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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喻面色一变,突然一把抓过男孩。
因为太过突然,男孩被吓到了,弱弱问着:“妈妈,你怎么了?”
她只能粗略地安慰男孩。
接着语气低沉地问姜岑:“你想做什么?”
姜岑笑了笑:“别这样,好像我是什么坏人一样。”
她接过小摊上男孩点的小吃,抬手要递给他:“小弟弟,这是你的烤年糕,不要了吗?”
乐乐想伸手去拿,却看到妈妈的脸色很不好,他犹豫着还没说话就被金瑜拉到了身后。
她蹲下身,摸摸男孩的脸,努力放柔语气:“乐乐,你先回家好吗?你找得到回家的路吧,妈妈要和大姐姐说几句话。”
又从包里拿出钱包,数了几块钱给他:“回去路上自己买点东西吃。”
男孩点点头,但眼睛却不断在两人之间回转。
“走吧。”金瑜拍拍他的脑袋。
男孩点点头,背着书包小跑着往家的方向跑。
姜岑笑了笑,也不在意他们没有搭理自己,把烤年糕收了回去,自己咬了一口。
金瑜回过身,视线在她身上不停打转,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你不是说不想见到我了吗,又为什么要来找我……还、还接近我的小孩。”
年糕刷的是甜辣酱,偏甜,姜岑不是很喜欢。
咬了一口就垂下了手,手指捏着竹签旋转,恍若无意地说:“我来……看看弟弟?”
“这个答案你信吗?”
金瑜往后退了两步,脸上明晃晃有着警惕:“以前,也没见你提出要见他。”
“我也没有想到,潦草几面,我还能从那么多小孩中一眼认出他。很显然,他并不记得我了。”
姜岑笑了下,眉眼弯曲的弧度很轻微。
“你很爱他吧,把他保护得这么好。”
“来聊聊吧,”姜岑盯住她的眼睛,“换个地方。”
小学门口,来往许多人,不是个适合聊天或者算账的地方。
金瑜显然慌了,她知道姜岑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也只有偶然那么一次,再往后她看到的大多都是顺从地给钱的女人。
只要她朝姜沅施压,姜沅被迫和姜岑打个电话要钱,她就能拿到一笔钱来给免费养孩子。
毕竟姜沅大多时间都在她这边生活,见姜岑软柿子的一面多了,还以为她硬茬子不起来了。
姜岑总会妥协,时间久了次数多了,她居然忘了,姜岑是为了什么妥协。
因为姜沅,因为她在乎的妹妹。
而现在姜沅不在了,她怎么可能再对他们妥协。
金瑜很后悔,自己之前是被猪油蒙了心才想出试探她底线的那一系列事情。
当时还留了个底,做了个表面功夫。
聪明,但又没有那么聪明。
她咽了咽口水:“你想做什么?我会报警的。”
“报警就不必了,文明市民,我又不动手。”姜岑走出去几步,抬手把烤年糕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
准心很好,烤年糕直接落了进去。
孟逐野不知道从哪儿拐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桶爆米花,不急不缓地冲金瑜笑了笑。
他个子高,眉眼间还没褪去那股子劲儿,比起姜岑的捉摸不定,孟逐野的冲击更加直观。
金瑜闭了嘴,知道这场谈话是非谈不可了,干脆乖乖跟着他们走了。
市区里找不到一条充分僻静的小巷子,姜岑故意绕过几条小巷,随便挑了个饮品店进去了。
金瑜头上的冷汗一直在冒,尤其是姜岑偏头去打量小巷子的时候。
孟逐野走在后面,似笑非笑地望着她,距离不远不近。
只要她抬脚想要跑,他就能立马追上她。
进去之后孟逐野没有和她们坐在同一桌,他挑了个靠近门口的位置点了份圣代。
姜岑坐在角落,瞳孔凝视着金瑜,神色不慌不忙的。
金瑜慢吞吞地在她对面坐下,心底也有一点考量。
这地方,到处都是监控,他们不敢对她做什么。
姜岑点了杯橙汁,等橙汁的期间一直含着流于表面的笑,那双眸子深处挖掘不到一点笑意。
店员来送橙汁的时候,她还对人笑了下。
那一瞬的微笑,比这一路的笑都要真实。
而下一秒,姜岑就收了所有的笑意。
眸光淡淡地望着她,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你在想什么?”
这个问题,要是放在关系亲近的人之间,大概就是随口一问或者关心的表现。
也有许多其他的可能性。
但无论是什么,放在她们身上就太过不合时宜、不正常了。
金瑜往后仰身子,想要尽力拉远自己和她距离,忽略这个问题。
可姜岑好像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问过之后就一直盯着她,似乎她不回答,后面的对话也无法进行下去。
金瑜的后背贴着座椅,说话有种紧张的凝滞感:“我、我不懂你的……意思。”
“不懂吗?”姜岑顿了下,眉眼流露出一种真情实感的疑惑,“这个问题很简单啊。”
“你现在在想什么……或者说,你现在的情绪是怎么样的?怕我?还是厌恶我。”
“嗯……”不等她回答,姜岑自己笑了笑,说,“大概是怕吧。”
“以为能被自己拿捏在手心的大女儿却突然拿捏住了你的软肋。”
姜岑咬住吸管,视线朝奶茶店门口飘过去。
“乐乐……名字不错,是希望他快乐的意思吧?”
金瑜的脸色瞬间变化,她绷紧了整个身体,快速说道:
“钱我不要了,你别动他,孩子还小,他什么都不知道!”
瞳孔倒映出随着父母一同进入餐厅的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脸上挂着笑容,点了个超大杯的圣代。
金瑜的话随着这个场景落入姜岑的意识。
姜岑眨了眨眼,视线一转,缓慢扫视着她苍老几分的面容。
笑了笑:“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为什么那么紧张。”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了,就当是我的错,不要牵扯到小孩子好吗。”
她的表情很紧张,挂着急切,如果姜岑不是知道面前的女人是个怎样的人的话,一定会觉得她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爱子心切的母亲罢了。
但很可惜。
她也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