长安城,违令者!杀无赦!”
裘水四方脸,浓眉大眼的,脸色有几分沧桑,不怒自威地掏出来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特别晃眼的『凤』字。
上官飞羽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块令牌货真价实,如假包换。上官飞羽的脸色变得特别难看,他没想到长公主殿下竟然发布看起来如此愚蠢的军令。
对的,也许蛮胡十万浩浩荡荡的杀向关中,可是我大齐光灞桥常驻军就有十万,还有长安城中的五万三卫军,甚至雍州府兵亦有十万以上。大齐带甲百万,未尝没有与蛮胡一战的可能性?
如今的大齐早就不是二十年前的大齐,更不是七年前的大齐,现在的大齐国力蒸蒸日上,未尝不能报这些年的仇恨?而长公主殿下的选择竟然是收缩防御?
要知道长安城附近关中地带数十万百姓的生死就这么放弃了嘛?
“裘大将军,还请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就算了吧?”
上官飞羽咽了咽口水,如果那些老百姓都被这样放弃了,那么蓝田县这座特殊的城池,上官飞羽想都不敢想。有一点上官飞羽可以肯定的是,那就是蛮胡屠城!
“本将军只听从长公主殿下的命令,还请上官将军好自为之!”
说完,裘水压根不理上官飞羽,直接将『凤令』摆在太子亲卫军面前,直接发布命令道。
“所有人!立刻!马上!给老子滚到长安城去!”
裘水的嗓门似乎震得身边的上官飞羽头脑发晕,只见得那些将士们无不乖乖地走了出去,在左卫军的带领下……
这就是长公主的威仪,没有人敢说一个不字,同样的包括他上官飞羽。
“上官将军,请吧?”
裘水冷笑地看着上官飞羽,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平常裘水说不定还会给点面子给上官飞羽,可是一旦长公主殿下有令,就是元和帝亲临都没有用。
上官飞羽愣了一下,双脚不受控制地迈开来,跟着太子亲卫军慢慢走去。上官飞羽的心仿佛就这么沉到了谷底,上官飞羽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才是绝望?那种深深的负罪感,他辜负了太子殿下的期望。
上官飞羽也知道,如果自己不听裘水的『凤令』,那么外面十万大军,会第一个把太子亲卫军啃得连渣都不剩,并且还是以造反的罪名。毕竟柳玉溪前车之鉴,上官飞羽还是历历在目的。
一连几天,苏钰感觉日子过得十分压抑,说不上来的感觉,有一点让苏钰特别别扭的是,往长安城的商贾来的好像少了不少。
不仅如此,就连正常的旅人也少了不少,蓝田县的驿站都凄惨极了,好几天都没接待过一个人了。
极度无聊的苏钰正游荡在蓝田县的街道上,一种看似人多却又感觉人少的感觉,似乎让苏钰觉得很失落。
苏钰带着尉迟熳还有梁子衡两人,晃晃悠悠地来到了蓝田县有名的客栈——祥福酒楼!
苏钰一直想来找麻烦的,却又没有时间,如今还不容易有空了,反正闲得无聊,又碰巧听到尉迟熳说祥福酒楼的老酒不错。苏钰的酒瘾就上来了,又想起了当初好像就是祥福酒楼的老板来找商先生的麻烦来的,恶言恶语的,说得十分难听。
正好趁着机会,苏钰特地来收拾收拾这个老板一顿,好让他知道她苏钰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小二!上雅间!”
尉迟熳进门就喊了一声,那一旁的小二早就看到尉迟熳的身影了,尉迟熳话音刚落,小二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了尉迟熳身边,热情恭顺地拍着马屁。
“哎呦!这不是尉迟大爷吗?尉迟大爷莅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小二打了个千,将毛巾搭在肩膀上,弯腰伸手,唱道。
“二楼雅间,三位有请~”
由于这次苏钰是男扮女装来的,再加上苏钰本身没有什么肉,又过惯了军旅生涯,自然没有耳洞什么的,看起来还有几分英气。即便是见惯了八方四海形形色色的小二,一时之间也还没认出来苏钰的女子身。
尉迟熳很淡定地走在前面,就像是熟客一样,都不需要小二带路,直接走到了一个房间面前。房门上还挂着一个牌子,上书『墨竹』!
推开房门,苏钰这才看到这个房间里面挂了几副墨竹画,栩栩如生,到添了几分雅意。更难得是那桌子竟然也是竹桌,地上铺的竟然也是竹片,大有曲觞流水,宁静致远的别感。
那个小二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边,小心翼翼地推开了窗户,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排竹子?!因为是入秋的关系,那些竹叶都微微泛黄,更添了几番诗意。
不知怎么地,苏钰突然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这种布置,不正是江南文人墨客,文人雅士所好之乐趣吗?以前的苏钰可没少跟着江流云拜访过许多文人雅士。
苏钰慢慢走向了竹席,脱下鞋子,席地而坐。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声入耳,那种淡淡的,萦绕心头的,痒痒的,惹人心醉的诗意气息。
梁子衡拍拍尉迟熳的肩膀,悄悄地竖起来了一个大拇指,意思是夸赞尉迟熳干的不错。梁子衡知道为什么苏钰这些天感觉到空虚,就是因为拜月节过后,苏钰想家了……
尉迟熳明白梁子衡的意思,向那个小二招招手,那个小二特别懂事的蹑手蹑脚地走了过来。尉迟熳附在小二耳边,轻声说道。
“把你们的好酒好菜都拿出来!”
那个小二乖巧地点点头,就退了出去。出去之前,小二还扫了一眼苏钰,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是他很明显感觉出来,这个人一定是特别有身份地位。
尉迟熳和梁子衡两人,也悄悄地脱鞋坐了出去,两个人都沉默地看着苏钰,默不作声,生怕打扰了苏钰。
良久,苏钰才睁开双眼,感觉双眼一丝迷离,苏钰仿佛沉醉了其中。尉迟熳会心一笑,他就知道苏钰肯定会喜欢着江南风情的。然而梁子衡却在苏钰瞳孔中看到了一闪而过的仇恨,也许这就是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吧?
“没想到尉迟都头这么个大老粗还挺有诗意的嘛?”
苏钰不由地打趣了一下尉迟熳,苏钰知道这是尉迟熳在拍自己的马屁,不过这种无声无息的马屁,不落俗套,苏钰特别喜欢。
“哪有哪有,这些都是祥福酒楼老板特别布置的,都是他的一番心意。”
尉迟熳连忙否认,直接将功劳推给了祥福酒楼的老板,毕竟自己收了他那么多钱,还占了他的功劳,就算尉迟熳脸皮厚,也说不过去。
苏钰愣了一下,听到尉迟熳这么说,苏钰反而觉得有些尴尬了。她今天本来就是来找这祥福酒楼的茬的,可是你祥福酒楼这么热情有心意,都让苏钰感觉特别为难了。
一旁的梁子衡也明白苏钰的来意,很淡定地斜了苏钰一眼,不过心里却在偷笑着。能看到苏钰自食其果的样子,也是很少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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