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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允嫒正在办公室与姚书蕙讲电话,小某却急忙冲进来。
“什么事?”允嫒按住话筒问小荼。
“嫒姐,外面有个超级美女说马上要见你耶!”
“谁?”
“不认识。她只说要见你,其他的什么也不肯说,很大牌喔!”小荼特别强调道。
“请她进来。”
“嫒姐,你要小心喔!看她的样子不太好惹。”
“别胡扯,快去。”
“好啦!别怪我没提醒你。”
舒允嫒很快地和书蕙结束通话,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等小某口中的超级美女。
一会儿,小荼再次敲门并将汪心纶带进来。
舒允媛对眼前的汪心纶不着痕迹地打量一番,并在心中猜测她的来意。
允嫒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到那组黄色沙发旁。“请坐。”她自在地先坐下。
汪心纶亦很快地将允媛瞧个仔细。她在允嫒的对面轻松地坐下,优雅地将小提包打开,拿出一张名片及一张男人的相片放在玻璃长几上,推到允嫒面前。
“这是我的名片,我要你帮我整整照片上那个目中无人的浑蛋。”她的来意果然是和其他女人一样。
舒允媛拿起桌上的名片和相片看了看。“汪小姐,能不能请问你,为什么要整他?”
汪心纶推了推她鼻梁上那浅褐色的墨镜。“自大、花心、不把女人当人。”
允媛再次看着照片中的男人,他的确是有本钱花心,她在心里暗忖。他的外型健硕、五官端正,看起来涸漆、很有个性。
“他是你男朋友?”
“我们的关系并不重要。”
“汪小姐,你别误会。这只是例行公事,通常我会把客户与男主角的资料留下”
汪心纶没让她把话讲完,从小提袋中拿出一张支票放在允嫒面前。“你就当我是个案吧!我可以给你有关他的一切资料,但是,事情结束后你不能留下任何有关我或他的资料,这一佰万就是你的了。”
一百万?这可是自允嫒开业以来最高的价码。
虽然舒允媛不是个见钱眼开的人,不过,一佰万这个数目还是挺动人的。
“既然汪小姐知道来找我,那么,相信你一定也知道我的整人原则。”
“不伤害人命,对吧?这点你放心,我也不希望他少根寒毛,不过,我要他的心受创。”汪心纶的嘴角泛起一道令人发寒的微笑。
舒允媛暗自思量,要不要接下这个个案呢?
拥有高度好奇心的允媛觉得,眼前这个女人一定受了什么委屈,所以才来找她。可是,像她这样的女人应该是被捧在手心上呵护的,会受什么委屈呢?
汪心纶是她见过最漂亮,连女人都会多看两眼的女人,从她的穿着、谈吐判断,她应该是上流社会中的名嫒。
要他的心受创?允媛当然明白这句话的严重性与对一个男人的杀伤力。她拿起照片,盯着照片中这位耀眼的男人
“汪小姐,我想先听听你要他的心受创的方式。”
“方式?”
“对!我相信,你一定已经有套计划,只是找不到适合的人选。”
汪心纶一听,马上低下眼睑微笑道:“你说得没错,我是有计划,只是一直找不到适合的人。”她从小提包中拿出一包香烟和打火机,为自己点根烟。“我的计划其实很简单。找个女人让他爱上她,然后在他们的婚礼上”
说着说着,汪心纶的表情显得十分痛苦、难堪,允嫒也注意到她情绪上的转变。
“对不起,失态了。”汪心纶整理着自己失控的情绪。
“没关系,我了解。”
舒允嫒很同情她的境况。很难想像像她这么漂亮、温柔的女人,竟也会让男人玩弄于股掌间。
经过一番沟通后,汪心纶逐渐打开心防,缓缓诉说自己心中的委屈。
同是女人,允嫒很快就被她的情绪感染了,更替她感到忿忿不平。
“汪小姐”
“叫我心纶就好了。”
“嗯!心纶,这个案子我接了。你放心,我会帮你找一个最适当的人,替你出口气,整治那个不把女人当人看的家伙。”
汪心纶破涕为笑。“真的?你肯帮我?”
允媛点点头。“嗯!我会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太好了。”汪心纶嘴角泛着笑意。“不过我希望由你来完成我的计划。”
“我!?”允嫒笑了笑。“心纶,你大概不知道,所有的案子都是由我派出适当的人选,我只负责”
“一般的女人,他是连看也不会多看一眼的,我了解他。刚才我进门时就知道,你是最佳人选。”
“不!不!我”舒允嫒极力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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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允嫒送走汪心纶后,独自坐在沙发上发呆。
她看着相片,这个十足的沙文主义猪,自大、跋扈这样的男人是允嫒最鄙视、厌恶的。所以,她决定给他一个教训,替女人出口气。
不过,允嫒有点担心,自己平静的生活大概会因此而有所动荡。忍忍吧!两、三个月后就天下太平了。她这么告诉自己,并预计最多三个月的时间就要将任务完成,让男主伯的心受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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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凉爽的夏末早晨,一向早起的舒允嫒从她柔软的大床上跃下,来到落地窗旁将雪白的纱窗拉开,伸个懒腰,打个大呵欠,搔搔有点凌乱的过肩波浪中长发。
吃过早点,她来到书房,看着立勋的照片。她的评语仍是很帅、涸漆、很有个性的。
“他会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子?”
突然她灵机一动,从笔筒中抽出铅笔,以流利快速的笔触在白纸上飞舞着,然后又以色笔、粉彩笔上色。
二十分钟后,一张彩色素描已呈现在眼前。
纸上画的是尚立勋,他身旁挽着一个女孩允嫒忽然觉得自己的思绪很奇怪,她怎么会把自己和他画在一起,而且两人竟然还是如此登对。
“奇怪?总觉得他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允嫒有点纳闷。
毒。--。--。--
“怎么总是在赶时间了,才老是碰上红灯!”
和姚书蕙约好一起吃晚饭,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了,她却还塞在车阵中。
三十分钟后,允嫒好不容易来到餐厅前,可是,却找不到停车位。
舒允嫒已经在约定的餐厅附近绕了三圈,眼看着都七点十分了,还是找不到停车位。
“怎么搞的这些车主都赖着不走吗?”允嫒嘴里念念有辞,疲惫的双眼依然左右张望,希望能赶紧找到车位。
“哈!有了。”她突然看到右前方有辆车正要走,于是她马上油门一踩,抢车位。
“砰!”一道不算小的撞击今允嫒整个人撞上方向盘。当她从撞击中回过神后,才意识到一件事撞车了。
允嫒拉开车门,下车一看。惨了!是辆宾士,她有得赔了。
只是,这辆宾土的车主怎么还没下车?照理说,车主早该下车来找她算帐了啊?还是他承受不了撞击,突然心脏病发,挂了?不会吧!?
允嫒愣了一下,才缓缓地移动脚步,到宾士车旁。
她透过前面的挡风玻璃,看到驾驶座上的男人正用面纸擦着他眼角的伤口。
而还坐在车内的尚立勋这才打开车门才车。
“你要不要紧?”允嫒先开口。
尚立勋放下压着伤口的手,瞄了允媛的车一眼,又回过头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允媛。“那是你的车?”这女人好眼熟。
就在尚立勋放下压着伤口的手的同时,允媛也看清楚他了。不会吧!?是他!尚立勋!她要整治的对象!
舒允嫒一阵错愕。
她这几天一直计画着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情况、场合、对话甚至,她还模拟着自己该以何种神情、态度面对他。
没想到,所有的计划、演练都白费了。
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样的不期而遇,顿时让一向行事谨慎的允嫒愣了一下。
“喂!小姐,你发什么愣?那辆车是你的吧!”眼尖的尚立勋似乎在她那张绝丽无瑕的脸上读出一道令他不解的讯息她认识他?还是,被他的魅力给迷住了?
允媛在几秒中重新拟定了因应策略。“是我的车子没错。刚刚我看到你的车开出车位,所以我”
“不对,你说错了,我是正要倒车停进去,不是要走。”对了!她就是在游泳池里说他是植物人的那个穿白色泳装的女人。立勋忽然想起来了。
在确定是她之后,他随即在心里暗笑,嘴角也戏谑地扯动一下。
尚立勋走近他的车尾,看了看撞损情况。
“你准备私下解决?还是报警处理?”
“请保险公司的人过来处理,你车子的修理费我会负责。”
“行。”
允媛随即用手机拨了电话给她投保汽车保险的朋友。
在她讲完电话后,立勋也替她和自己的车上好锁,他来到她面前,把她的车钥匙交还给她“走吧!”
“去哪儿?”
“你这一撞,我的眼镜毁了,眼角也受伤。你不必陪我去敷葯或者赔我一副新睛镜吗?”
立勋并没有近视,只是有轻微的散光,所以晚上开车才会戴眼镜。
允嫒看了眼他眼角的伤口,还在流血。“去医院吗?”
“那倒不用。到葯局买个葯,贴个ok绷就行了。不过,得马上去配副眼镜。”
她迟疑了一会,从皮包里抽出一张名片给他。“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把帐单寄给我。”
他接过名片,瞄了眼便往口袋一放。“那太麻烦了。”他拉着她的手往人行道走。“前面有家葯局,待会得有人帮我擦葯才行;而附近刚好有家眼镜行,老板是我朋友。”
“喂!你放手,我自己会走。”允嫒很火大,可是还是勉强忍下,现在不能把他们的关系弄得太僵。
立勋像没听见似地,依然拉着她,只是把脚步放慢了。
“喂!我说”
“奇怪?我明明记得是在这边怎么”他左右张望着,故意打断她的话。
“我会陪你去,你是不是可以把手”
“啊!在对面。”他回头看了她一眼。“走,过马路。”
允嫒转头看向对面。
这时,他松开她的手,改而环住她的肩,搂着她一起过马路。
允嫒又是一阵错愕。
她试着想挣脱他,可是他却不着痕迹地将她搂得更紧,感觉像是一位绅土正保护着女士的安全似的。
他的神情轻松、自在,完全没当她是个陌生人。
允嫒觉得他这人太随便了。他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女人这么又牵手又搂肩?他果然像汪心纶所说的,自大、花心、完全不尊重女人。
包气人的是,她的手可是从没被男人这样拉过,他竟敢这么擅自搂她,太可恶了!允嫒在心里直嘀咕着。
然而、在她不甘心的气愤中,好像还有另一种矛盾的感觉似乎是种呵护。
“我在这里等你。”立勋一到葯局的骑楼,就迳自在骑楼内的休息椅坐下。
允嫒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要她进葯局买葯来帮他擦。
允嫒闷不吭声的跨进葯局,要不是为了顾全大局,她不可能这么任他摆布的。
许久,她买了葯出来。
“你准备让我贫血?还是让我失血至死?”他冷言冷语地道。
“流点血有益身心健康。”
“你不帮我擦葯吗?”他看她把葯递给他。
“我不会擦。”她板着脸。
立勋笑了笑,接过她手上的葯,开始拆包装。“人家说‘美丽和智慧成反比。’真是这样吗?连擦个葯也不会”
气死人了,敢骂她智商低!
舒允嫒又从他手中把葯拿回来,坐在他面前,开始替他清理伤口附近的血渍。“你的伤口得消毒,再上葯。”
她拿起双氧水“你眼睛不闭上吗?”他一直盯着她看,她感到很不自在。
“害羞?”
“哼!如果你不怕双氧水流进你眼睛,那你就睁大点吧!”
立勋笑了笑,这才闭上眼。
允嫒看他闭上眼睛,嘴角也露出一道得意的笑。
她拿着棉花棒,沾了多量的双氧水,用力地往他的伤口一压。
“喂!你谋杀啊!这么用力。”他迅速睁大眼睛瞪着她。
“我得把脏血挤出来,不然会细菌感染嘛!”
“刚才流那么血,还不够吗?”他知道她是想借机整他。
“好啦!我轻一点,你眼睛闭上。”她在心里窃笑。
允嫒看他好像有些生气了。“随便你,万一把你的眼睛弄瞎了,可别怪我。”
立勋还是盯着她。“那还不简单,要是被你弄瞎了,你就得一辈子当我的眼睛、照顾我,当我的女佣。”
女佣?他有毛病啊!
“你到底要不要擦葯?要擦的话就请你闭嘴,别再打搅我。”
他向她笑了笑,没再说话。
允嫒看着他这张英俊、帅气的脸。心想,这家伙真的很令人不知所措,她明明是该十分生气的,可是当她看着他时,她却好像气不上来
当允媛替他贴好两块ok绷后,马上低头收拾椅子上的葯。表面上,她是在收拾,可事实上她是在偷笑。
因为她故意选了红葯水来擦伤口,而且还把他伤口四周也涂了红葯水,范围是两片ok绷也遮不了的。
“好了吗?”他伸手摸摸左眼角的ok绷。
“嗯可以了。”她仍低着头,忍住笑答道。
不久之后,她把收好的葯递给他。“这些葯你留着以后慢慢用。”
“什么以后慢慢用,你这么希望我受伤吗?”
“我的意思是说,你眼角的伤还得多擦几次葯才能痊愈,这样不对吗?”
这伶牙俐齿的女人!立勋暗忖。
“接下来该去配眼镜了。”他站起来。
“我们的车都还在马路边,配眼镜的事你能不能明天再去,然后把帐单寄给我?”允嫒也站起来。话才说完,她的手机就响了。
“喂?你到啦!看到车子了吗嗯!我在附近而已”
尚立勋忽然抢过她的手机,与对方说道:“她现在没空过去对!我是被撞的车主,你只需拍照存证就行了。其他的我们会自己处理对!好!再联络。”他收线后才把手机还给她。“她说会再和你联络。我们可以去眼镜行了,在附近而已。”
从他抢过允嫒的手机时,允媛就开始瞪着他,她真的忍无可忍了。怎么会有这样鸭霸的人!?
“要去你自己去,我没空陪你。你可以把配眼镜和修车的帐单寄给我。”
“我怎么知道你给的名片是不是真的?”他把她给他的名片从口袋拿出来看了看。“搞不好这是个代罪羔羊。”
“我以为疑心病是女人的专利。”
尚立勋挑挑浓眉。“相信一个陌生人和疑心病谤本是两回事,不能混为一谈。如果今天换成是你,你会随便相信一张名片吗?”
允嫒知道,除非能让他相信她真的是舒允嫒,否则他一定会继续刁难她。
“身分证你总投话说了吧?”
她从皮夹中抽出身分证亮在他眼前。
他看了看。“好吧!看你也蛮有诚意的那么,你请便吧!对了,这是我的名片。”他递张自己的名片给她。
允嫒听他这么说,终于松口气了。可是,她突然又想到他是她要整治的对象,她得想办法让他爱上她啊!而经过这一次的撞车意外,不知道会不会给他留下坏印象?她知道自己刚才的态度一直不怎么好,可是她已经尽量忍耐,不和他计较了。
本来,她是计划要留给他美丽、大方、慧黠、神秘的印象,现在他大概会觉得她是个易怒、难相处又固执的女人了吧。
那现在,她是该转身就走呢?还是该再做些什么,或说些什么来补救一下?允嫒犹豫着。
“你不会生气吧?”她话才讲完就后悔了。
“生气?生什么气?气你撞了我的车?还是气你不陪我去配眼镜?或者气你的态度不佳?你会担心我生气?”
她的确是怕他生气,因为她不想第一次亲自出任务就把工作给搞砸了。她丢不起这个脸,更不想让到手的一佰万飞了。
“我我走了!”怎么搞的,她竟然想临阵脱逃?
“小姐,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面?”
“有吗?”
“没有吗?”
允嫒想了想。“没有。”她真的不记得曾见过他。在允媛看过他的照片后,她也只是觉得眼熟,却不记得曾经见过他。
尚立勋戏谑地笑了笑。“你喜欢游泳吧?”
她皱了一下眉头。
“前阵子我和朋友去晨泳,我朋友去向两位泳技不错的美人鱼搭讪,邀约吃早餐,其中一位穿白色泳装的美人鱼答应了,结果我们却被放鸽子。而且,听我朋友说,那位穿白色泳衣的美人鱼还说我是植物人?”停顿了一会儿他接着又说:“你对这事有印象吗?”
舒允嫒愣住了。
难怪她觉得他有点眼熟,原来他们真的见过。他就是那个躺在泳池对岸躺椅上的那个人,当时他斜躺着又戴着墨镜,所以她无法看清他的长相。
这么说他早认出她了?所以才想刁难她?
“你人呢?”等允嫒回过神想解释、质问,可是,尚立勋已经不见了。
允嫒左右张望,才看到他已走远了。“这下玩完了”她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好糟糕的开始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团乱。允媛十分气馁。
突然
“啊!书蕙!”她看着手表,竟然快九点了。
被尚立勋这么一揽局,她竟把来这里的目的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