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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各取所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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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绪要求一切从简,但是也只是仪式的程序简化了,真正的步骤一丝一毫也省不了。

    客人除了林绪本家的亲戚,还有林氏宗族的长辈,济济一堂。林绪是未来林氏的掌舵人,除了他在宗族中的地位,单是一些利益就不能让人轻视。所以,他的婚礼是族里一等一的大事,接到邀请的人都在短时间内从各地赶来。

    没请太多外客,一方面是林氏一直以来低调的作风使然,一方面是林绪的意思,他认为他娶谁是他个人的事情,不需要太张扬,不愿意弄得人人皆知。但即使是这样,还是有记者闻风而来,徘徊在祖屋外面。

    林钊走到前面,对着众人宣布道:“绪儿今天成家,今后的主要目标就是立业。我会协助他处理华林的事务,一年后林绪正式执掌华林。在这里,我也希望各位都能鼎力支持他,扶他上马,再送一程。”

    林绪比他的父亲更有商业头脑,但林绪这么年轻就要越过父亲接棒,还是很多人都没有预料到的。毕竟,他父亲林致东刚到知天命的年纪。所以,林钊的话音刚落,大家纷纷窃窃私语,目光都投向了徐蔓之身边的林致东。

    落尘这是第一次见到林致东。他给她的感觉跟林钊、林绪完全不同。严格地说,他们三人长得很像,但这种像,是要很仔细地去辨认。林致东的笑,会让人感觉他真的是在笑,而不会像林绪,尽管笑着眼神还是幽深清冷的。还有,林致东的笑容有些忧郁,总是似展未展的样子。

    林钊的话让婚礼的气氛略微有些变调,大家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了权力归属问题,反而不再那么关注新娘子了。林绪才是今天真正的主角,而凌落尘,是天之骄子选中的那个幸运儿,虽然也令人艳羡,但毕竟只是附属品,丝毫分不走属于林绪的光辉。

    在司仪主持下,林绪和落尘向林钊行礼,向林致东和徐蔓之行礼,然后向来宾鞠躬,他们五个人合影,仪式就算结束了。

    林钊代表长辈对落尘训话,无非是要她谦顺恭谨、持家有道、孝顺长辈、爱护儿女。在落尘看来,这些事情离她的生活太远,所以只是伸出耳朵听着罢了。

    然后,林老爷子宣布宴会开始。仪式虽然是中式的,但是宴会是西式的,所以没有要他们挨桌敬酒的安排。

    饭厅那边布置了自助餐台,落尘的目光在那儿找到了落沙,他正端着盘子猛吃呢。看着他们吃东西,落尘觉得自己的胃又开始绞痛了。

    把落尘介绍给大家,是徐蔓之的工作。她走过来,林绪就把落尘交了出去,自己就给长辈请安、跟同辈寒暄去了。

    落尘马上就被包围了。徐蔓之领着她一一介绍。这么多的亲戚,徐蔓之竟然名字辈分都不会出一丝的错。开始的时候,落尘还努力地记着,想分清楚谁是谁,后来人实在太多,而且高矮胖瘦也差不多,只见一次实在分不出谁是谁。后来落尘索性只记名字。

    忽然有个声音在落尘耳边说:“你就微笑点头,不用记住的,能不能有机会再见都不一定呢!”落尘侧头一看,是尤他。

    “舅妈,我带小嫂子去吃点儿东西啊。”说完,他就拉落尘走了。

    “我叫尤他,见过几次,正式认识一下。没想到你真成了我的嫂子,嫂子也算是长辈,以后还要你多关照啊!”他说着话,脚下并不停顿。尤他滑头着呢,他知道自己和落尘之前的见面不够愉快,但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强,多个长辈疼自己那更是好上加好,所以他并不介意示好,在第一时间拉拢她。

    既然目的地是餐台,落尘当然极度配合。可还没到那里,落尘又被一群女孩围住了,七嘴八舌地问她多大了、怎么认识林绪的,林绪私底下浪漫吗、怎么求婚的啊,诸如此类的问题。落尘还是负责任地挂着那个微笑,尽管嘴角已经僵硬,她的确不知道怎么回答。幸好旁边的尤他大声地呼喝着:“去去,打听什么,想知道,问林绪去啊。”这些唧唧喳喳的女孩马上哄然散去。落尘由此感觉到林绪的威力很大。走的时候,她们心存不甘,都伸手在尤他的身上招呼了一下。

    尤他也不生气,一手护着落尘,另一手在自己身上挡着“哎呀哎呀”地乱叫个不停。

    落尘看着他,觉得他很奇怪,之前不是叫自己黄毛丫头吗,这会儿又这么热心帮自己解围。当然,不论有什么居心,只要能让自己吃上东西,落尘都会感激涕零的。

    半推半拖地,落尘总算是被尤他弄到餐桌前。只见尤他笑嘻嘻地向她伸出手:“怎么样,救你于水火,不用想怎么报答我,折现即可。”

    落尘被他弄得哑口无言,笑着说:“你是叫尤他吧,我看你叫犹太算了。”

    “你怎么知道我的外号,我哥连这个都和你说了?”

    也不管落尘再说什么,他直接跑去找林绪问为什么泄露他的隐私了。

    落尘乐得清静。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三三两两地在说话。落沙都不知道跑哪儿玩去了,他还是孩子心性,到哪里都能很好地适应。

    落尘抓紧时间找吃的,拿着盘子把看着方便吃的食物拣了一大盘,拉过一把椅子,坐在餐台边开始进餐。终于有吃的进入腹中,落尘满足地在心里叹气。好像味道还不错,虽然不知道吃的是什么。

    “不介意我一起用餐吧?”正吃着,落尘发觉有人拉了把椅子坐在她旁边。是林绪的爸爸。

    落尘放下手中吃的,想站起来行礼,他们毕竟没有正式见过面。

    林致东按住她的肩膀,笑笑说:“一起吃啊。”

    落尘点点头,两个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对付着食物。

    落尘吃光盘子里的食物,林致东又给她拿了点儿水果和一杯果汁。落尘忽然想到林绪的爸爸跟他爷爷最大的区别在于他很有风度,很绅士,是个处处都让人觉得熨帖的人,虽然他有些忧郁,但那点儿忧郁丝毫无损他的风采,相反更吸引人想去了解他身后的故事。

    “落尘,很高兴你来到我们家。绪儿是个太要强的孩子,希望你替我们多关心照顾他,让他多少体会到放慢脚步也一样有乐趣。”说完,他还冲落尘眨了眨眼睛。

    落尘觉得林致东这样的人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她不由自主地点点头,然后才明白过来似的说:“他不说话,也不听别人说,我不一定能够做什么。”

    “没关系,陪伴本身也是一种安慰。”

    落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林绪的爸爸好像有很多很多的话藏在心里。

    这样的夜晚当然会有很多小孩子,一个个打扮得像小王子或小公主一样。早在落尘他们下来之前,落沙就被正式介绍给大家了。孩子们对这个凌落沙也很好奇,很快就都忘记要保持绅士或者淑女的姿态,一帮一伙打成一片了。

    落尘坐在桌边,就感觉一群孩子奔跑而过,唧唧喳喳地笑闹个不停。她好不容易瞅准了落沙,然后一把抓住,拿餐巾给他擦了擦满头的汗。

    落沙看到她也很高兴,说:“姐,你今天真漂亮。”想了想,又说“姐,你嫁给那个林哥哥了吗?我刚才看到他,觉得他有点儿老啊。”

    “小孩子不要瞎说。晚上我要住在这里,你知道吗?”

    “知道。房间里有电脑,你不用担心我一个人会无聊。”

    落尘不由得皱了下眉头。学生沉迷游戏的报道她看过不少,所以落尘对落沙在这方面有意识地约束。她希望落沙在还没有足够的自制力之前,不要接触这类东西。但是,显然林家的人为了迎合他的心思,已经把时下小孩喜欢的都尽数奉上。看来,她还有必要和徐蔓之沟通一下落沙的事情。尽管落沙不会被她领养,但徐蔓之是不是觉得自己真是负责落沙的一切,包括生活、教育,并不考虑落尘这个做姐姐的意见呢?

    虽然落沙人乖乖地站在这儿,但头却不住地向旁边望去。落尘侧头一看,她周围已经围了很多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孩。见落尘看他们,他们就七嘴八舌地和她说话,自我介绍。有叫她新娘子的,有叫小婶婶的,还有叫姐姐的、叫阿姨的,真是乱得可以。有些胆子大的就过来摸她的礼服,他们都觉得新娘子很漂亮。

    落沙一看他们都过来缠住姐姐,就自告奋勇地替姐姐解围,大声地说:“新娘子有什么好看,那是小姑娘才喜欢的,我们去那边玩。”这么一喊,小男孩就跟着他跑了,女孩们又追着男孩跑了,落尘周围顿时安静了。

    落尘望着远处谈兴正浓的那些人,心下揣度这个宴会得什么时候结束啊,自己若先离场不知道是不是不礼貌?这样想着,她人却已经起身,向楼上走去。

    落尘知道,老爷子的书房在二楼,而自己曾待过的化妆间和起居室都在三楼,估计老爷子的卧室在二楼,自己可别冒失了。所以,落尘就上了三楼,想找到徐蔓之说的给他们布置的卧室,或者落沙的房间休息一下。

    三楼楼梯对面是个小酒吧,吧台下面摆放着半圆的沙发和圆形的茶几,自成天地。左右各四个房间,落尘走向和起居室相反的另一边。她先打开一扇门,里面只有盏壁灯亮着,落尘笑了,这不是典型的林绪式图书馆吗?她正想退出来,忽然听到有人说话。

    “哥,你对那个小嫂子很好啊。”是尤他的声音。

    落尘没想要听林绪的回答,她觉得偷听很不礼貌,就想离开。这时,林绪没有情绪的声音传来,落尘判断他们是在露台聊天。

    “什么好不好的,各取所需,泾渭分明。”

    落尘轻轻地退出来,把门关好。林绪的话,是落尘意料之中的。有那么一种人,别人把心掏出来给他,他也未必动容,林绪就是这种人,落尘觉得自己似乎也是这种人,所以不招惹麻烦,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果然,那间的隔壁就是装饰一新的卧室。这一定是做新房用的,家具的颜色是暗红镶着金边,衣柜的拉手是金环,上面雕着龙凤,里面有很多新的女式衣物,睡衣、浴袍、家居服、运动装、各式洋装、休闲装应有尽有。落尘想:准备这么多不像是就让我住一个晚上,好像是让我常住似的,有钱也不用浪费啊。其实这些都是林端紫准备的,基本上一式两份,林绪的公寓也准备了,也是为了落尘方便。

    落尘先把礼服换下来挂好,然后穿上浴袍,开始卸妆。因为上次试妆的时候化妆师已经教过她怎么把妆卸干净,保护皮肤,所以落尘倒是驾轻就熟。落尘看了看身后的大床,觉得无比诱惑,赶快洗澡,然后睡觉吧。

    从浴室出来,落尘看到林绪站在屋子中间,脸色很不好。

    “怎么了?”

    “还没送走客人呢,你就要睡了?”

    “没有人告诉我啊?”落尘有点儿不在乎地说道。她擦擦头发,坐到梳妆台前擦护肤品。本来嘛,她和那些人也不认识,也没有什么可说的。现在他们谈得很好很愉快,而她的角色无足轻重,根本不需要自己凑热闹,有她没她,丝毫没有什么影响。她很累,这两天都没有好好休息。

    林绪当然不会放过她,大声说:“换上衣服。”

    落尘指指自己:“就我现在这样,重新化妆、收拾好了,估计客人都走光了。”

    林绪瞪了她半晌,没说话,转身走了,却并没有摔门。

    落尘随便选了件睡衣,换上。她面对着那个超大的床,忽然加速跑了两步,跳上床,在上面蹦了几下,然后把自己摔在软软的被子里面,就这样,真好,然后她就沉入梦乡。半梦半醒的时候,落尘才敢承认,林绪的那句话还是很伤人的。尽管没有梦想中的爱恋,但是连做梦的机会都不给,他终究还是有些残忍。

    睡到半夜,落尘忽然觉得很冷,摸索着拽被子,却怎么够也够不到。挣扎着睁开眼睛,她就看见林绪把那么大的被子都团在手中,立在床边,看着她冻着,一动不动。落尘也不想说话,扑过去,想把被子抢回来。林绪一扬手,把被子扔到地上。

    落尘跟自己说别和半夜发神经的人一般见识,就下床去捡被子。林绪抓住她的肩,把她摁到床上。落尘想:他就会这一招儿,就会对我使蛮力。但知道硬碰硬也碰不过他,她索性就放松了,只顾抱住自己取暖,躺在床上装死,也不理林绪。

    林绪也不说话,他觉得这个女孩太没心没肺了。家住本市的亲戚今天很晚才走,外地过来的亲戚安排在主屋后面专供客人住宿的客房,他们也借这个机会要聚一下。虽然不用他们事必躬亲,但来宾都是亲戚,尽管不是应酬的生意伙伴,还是要诚心招待的。可这个凌落尘早早退场了不说,还自己睡得香甜,丝毫没有新婚之夜的样子,更别提什么羞涩动人了。

    落尘环住自己,他不是因为自己没出去迎来送往的就要把她冻死吧,他瞪了很久了。算了,还是自己去解决吧,落尘用自己的胳膊缠上林绪的,向他靠近。

    两个人的问题,还有什么是不能在床上解决的呢?林绪抛开之前的情绪,全身心投入到让自己的欲望获得满足的运动中来。从决定要凌落尘开始,林绪已经再没有和任何女性有亲密来往,他的私生活当然不会像徐蔓之想得那么单纯。落尘的主动挑战着他的自制力。他低吼一声,就狠狠地吻住落尘。

    “水乳交融”落尘在激烈之后回过神来,终于明白这四个字的传神之处。她伏在林绪身上不愿意起来,刚刚的激战透支了她所有的能量,却也让她感觉这的确是很美好的。

    林绪可不会怜香惜玉,他推开落尘就去冲洗了。

    落尘把被子抱上来,钻进去就想睡。这时,林绪出来了,又把被子拿走,对她说:“你去洗洗。”

    “太累了,我之前洗过。”

    “之后也要洗。还有,以后你要记得避孕,你也不想生孩子吧?”

    落尘点点头,顿时清醒了不少,连忙去洗澡了。落尘没有经验,既然他教自己,听了总是没有错。

    她出来的时候,林绪已经不在房里。这是他的家,落尘才不操心呢,还是抓紧睡觉吧。

    林绪是回书房睡了。他并不是刻意要保持和落尘的距离,非要在新婚之夜冷落她,只是一个人生活惯了,不愿意在休息的时候和别人分享床铺。他给落尘布置的房间里面有个小小的书房,可以供她学习之用。他只需他想要的时候能在她的房间找到她就可以。

    第二天,落尘很早就被林绪叫醒,然后林绪开车带她回公寓,搬入新房间。落尘本想等落沙的,但是徐蔓之告诉她,今天她还要带落沙和几个孩子参观地质博物馆,去看化石,让他们先走,不用担心。落尘给林老爷子请安,他只是点点头,然后和林绪说了几句公事。落尘没见到林绪的爸爸,徐蔓之说他一早就出去了。

    她回到公寓,到楼下把东西搬上来,然后归整,擦擦弄弄的,就已经很晚了。落尘还是很喜欢自己的新房间的。以前在家的时候,她和落沙共用一个房间,不是很方便。现在这个房间里面有卫生间,还有单独的学习空间,很实用。

    墙壁是极淡的米色壁纸,家具是浅咖啡色,落尘不知道这些是谁选的,或者是原来就有的,但是看那个书桌的设计,又好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反正是恰巧很合她的品位。甚至那个沙漠图案的窗帘,落尘都觉得很合她的心。

    书桌上摆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落尘曾经在商场看到过,但她觉得这和她的学习关联不大,并且她对于上网没有多大兴趣,因此也没有特别地关注过。落尘的许多想法,与这个时代的新新人类相去甚远。

    隔壁就是林绪的房间,他把她带过来之后,就进自己的房间没有再出来。落尘进对面的两个房间看了一下,一个是视听室,另外一个是健身房,那些器械的功能还得慢慢熟悉。

    厨房设施齐全,但显然从未开过火。已经到吃饭时间了,落尘去敲了敲林绪的门,里面没有声音。落尘想了想,决定拿着手机下楼去做些吃的,一来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有人在家里做饭,二来这里也的确没什么原材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刚到楼下,手机就响了,落尘接听,林绪的声音传过来:“去哪儿了?”

    “在楼下,想做些吃的,你吃点儿吗?”

    “炒面。”然后他就挂电话了。

    落尘无语,好像自己没问他要吃什么吧?还好,家里有材料,炒面也容易做。半个小时后,落尘就端着一盘炒面上楼了。其实还应该再做个凉菜,不然单吃面的话多少有点儿油腻。可对林绪这种人,照顾得太周到了他还会得寸进尺。

    她打开门,林绪还是标准的在忙的姿势和表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她回来了。“冰箱里面有水果,做个沙拉。”他低着头吩咐她。

    落尘把盘子放到厨房,边走边说:“我不会做沙拉,你来做吧。”

    “那就把水果洗净切好。”反正他就是不做。

    落尘没做声。她看了下冰箱里的水果,把香蕉拿出来,剥皮,切段,盛盘。

    “好了,可以吃饭了。”

    林绪走过来,看到那盘香蕉也没说什么,自己取了个盘子,盛了点儿炒面吃了,没动香蕉。他坐在那儿,等落尘收拾完盘子,盯着落尘说:“坐,我们谈谈。”

    “好。”落尘擦干手,坐在他对面。

    “我们住在一起,想相安无事的话,有些事就要先说清楚。”

    落尘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不要动我的东西;不要在厨房做饭,我讨厌油烟;家务分工,可以一人一周;我吩咐你的事情,你能做到就答应,不能做到就拒绝,别跟我玩消极怠工的把戏。”林绪意有所指。

    落尘似毫无察觉地说:“不动你的东西,我怎么打扫卫生?你的衣服不需要洗吗?”

    “我的衣服都送固定的洗衣店,打扫卫生也不要乱动我的东西,我的房间不要随便进去,我的电话不要接。”林绪的语气很坚决。

    “好。”

    “我会给你安排负责接送你的司机。我不方便找你的时候,有事情我会通知司机。”

    “好。还有吗?”

    “暂时就这些。”

    “我可以提一些要求吗?”

    “说。”

    “我有些课是在早上的,这学期的课又很多,并且我在学校有宿舍,期末考试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偶尔住在学校?还有,学习忙的时候,我需要好好休息”落尘毕竟还小,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得太明白。

    “我知道了。我们约好时间,周三和周末我会去你房间,如果我出差或者有什么特殊情况再临时调整。”

    “我不希望我们的事情被注意,我和落沙还要过普通的学生生活。”

    “我会安排。”林绪点点头。

    “还有,之前你说过不干涉彼此的私生活,我希望你能做到。”

    “我要求掌握你的行踪,但你为什么做、怎么做,我不会干涉。还有就是,如果我在家,你每天十点前必须回家。当然,我更希望我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在家,你应该尽量做到。”

    “我不能保证每天都比你先回来,我还要辅导落沙学习。”

    “不会很难的,我的忙碌是你无法想象的。”林绪扯了扯嘴角,就算是露出了笑容,然后又回去工作了。

    落尘端起那盘无人问津的香蕉,决定自己拿回屋里吃。

    晚上,落沙终于回来了。一到家,他就打电话给落尘,跟她讲他今天出去的见闻,讲那些史前化石。后来,他觉得在电话里说不过瘾,叫落尘下去,说徐阿姨和王奶奶都在。落尘想想下去也行,可以和徐蔓之谈谈,她说要去美国,后来也没有消息了。

    落尘走出来,看见林绪还在忙。

    “我想下去看看,太太带落沙回来了。还有个王奶奶,可能是太太找来照顾落沙的。”

    林绪微点了下头,算是应允。

    落尘在楼下见到落沙,他只是疯玩了两天,就明显地晒黑了,小脸黑里透红,却带着满足的笑容。他看到落尘马上就扑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说:“姐,你看我拍的照片。能看出来吗,这是一条鱼,这是一只鸟,这个据推测有可能是恐龙的脊柱。”他拉着落尘一会儿看这个,一会儿看那个,兴奋得不行。

    “落沙,别急,让你姐姐慢慢看。对了,你还没介绍王奶奶呢。”徐蔓之对落沙说。

    “姐,这是王奶奶,她做饭可好吃了。”

    “你好,我是凌落尘,落沙的姐姐。”她望向徐蔓之,想知道这位王奶奶是不是她请来照顾落沙的。

    徐蔓之在一旁说:“我后天就和林绪的爸爸回美国了。王妈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跟了我很多年了。现在我去美国,她不愿意去,正好留在这里照顾落沙和你们。以后,你们可以在楼下吃饭。”

    落尘看了看那个笑眯眯却始终没有出声的王妈,这是个一看就很干净利落的女人,长着一双慈祥的眼睛。

    “王妈,以后就麻烦您了。”

    王妈笑着连连摆手,说:“小姐,别客气。我一定会尽心伺候你们的。”落尘的脸红了,让这个年纪的人伺候自己,这怎么受得起!

    后来随着和王妈的相处,落尘才体会到,徐蔓之肯把王妈借给他们,是多么贴心的安排。王妈可以说是家务万事通,她不但厨艺好,做家务有统筹观念,更可贵的是她的文化程度也很高,在生活中注意营养搭配,合理安排饮食,也还可以辅导落沙的学习,甚至对于服装搭配、护肤美容都有自己的一套。虽然王妈知道得很多,但她从来不在落尘不主动请教的情况下说出自己的意见,诱导或强加给落尘,她只是处在辅助的位置,给落尘最充分的帮助却不让落尘有任何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