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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总,装修的报告批回来了。朱总一进办公室,费晴就兴奋地把一份报告递上来。
融鑫八部的朱总经理没的接,而是把自己的手包往外一递,然后转到大班台后,坐下。
一手拿着报告,一手拿着朱总经理的手包,费晴仍站在朱总经理的大班台边等着。端起了茶杯,朱总嗅了嗅,轻轻地抿了一口。
让茶水缓缓地从喉咙流下去后,朱总经理点了一下头,示意费晴把报告放在他面前。
这件事你不要管了,我亲自抓。装修完工,我们要再招一批新人进来,下个阶段你要主抓招人,一定要选出能干的。多用些心思,多见一些。大盘再这样跌下去,我们的日子会很难过的,全指着新人了。朱总经理说完,看着费晴,等着她的表态。
听到装修不让她管,费晴的心里老大不痛快,脸立即拉下来了。装修的回扣是摸不着了,费晴很沮丧。可是当听朱总经理让她负责招人,费晴的眼睛又亮了。
您有要安排的人吗?费晴没有表态,反过来问朱总经理。
没有。一定要选能干的,关系过来的,不能干,坚决挡回去。朱总经理再次强调。
好,我这就去打广告。费晴说完就想走。
广告要打,不能全指着它。想办法去挖人来,待遇好商良。网上也去看看,一定要招回人材来。招来的人,以后归你带。这个条件可以了吧?该怎么样办,你自己掂量吧。朱总经理依旧不动声色地看着费晴。
谢谢总经理。我去了。费晴说完,拿起保温瓶,给朱总续上水。
好好干,这可是你自己的事。朱总经理用手温柔地在费晴的背上抚着。
虽然隔着衣服,朱总经理依然感到一阵熟悉。
费晴顺劲往朱总怀里歪。
好了,快去吧。朱总经理轻轻地拍了拍费晴的臀部。
费晴不想起来,她在朱总经理怀里拧了拧身子。
去,把小川给我叫进来。朱总经理的手停下、拿开,语气也冷了。
费晴很机灵,立即站起身,走到门口,整了整衣服,又回头看了一眼朱总经理。见朱总经理点了一下头,费晴转身出去了。
朱总经理要找的宁小川正在前台接电话。
费晴走到宁小川身后,站下,听着宁小川说话。
宁小川正在热情地给客户讲解网上交易的程序。
忽然,费晴一伸手,夺过电话,递给前台的小姐,然后对宁小川说:朱总叫你。
前台小姐一边接着电话,继续着宁小川的讲解,一边用眼偷看他们两个人。
宁小川生气地盯着费晴。
朱总找你,让你快去。费晴又说了一遍。
宁小川冲着费晴示威式地点了一下头,走了。
朱总,有什么吩咐?宁小川没敲门,推开门边说边进了朱总的办公室。
伸手拿起朱总经理的烟,给朱总经理先点上,然后自己点上一根,深吸了一口后,大大咧咧地在朱总经理的对面坐下。
下阶段咱们的任务是装修,先从大厅开始。你先把大厅里的人整理一下,尽量让那些没有成交量的人回家。我这里不是茶馆,成天乱哄哄的,让那些真正炒股票的,成天追着我提意见。剩下的人,先在中户室里挤一挤。朱总指示道。
给我几天时间?宁小川问。
三天。朱总经理伸出了三根手指。
您还有什么别的指示?宁小川问。
时间紧了点。这件事由你全全负责,人员都由你调配。朱总经理又补充说。
那费助理宁小川想问又不好说出口。
她有另外的工作,不参与。朱总经理很痛快。
行,那我去了。宁小川站起身。
抓点儿紧。朱总经理又嘱咐了一句。
您放心。宁小川说完转身就走。
领到上方宝剑,宁小川毫不客气,立即开始挥舞:
命令前台留一个人写装修通知,其余人对大厅对现场的股民进行登记;指挥保安和清洁工收拾中户室。
融鑫八部服务部的所有工作人员都难得地动起来了。
融鑫八部的朱总经理是一个极其严厉的人,手下的员工无不敬畏,因为他开除人从不讲理由。可是,就是这么严厉的一个人,他的工作方式却是无为而治,只要不出问题,完成指标,再加上只要股民不闹,他从不监管或寻查下边人的工作情况。由于朱总经理的无为,融鑫八部的工作人员就没什么纪律,散散漫漫的。
融鑫八部的股民们虽然对融鑫八部的工作人员的懒散不满意,可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今天,融鑫八部的工作人员这一忙,很是让股民们惊奇,他们纷纷打听你易所要干什么。
装修的通知经过宁小川的审核修改后,打印出来,并由宁小川亲手贴在宣传栏中。
股民们围上去,看这份通知。
登记工作完成了,宁小川立即命令前台的工作人员打开机子,进行统计,按成月交流量排队。而宁小川自己又去检查中户室的工作去了。融鑫八部有十六个中户室和两个大户室,要想把大厅里的人都装进去,还真有点难。何况,一个大户室里还有客户,不能安排。
有人抽空把宁小川的工作情况向费晴做了汇报。费晴听完,撇了撇嘴。
融鑫八部的股民都知道装修的事儿,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装修期间,自己到哪里去交易。
回家,网上交易费低,还不用来回跑,多好。宁小川一边忙,一边对找到他的股民说。
打听完消息的股民,把宁小川让大家回家的消息传了回来。
怎么着,咱们就听他们的回家?联席会上,富指上来就把今日的主题定下来了。
地方是人家的,人家让在回家,咱有又什么办法。李阿姨无可奈何地说。
想让咱来咱就来,想让咱走咱就走,拿咱们当什么了?别忘了,是我们拿钱养活他们!有没有搞错!牢骚虽然好发个牢骚,但是,遇事还挺明白。
对!没有我们,他们得喝西北风去。牢骚的追随者,及时声援她。
听到他们这样说,富指心里有底了。
你们什么意思?富指又看着老股民和健特问。
我没意思。老股民一笑。
我呵,随便。健特也笑嘻嘻地说。
你呢?富指要广泛争求意见,他又转过去问爷们儿。
爷们儿就坐这儿,看谁又能把咱怎么的。爷们儿往后一靠,双手一插,眼一横。
霸气!
咱们得有个人出头。富指看着大家说。
老富,你要干什么呀?打架去?老股民见富指这样,真有些啼笑皆非。
怎么了,我为是为大家。富指理直气壮。
说你,你还不爱听。你怎么知道咱们得回家?要是真想让咱们回家,还装修干什么?老股民哭笑不得地说。
回家,是宁小川亲口说的。富指气哼哼地说。
你呀,给个棒锤就认针(真)。找出头的是不是?就你了。老股民说完站起身走了。
回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富指狐疑地追问道。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股民头也没回地应了一句。
周五收市前,宁小川在广播里通知融鑫八部的股民,把自己的东西带走,丢失营业所概不负责。
融鑫八部的股民把这里都当家了,计算机边上堆的都是东西,吃的、喝的、用的,应有尽有,用宁小川的话说,整个一个杂货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