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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在脑海中纠缠,想的越多,宋筠筠越不明白,顾熙白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在里面被推开,医生叹了一口气,“脑部受到重创。颅内有淤血,淤血压迫神经,记忆丢失,现在就像七八岁的孩子一样,得多加照顾。”
在京城呼风唤雨的顾熙白,一下变成这副模样,宋筠筠听着医生的话,好长时间缓不过来。
“颅内的淤血清除之后,会恢复吗?”宋筠筠最担心顾熙白以后的状况。
“如果能清除的话会恢复,但清除淤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医生生怕自己承担责任。只能避重就轻,“反正我们医院是没有开颅的条件,还是去国外医院,也放心一点。”
暂时没有让顾熙白恢复记忆的办法。
顾熙白整理好着装,在急诊室出来,对着宋筠筠笑了笑,“我都听你的,检查完了,是不是能带我吃好吃的了?”
眼前的模样,和七八岁的孩童那你有区别。
宋筠筠担心让他回到顾氏,也会引起慌乱,没有别的办法,也只能将他带回组织。
组织内。
“一个个废物,平时要你有什么用?”陆乾川手里的皮鞭划破风声,“一个人都杀不死。”
穿着黑衣夜行服的小师弟,跪在陆乾川面前,任由他的鞭子挥在自己身上,“是徒儿没用,请师傅责罚。”
背地里对顾熙白动手,师门众人却没有本事,不仅没有杀死顾熙白,现在也没有他的下落。
小师弟穿着单薄被,打得皮开肉绽,还想负荆请罪,“师傅,你给我一次机会,我这次肯定提着顾熙白的头颅来见你。”
“万万不可!”陆乾川一声呵斥,连忙摇头。
没有一次性将顾熙白杀掉,他肯定有所防备,再次下手,万一自己的行踪被宋筠筠怀疑,也会伤了情分。
门口却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他生病了,你别打趣他。”
宋筠筠将师弟伸过来的手打掉,把顾熙白护在身后,呵斥着众人:“这是我带回来的人,谁都别想得对他动手。”
有这一句话,顾熙白组织的生活也会好过一点。
陆乾川听了声音,在房内出来,立马对上顾熙白的眸子。
他找的辛苦,却没想到宋筠筠直接将顾熙白带回组织。
“怎么把他带回来了?”陆乾川有些紧张,也担心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暴露:“还是说……”
话还没说完,便看见顾熙白十分忌惮的躲在宋筠筠身后,手指紧紧的捏着他的衣角,一副害怕的模样。
陆乾川敏锐的察觉都不对:“出事了?”
“对。”
宋筠筠身心俱疲,对着身后的小师弟挥挥手,将他们赶走,才将顾熙白带到竹楼内,“师傅,我不瞒你,有人想对顾熙白动手,我现在护不住他,直接把他带回来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一条人命,陆乾川肯定不会无动于衷。
宋筠筠心里还有一点侥幸,希望陆乾川能看在她的面子上,好生照顾顾熙白。
轮椅嘎吱嘎吱的声音响在竹楼内。
陆乾川围着顾熙白绕了一圈,打量着他,最后点点头:“既然是你开口求情,那我就让他留在组织内。”
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比找不到顾熙白的踪迹好。
宋筠筠今天离开的匆忙,剧组内已经夺命连环call,她嘱咐陆乾川:“我先把他放在这,等着下午我回来,再给他带出去,这段时间就麻烦师傅好生照顾。”
有顾熙白在组织,宋筠筠不自觉地和陆乾川拉开界限。
“放心,我肯定会好好照顾的。”
听到宋筠筠说要离开的消息,顾熙白扯着她的衣角,不愿意让她离开,小心翼翼的看了师傅一眼,“你要是走了,他会杀了我的。”
宋筠筠揉了揉顾熙白的头顶,安抚道,“不会。师傅会好好照顾你,别担心。”
“不是还有工作吗?赶紧去,早去早回。”陆乾川在后面催促。
站在院落内,顾熙白立在主楼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宋筠筠,目光柔和,清澈见底。
第一次还没离开组织,就想着回来。
宋筠筠对顾熙白挥挥手,扭着头匆匆离开。
竹楼内重归一片安静。
陆乾川打量着顾熙白,试探着他,“怎么沦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去帮我倒杯水来。”
听到身后有声音,顾熙白迷茫的转过身。
陆乾川指了指旁边的饮水机,再次提醒,“热水。”
捧着水杯在手,陆乾川隐隐觉得顾熙白的凌厉之色全被抹去,真就和孩子并无异常,他故意,“今天带你来的女孩,你记得吗?”
顾熙白手里握着宋筠筠给他买的糖,点点头。
“我们两人已经结婚了,她是我女人,以后你离他远点。”陆乾川无时无刻,都在展现着自己对宋筠筠的占有欲。
顾熙白歪歪头看向陆乾川。
眼神里的迷茫,让陆乾川心里越发得意,他忍不住开口炫耀:“你知道什么是结婚吗?就是她以后只会照顾我一个人。你在她面前,她都不会看你一眼。”
也不知道在孩子智商的人面前炫耀什么。
但陆乾川心里痛快,他在顾熙白面前找回场面,心里暗爽。
一整下午。
陆乾川都在和顾熙白解释结婚之后的生活,是在和顾熙白炫耀,也在盼望着他和宋筠筠的婚后生活。
顾熙白信以为真,内心失落,将自己带到组织内的东西全都收拾好,放在一个袋子里,“你们两个人感情这么好的话,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该有的礼貌也还是要有。
他心里虽然难受,却知道此刻不应该再继续打扰宋筠筠。
“恕不远送。”陆乾川坐在轮椅上,笑的洋洋得意。
看着顾熙白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打个响指,将组织其他师弟召唤出来:“这是个好机会,给我抓住了。带不回顾熙白的头颅,你们就提头来见!”
师弟应:“是”
组织矗立在半山腰上,道路两旁全是郁郁葱葱的枫树林。
顾熙白穿着单薄,一边下山,一边搓着胳膊上被风冷风吹起来的鸡皮疙瘩,“现在也没人给我买肉包子了,又有人抢我糖了。”
短短两天,他对宋筠筠已经形成依赖,下山的时候,心口憋着一口气,久久缓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