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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妮弗-帕克突然间悄悄离去,曾经使曼哈顿法律界谣言四起。当小道消息说詹妮弗重又出现时,人们显示了极大的兴趣。她回事务所的那天上午,其他事务所的律师纷至沓来,登门拜访,使她忙得连气都喘不过来。
辛茜娅、坦和特德在她的办公室张挂了“欢迎归来”的横幅。他们还准备了香槟酒和蛋糕。
“上午九点钟就喝酒吗?”詹妮弗嗔怪道。
但是他们坚持要庆祝。
“你不在时,这儿简直乱得像个疯人院,”坦-马丁对她说“你下回不再这样干了吧,对不对?”
詹妮弗望着他说:“不了,我不离开你们了。”
许多不速之客前来探望詹妮弗,要亲眼看看她是否真的一切都好,并向她表示良好的祝愿。
人们问她上哪儿去了,她莞尔一笑:“不让对外讲啊。”
她和事务所的工作人员开了一整天会。电话记录已经积压了好几百条。
当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肯-贝利时,肯说:“有个人打听你的下落,差一点没把我们逼疯。你猜是谁?”
詹妮弗的心怦怦直跳。“谁?”
“迈克尔-莫雷蒂。”
“啊,是他!”
“他这人真怪。我们不告诉他你上哪儿去了,他非要我们发誓保证你安然无恙不可。”
“我们不谈迈克尔-莫雷蒂。”
詹妮弗把事务所办理的案子全部审查了一遍,发现这段时间业务十分繁忙。他们增加了一批新的重要当事人。也有一些老主顾坚决不让他人代劳,非要等詹妮弗回来不可。
“我将尽早给他们打电话。”詹妮弗说。
她逐条阅读电话记录,其中有十几个电话是亚当斯先生打来的。也许她该让亚当知道一下她一切都好,没有发生任何意外。但是她明白:自己一旦听到他的声音,发现他和自己近在咫尺,而又不能见他一面,不能接触他,不能拥抱他,自己一定受不了的。也许得跟他讲讲乔舒亚吧?
辛茜娅把那些她认为詹妮弗会感兴趣的消息从报纸上剪下来,其中有一组详细介绍迈克尔-莫雷蒂的文章,称他是美国黑手党的重要头目。旁边还登了他的一张照片,照片下的说明为:我不过是保险公司的一名推销员。
詹妮弗花了三个月时间总算把积压的案件处理完毕。她本可以更快完成这一工作的,可她坚持每天下午四时离开事务所,不管手头的工作有多重要,一到时间就走。乔舒亚在等着她呢。
每天清早,詹妮弗在去上班之前,总亲手给乔舒亚准备早餐。离家之前又总是伴着他尽情嬉戏。
每天下午回家之后,她的全部时间都花在乔舒亚身上。她硬把没办完的公事留在办公室,凡是要她离家四处奔波的案子,她一概不予办理。每逢周末她便停止工作,不让任何事情闯入她的私人生活。
她喜欢对着乔舒亚大声朗读。
麦琪太太煞她的风景,说:“这孩子小不点儿的,帕克太太。你念的字他一个也听不懂。”
詹妮弗信心十足地说:“乔舒亚会懂的。”她又念下去。
乔舒亚连连创造奇迹。他刚满三个月,就开始牙牙学语,要跟詹妮弗谈天。他在摇篮里起劲地玩肯给他买的一只叮咚作响的大球和一只玩具兔子。到了六个月就想从摇篮里往外爬,想到人世间逛一逛。詹妮弗把他抱在怀里,他的小手紧紧抓住她的手指,两人会叽叽呱呱、一本正经地谈上老半天。
詹妮弗在事务所的日程天天都排得满满的。一天上午她接到了一家大石油公司总裁菲利浦-雷丁打来的电话。
“我想找你谈一谈,行吗?”他说“我遇上了麻烦。”
詹妮弗无须询问这麻烦是什么。他那家公司被指控为了跟中东做石油生意而进行贿赂。办理这样的案件的进益相当可观,可是詹妮弗没有时问。
“很抱歉,”她说“我没空,但我可以向你推荐一个十分出色的律师。”
“有人告诉我非要让你答应下来不可,”对方回答说。
“谁说的?”
“我的一个朋友,劳伦斯-沃特曼法官。”
听到这个名字时,詹妮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沃特曼法官要你打电话找我?”
“没错。他说你是最能干的律师。这个他不讲我也知道。”
詹妮弗手里握着话筒,想起了自己和沃特曼法官过去打过的几次交道。她一向深信沃特曼法官对自己是恨之入骨,一心想破坏她的事业的。
“好吧,我们明天上午一起用早餐。”她说。
她挂断电话后,随即打电话给沃特曼法官。
电话里传来了那熟悉的声音。“哦,我好久没跟你聊聊了,小姐。”
“感谢您让菲利浦-雷丁打电话找我。”
“我只希望由行家里手给他办案。”
“非常感谢,法官先生。”
“你愿意在某个晚上跟一个老头儿一起吃饭吗?”
詹妮弗很吃了一惊。“我非常愿意跟您共进晚餐。”
“很好。我请你到我们俱乐部来。那儿净是些因循守旧、不习惯于和年轻美貌的女郎做伴的老古董。你去会使他们震动的。”
劳伦斯-沃特曼法官是西四十三大街纪元协会的一名成员。他和詹妮弗在俱乐部见面时,她才发现他上回谈及的尽是老古董的说法是闹着玩的——餐厅里尽是作家、艺术家、律师和演员等名流。
“此地的习惯是不向任何人做介绍,”沃特曼向她解释说“因为每个人很快就会被人认出。”
真的,詹妮弗从不同的桌上认出了路易斯-奥钦克罗斯、乔治-普利姆顿和约翰-林赛等。
在社交方面,劳伦斯-沃特曼跟詹妮弗想象的截然不同。他一边喝着鸡尾酒,一边对詹妮弗说:“我曾经想取消你的律师资格,因为我想你辱没了我们这个行业。现在我相信自己错了,我一直在仔细地观察你。我认为你给我们这一行增添了荣誉。”
詹妮弗很高兴。她碰到过许多贪财、愚蠢又无能的法官,但她敬重劳伦斯-沃特曼。他才智出众,德高望重。
“谢谢,法官先生。”
“这儿不是法庭,为什么我们不能以劳伦斯和詹妮相称呢?”
只有她父亲一个人叫她詹妮。
“那敢情好,劳伦斯。”
晚餐美味可口。从此以后他们两人每月聚餐一次,双方对此都深表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