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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穆水清抬手对着他一巴掌,随后学着他样轻扯嘴角讽刺道,“给脸不要脸的人是你。别以为我还是以前那个任你欺辱的穆水清!我再说一遍,给我滚!否则我让人将你狂揍一顿再丢出去。看丢脸的是谁!”
穆水清的头发忽然被人拎起,疼得她龇牙咧嘴,拼命捶打对方抵抗着。但男女体力之差,她的拳头打在对方的身上不过是在挠痒罢了。
“呵,你说我现在将你扒光,再丢出去,丢人的又是谁?!”穆袁然嘲讽地说着,手用力一扯,轻松地将穆水清的外衣撕碎了大半。
“你!”见穆袁然真动手,只会动动嘴皮子的穆水清忽然慌张了起来,但她被穆袁然逼在墙角,根本无路可退。
瞥到穆水清右手臂醒目的红点时,穆袁然惊呼道:“你……还是处子?!”
他愣了半响后,轻讽道:“哼,没想到季箫陌碰也未碰你。不知是看不上你呢,还是连一夜春宵的力气都没有呢!这个没用的病秧子还是死了吧……”
之前的侮辱,穆水清虽怒得呲牙,但尚在忍受范围内。但听人侮辱季箫陌,甚至巴不得他早死,她竟然气得浑身颤抖着。她颤着唇一字一句道:“给我收回那句话……”
狭长的指尖狠狠地掐进他的胳膊,抓出了几道血痕,穆水清双眸通红道:“你听到了没有!我让你给我收回那句话!王爷不是没用的病秧子,王爷不会死!”
穆水清怒气冲冲时,忽然发现穆袁然贴得她极近,灼热的呼吸吹拂在她的颈间上,扑鼻的口臭让她作呕。
“你……你要干吗?!”重得要死,推也推不开。
穆袁然将穆水清身上松松垮垮的外衣扯下,丢到了地上,危险地眯起眼睛,轻笑道:“季箫陌不能让你受孕,我自然帮你。等季箫陌死了,谁知道他没碰过你。你的孩子自然是小王爷,皇家的血脉!这是给穆家光宗耀祖的好机会啊……”
“你……你竟然……有这么龌龊的想法!”穆袁然的手轻抚上穆水清光洁白皙的颈部并一路滑下,酥一痒的感觉让穆水清一阵恶心,“别碰我!”
穆袁然粗暴地将她抵在墙上,用右手将她的双手紧紧制住置于头上,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颚,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穆水清紧闭着嘴唇,就是不松口。谁知,他忽然伸手扭了一下她的腰部,她疼得惊呼了一声,嘴唇微张。
恶心,恶心,恶心死了!
在他的舌头滑入口中时,穆水清狠狠地咬了好几口报复。唇里血色弥漫,她见他吃痛后退,黑着脸对着他的二两君气愤地一脚踹上,随后对着捂着下一身疼得苍色惨白跳脚的穆袁然啐了一口:“小心遭报应绝子绝孙!”说着,她厌恶地用手擦了擦唇瓣,还当着穆袁然的面漱了好次口,一脸鄙夷。
“穆水清!”穆袁然铁青着脸,双目圆睁,声音粗哑低吼着。穆水清被他的表情吓到,瑟缩往后躲了一下,却仍然被他狠狠地揪住了头发。头发又被折断了好几根,穆水清真恨自己怎么附身在这么柔弱的身子上,连一点反抗都使不出来。
穆袁然依靠着蛮力想将她的头往墙上撞,教训一番时,门外宁霜的声音忽然响起:“王妃!有人有急事找你。咦,王妃,里面的门怎么上锁了……王妃?”
“若是不想自己丢人,被人发现****,被浸猪笼,就不别声张。”穆袁然松开了手,将穆水清甩到了一边,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沉声警告道,“今日的事情,我以后再找你算账!”
瞬间得救的穆水清立刻跑到了门边,打开了门。她不顾浑身衣衫凌乱,墨发蓬松,像见到救星般,扑进了宁霜的怀里:“宁霜,帮我报官,将这个……”她的话哑在了口中。
她能怎么报官,说自己的弟弟要玷污自己?谁信?万一被穆袁然反咬一口,说自己偷人,和她狼狈为奸。万一他还把穆水清以前的破事抖出来,她可是必死无疑啊!……古代的刑罚对女子****素来严惩,是要浸猪笼的。对于男子却轻多了。更何况穆水清以前的破事是牵扯到那位高高在上的圣上啊。万一他为了面子,真将她封口了……穆水清想想就心慌。
穆袁然冷哼了一声从呆滞中的穆水清身边走过,临走前不忘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警告一番。阴霾骇人的寒眸让穆水清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有种不妙的战栗,只觉得自己是刀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由于有人有急事找她,穆水清立刻嘱咐宁霜去告知对方,让他稍等片刻,自己换件衣服马上过来。谁知在她换衣服时,宁霜一脸迷糊地走了回来:“那人不见了……”
“啊?”穆水清抽了抽嘴角,不确定地问道,“你不是说他有要事找我吗,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是男是女?有什么特征?”
“一个怪人,一身黑衣还遮面,但听声音是个男人。”宁霜蹙眉地想着,“而且是突然窜到我面前的,说有急事,让我去找你……当时吓死我了。”
那么热的天,黑衣还遮面……穆水清一拍脑袋,猛然醒悟:“啊,会不会是小偷!当时正偷东西时,你突然过来,他恐你发现,为了引开你才让你找我的!什么有要事找我,全是他的谎言!”穆水清紧张地催道,“快快去前台看看有没有少银子等!”
宁霜立刻盘算了一下,发现银子一分未少,一品茶阁里也没有少任何值钱的东西。那名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竟只有宁霜一人看见。一时间这件事成了一道未解之谜。
穆袁然一闹后,穆水清的好心情低落到了低谷。她对着宁霜沉声嘱咐道:“今日一品茶阁就交给你了。”之后,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屋子。店打烊了,也没有回府。
王府。
许是听闻窗边发出轻微的声响,榻上之人动了下,缓缓撑起身子,清淡的凤目扫了过去:“这么晚,她怎么还没回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个人影风一般的闪进房内,对着季箫陌单膝跪地:“回王爷,穆袁然纠缠王妃要钱,还强吻了王妃……”
“具体怎么回事?”一双淡而含笑的星眸直望过来,若是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双含笑的墨眸中燃烧着点点星火,却又让人寒意顿生。
原以为不需要过多解释,谁知主子动怒了,甚至散发着骇人气势,墨画微微一愣,然而他迅速恢复了之前冷漠的神色,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他的声音平淡无奇,让人感觉不到任何情绪的波动。
墨画虽惜字如金,却也将整件事解释得清清楚楚,没有任何添油加醋。随后他还补充道:“属下不方便出现,便让人去找王妃了。虽然解围了,但王妃仍一直闷闷不乐,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不愿出来。唯一出来的一次,是从外领了一大桶冰,用擀面杖泄愤地砸着,怒骂着穆袁然的名字,可见王妃真的很生气。”女子的贞洁素来珍贵,被人这般轻薄,没有人会不怒,甚至有些烈女子会想不开,自寻死路。
墨画说完,见季箫陌摆着同一个姿势,静默了许久,这样长时间的寂静让他的心提了起来。
“墨画。”季箫陌忽然笑了,苍白的双唇牵起淡淡的笑意,柔和了他之前肃然的容颜,“本王有事需要你去办。”
嘱咐完毕,墨画又一阵风似得消失了。墨画的武功虽未有白夜高,但擅长易容,适合暗杀。曾是三皇兄的得力助手,三年前才来到了他的身边,是他少有信任的人。墨画少言寡欲,对于他此时有些“过分”的任务,依旧面不改色,甚至不需要任何解释,便点了点头。
有一点,季箫陌和墨画都猜错了。穆水清并不是古代的贞洁妇女,才不会因为被吻了一口就要死要活,非君不嫁。低落了一阵后,她瞬间将这件事丢到了一旁,闭门研究起了自己的果汁大计。只是思来想去,她都想不出一个好法子。于是心情更差了。
正想回府的时候,穆水清忽然瞥到墙角处的一大桶冰。这些冰块是放在室内,消暑用的。她灵感顿时浮现。在做不成果汁下,不如先做水果冰沙吧。这么想着,她欢快地将一大桶冰抗进了房里,顺便找来了一根擀面杖开始砸冰。外面的冰放置了一段时间比较脏,自然拿里面干净的。
虽然融化了不少,但冰块仍是又大又硬,穆水清砸了几下都没碎。她一怒之下,将这该死的冰块当成了穆袁然,一边狗血淋头地怒骂着,一边试着全身力气砸着。这样既能砸开冰块,还能发泄怒气,何乐而不为呢。
戌时,穆水清仍未回来。季箫陌呆呆凝望着已经暗沉的天色,轻柔沙哑的低语从嘴边溢出,似梦似醒,问着似乎想知道又不是很想知道的问题:“怎么还没回来呢?……”他手中的书自刚才起就没成功翻页,思绪也漂浮在远方。
一炷香后,王府的马车急急停在了一品茶阁门前。伴随着一阵阵轻微的咳嗽,一双细长且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掀开了轿帘。季箫陌静静凝望着一品茶阁内唯一亮闪的屋子。一瞬间的温柔目光,足以将拂面而过的寒风暖了。片刻后,他又将轿帘放了下来。
成功将冰砸得粉碎并放入雪白的瓷盅后,穆水清眉开眼笑地削了几个平果,切了几个梨,剥了几个蜜桔,在碎冰上装点着。待一切完成后,她满身大汗,才发现外面已经天黑了。她连忙收拾好一切,捧着完成品急急地出了一品茶阁。
穆水清望着门前的马车,越发觉得眼熟。这时,掀开的轿帘边,露出半张熟悉苍白的脸容,修长苍白的手缓缓向她伸来,淡而薄的唇轻轻抖动着,泻出一串清咳。
“王妃,天暗了,回府吧。”
季箫陌静静望着穆水清,三尺乌丝随风飞舞。平日里内敛的黑眸,此时清澈而温暖,好似有无限柔情在里面翻滚着,在月光下闪着隐隐光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