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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眨眨眼,黛眉间略过一丝忧虑“不一定能选的上,我也许不是那么想被选上。我听陈姐姐说,入宫了就不能常回家,而且繁事都谨小慎微,伴君如伴虎。”
“那怎么才能即不抗旨又不难为你呢?”姐姐心疼的抚着妹妹的头发,苍白的脸上,隐隐挂些涔涔的汗珠。
妹妹拉过姐姐的手,一只手轻轻给她拭汗“不要着急,你还不相信我么?我不招惹别人就是,安安分分的做好我自己的事情嘛。”
姐姐苦笑着点点头“还记得奶奶说过的话吗?我最担心这个。”
“姐姐,奶奶她糊里糊涂的,那些话是在逗我们玩的,不要去想啦。”妹妹笑笑,顽皮的将撕下的花瓣,贴在姐姐的额头上。
姐姐轻轻拂去花瓣,反驳道:“奶奶她的话,我总觉得怪怪的。记得以前听大娘说过,奶奶在我未出生前就说,我会生病,后来娘生下我们后,奶奶才开始疯癫”
没等姐姐话说完,妹妹就跳起来,嚷道:“我知道我知道,大娘说没想到娘生的是胞胎,说是奶奶是因为我疯的。真是可笑,多抱一个孙女,奶奶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因为我而疯癫呐。”
“好妹妹。”姐姐顿了顿说:“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大娘,大娘她也怪可怜的,没有过子嗣。其实她心里也是不好过的,你就不要计较了。”
“嗯,好好好,我不计较,我不计较,以后我会尊重她孝顺她就是,不过你要答应我要好好养病哦。”
姐姐甜甜的笑笑,点头“嗯”着,转过身去看着精致的院落。梅花落落飞舞着,参杂着纷纷洒洒的雪花,像一幅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笔。
姐姐忽然说:“我一直记得奶奶失踪前说过的那句话‘日月之朝,空兮灵兮,灵之惜之,百川归依’。”
妹妹笑笑:“姐。这个你也当真。奶奶那话地意思可不是你那么解释地。”妹妹故意沉了沉口气。故意老气横秋道:“首先。这个日月之朝。是哪个朝代?咱们是东临朝。其次。奶奶她说地都是每个国家地共同点。哪个国家只要爱惜自己地子民。机灵地应对各种困难。哪能不统一哪?奶奶我想她是看爹爹日日为政事操心。才劝慰地。跟我地名字没啥关系。”
“那你说。为什么总有些奇奇怪怪地人跑到灵府门口说些奇怪地话?”姐姐笑着看着抓耳挠腮地妹妹。一脸地温柔。
“这个这个更容易理解了。都是来骗钱地呗。那次他们来。二娘没给他们钱?这些江湖艺人地话。姐姐信不得。”
姐姐点点头。宠溺地笑了。“姐不信就是。可是你一定要小心哦。不管你遇见地那个人是不是你想要地。即便是。你也要记得。他不是平常地小老百姓。任性不得。倘若有一天真地坐到很高地位置了。要记得高处不胜寒。总要有许多隐忍。做许多你不想去做地事情。很多地关系。人事都要变得微妙而复杂。不要太累了。”
“嗯。嗯。”妹妹似懂非懂地把凉丝丝地小脸。埋进姐姐暖暖地掌心里。闭上眼睛。喃喃地道:“你地手好暖。**。我好想睡觉”
“灵儿!不许睡。快醒来。爹爹不许你睡。快醒来。”
喊话的人在我背后,我忙回头,忽然脚下一空,跌进了黑暗深渊,越跌越深,我抬头,那对姐妹仍然安详的簇拥在一起,小巧的四合院和那满院的梅花越来越远,最后远远的化为一个小光点。
四周一片昏暗,身子在无限制的往下坠落,按说我应该很惊恐,很害怕才是,我反有一种安全的感觉,暖暖的,一点都不担心自己跌到谷底会摔成什么样子。
醒来的时候额头上出了很多汗,用手胡乱的一擦,冰凉冰凉的,四周有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我费力的睁开眼睛,翻了个身,惊讶的看着周围,映入眼的并不是血腥恐怖的修罗场。我躺在一张精致柔软的雕花大床上,床帏都是华丽的浅黄色,帏帘上端缀着金色的流苏,连床单都绣着密密匝匝的小花儿。卧室空间很大,地上铺着一张洁白厚实的羊绒地毯,典雅的桌子上,黑陶香炉里袅袅吐着烟。
我眨眼,揉眼,再眨眼,难不成我又穿越了?!原来那个朝代不适合我,所以没办法我只好重新死一次。
我两只手在那又软又滑的床单上,上瘾似的来回摩挲,俩眼骨碌碌的瞅着四周,这家人够奢侈的房子装修的跟皇帝寝宫似的,皇帝寝宫也没这么典雅嘛!
我激动的抱着华丽的被子差点就掉下泪来,正欲发誓我今后要在这个新王朝风起云涌大干一场的时候,忽然看见两个小人绕过远处的屏风,低着头小心的跑过来。
接着,我就听见我心里“咔啪”一声,某种希望彻底跟我决裂了。
“主子!您可吓死茹儿了”一句话没说完,茹儿就一**瘫坐在地上,呜呜哭起来。
我晃着像秋后霜打过的茄子般的脑袋,几近呻吟道:“茹儿乖茹儿乖我没事不是吗?”我要有事多好啊我,折腾半天,不还是个弃妃,干啥都堵。
一想我就郁闷,干脆不想了,翻身重新窝回被子里,哎呦道:“我的头还很晕哦,茹儿如意都先出去吧,我再休息会儿。”
“灵主子”欣然吱唔了半句,想阻止我躺回去,不过看我睡的那么坚决,没有说完下半句,就拉着茹儿出去了。
我叹了口气,郁闷的抠着自己的指甲,自言自语“我跟老天爷有仇啊,这么折腾我,太没意思了,太缺德了。”翻了个身,看着帐顶子,上下颠颠身子,感叹呀,就是跟我那硬板床不是一个档次的。
“说过要你好好保护自己的,怎么那么不小心。”身后的人声音很清,很干净,当他给你说话时,你会觉得全世界,他的眼睛里,心里就只有你一个人。
我眨眨眼睛,叹气,翻身坐起来,低头不敢看他“我怎么会到这里来?这里是哪里?”不会是你的寝宫吧?平日里宸轩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地方。我闷闷的,头更低了。
“这不是我的寝宫,是我的书房。你晕倒了,显些”宸轩淡淡的说,像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似的。
我不禁看他一眼,他像是几宿没有睡觉了,脸色很不好,眉头微微皱起来,明亮的眸子里闪着丝忧虑“燕妃她”
你是在心疼你的妃子吗?因为我的突然晕倒连累了她,是不是?我的心轻轻一皱,摇头弱弱道:“不关她的事情,是我自己身子弱,可能也没有休息好,所以晕倒了。和她没关系,不要因为奴婢破坏了你们夫妻之间的良好关系。”说完最后一句,我都要窒息了。
“怎么可能不关她的事情?”宸轩面色忽然一凛,目光变得很深起来,似乎在尽力去压住内心的火气。
难道燕妃真的是办了场鸿门宴,我还信誓旦旦的去赴了宴,打住!我要哭了,我貌似还没有听到如意嘴里那个帮我**来的好消息呐,就这么晕菜了太不值了。
我沮丧的看着宸轩,硬着头皮道:“她怎么了?那个你没处罚她吧?”你要是处罚她了,她肯对我讲好消息才怪。
“她是淑妃的人”宸轩的声音有些暗哑,尽管他尽力不让自己的疲惫漏到话里来“也许她自己也不知道你有这个致命的弱点。”
宸轩转过身去,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精巧的雕花小勺,轻轻的去拨弄香炉里的香草。
我呆呆的看着他,不住的回想他刚才说的话,致命的弱点,我有致命的弱点,难道原版也有什么绝症?我有点被雷的感觉“我的致命弱点是”
宸轩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转过头继续弄他的香草,半响,才轻轻拍手,进来的是一身黑色锦服的少年。
宸轩坐到软榻上,看着来人“她怎么说的?”只是一句淡淡的问话,却带着让人敬畏的威严,冷冷的口气,同那眼神一样。
我屏住呼吸顺着他的目光看着进来的俊俏少年。
“王上。”少年微微垂下头,明亮亮的目光依然冷峻,竟与宸轩有些相像“她说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原来是让人到后宫各嫔妃那里送过白山茶,但是其他人都没有事情,除了婉仪”少年抬眼看了看我,又恭谨的低下头。
宸轩眯起了眼睛,淡淡道:“她难道不知道白茶和这瘾妃木竹两者相克,倘若长期饮用,必会使人身中剧毒吗?”
我忽然一震,从床上滑到地上,捂着胸口,瞪瞪宸轩,又瞪着少年,剧毒啊“她喝那茶也有一段时间了,应该不会知情。我没有告诉她茶的事情,还要不要继续问?”少年低着头,声音冷冷的。
宸轩笑笑,侧脸看着我,秀眉微微一展,像是在走神,走神的时候却巧看到我吓得很狼狈的样子。我觉得他一定在想,怎么会有这么笨这么胆小的人哪。
对上我的目光,他眨了眨眼,转过头去,温和道:“不用问了,让她们回去吧,东西也带走,不用多说什么。”
我一怔,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宸轩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明知道那白山茶和瘾妃木竹杯两相克,有剧毒,还放纵手下让她们去喝,让自己的妻子们喝,而且还说的那么自然。我有点难过,为什么难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们为了他,什么手段都用了。
不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吗?不是夫妻如连理吗?不是一日夫妻百日恩吗?为什么他会这样,虽然我不喜欢他的那群媳妇,但是也没到置她们于死地的份儿上。他那口气,跟捏死只蚊子似的那么容易。
少年没有再说话,领命下去了,走的时候,很奇怪的看我一眼,那眼神让我有一种想跟着他走出去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