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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方语彤不敢置信地看着岑羽青。“任云起真的真的”
接下来的话由于太难启口,于是她选择自动消音。
“我是说,他真的真的那个”好奇心人皆有之,她方语彤当然不会例外。
只见岑羽青低着头、红着脸,微点了个头。
这件事她本来不打算对第三者说,可怎知昨天事情才一过,今早方语彤便到这儿来找她。
其实昨天任云起拿她的睡衣将她的手给绑住时,并不是绑得很紧,只是不晓得是她皮薄,还是怎地,不一会儿,她手腕被绑住的地方便泛红;今早起床一看,昨晚泛红的部位竟然成了怵目惊心的青紫色。
如此明显的淤痕当然令人起疑,尤其语彤的好奇心更是强于一般人,在她马拉松式的追问下,她也只好把原由说了出来。
“天啊!”方语彤张口结舌地说:“他还真不是个普通的醋坛子,根本是个超级醋坛子!也不过就是一本写真集而已,竟然动用了‘私刑’!”她喃喃自语地说:“要是他知道我想带你去见亚利克本人,岂不是会将我这个始作俑者给五马分尸了!”
听力只算得上普通等级的岑羽青,每回只要听到与亚利克有关的消息,不论是多远的距离,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她与方语彤隔不到半公尺,她说的话自然是尽入耳里。
“什么?”她欣喜若狂地抓住方语彤的肩膀。“你要带我去见亚利克?”
虽然她与任云起还没结婚,但是任云起不准她用“老公”以外的称谓来称呼他;而有了“老公”之后,她对偶像崇拜的热度,也并没有因此而大幅降温。
“喂、喂、喂!”方语彤连忙否认“我可没说啊!”开什么玩笑!就连把手搭在羽青的肩膀上,都差点教任云起给赶出门了,要真的带她去见别的男人,她方语彤还要不要在台湾混啊!
“有啊,我明明听见你说要带我去见亚利克。”岑羽青十分坚持自己方才听到的。
“我”眼见赖不掉,方语彤只好祭出哀兵政策以换取同情。“羽青,你说我们两个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这有什么好怀疑的。岑羽青心想。
每次语彤失恋,陪她一起吞下失恋苦酒的第一人选非她岑羽青莫属,如果这般的交情还不叫好朋友,那什么样的人才叫好朋友。
“好。”有她这句话当保证,方语彤忐忑不安的心才稍微安定下来。“那我问你,如果你明知道前面的路有着一只吃人不吐骨头的凶恶老虎,你还会不会叫我往前走?”任云起就是那只老虎。
“当然不会啊!”她又不是语彤的仇人,怎可能明知山中有老虎,还偏叫她前往。
“可是,羽青”方语彤很是疑惑地看着岑羽青。“我发觉事实好像和你说的不太一样耶!”
“怎么可能!我是你的好朋友,怎么可能叫你去做危险的事!”岑羽青不依地反驳。
“怎么不可能,你自己也清楚你的男人对这个亚利克有多反感,光在枕头下放本写真集而已,就能将你绑起来嗯”方语彤还是不好意思开口,于是选择自动消音。
“要是我真带你去见了亚利克”万一惹了任云起她可没那个胆子啊!“你想嘛,任云起一定会把我给宰了。”不止如此,搞不好她老爸和老哥都会遭殃。“而你呢活生生的sm情节,就会出现在你们的床第之间了。”看来那个任云起是喜好以这种另类的方式来“处罚”他的女人。
经方语彤这么一说,岑羽青微微一愣,因为她说得也不无可能,可是她又很想看看亚利克本人,这怎么办呢?
“云起不会这么坏”其实她自己说得也很心虚,可是为了说服语彤,小小的谎言是必须的。“而且你偷偷地带我去,我们再偷偷地回来,他不可能会发现的嘛!”
“亲爱的岑羽青小姐,本姑娘不是猫,没有九条命让你玩。”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她可惹不起任云起,他的怒气更令她难以招架。
“语彤,你带我去好不好?”她真的好想去。“我一定会小心不让云起发现的。”
“要我带你去可以!”方语彤做了让步。“不过有个条件。”
“真的?什么条件?”岑羽青喜出望外地问。
“只要任云起答应,我就带你去!”
要他答应?!岑羽青红润的苹果脸顿时垮了下来。
“可不可以换个条件”她打着商量“你不是很喜欢我妈去年去意大利带回来的皮衣吗?我等会儿要我”
“停!”方语彤可不打算接受利诱。“这件事没得商量,要是任云起不答应,我可是没那个胆子带你去见亚利克。”
“可是”岑羽青知道要让任云起答应,根本是比登天还难。
就拿昨晚来说好了,也不过放本写真集而已,就让他气成那个样子,要真的去见亚利克本人,他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
“这样吧,我们不如去问问任云起,看看他的意思。”与其在这里猜测,不如直接询问他的意思。
要是任云起答应了,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至少她们还是有机会正大光明去会缓蟑羽青的“梦中情人”;要是他不答应,那正好直接断了羽青的念头。
“走吧,我带你去他公司找他。”
问完任云起的意见之后,她们还可以顺便去逛街,多好!
任云起的办公桌上堆满着要赶在下午三点前批阅的公文,因此他交代秘书,无论是什么访客,一概拒绝接见。
在工作上,他从不曾遇过如此紧迫的时候,因为他是个有组织性的人,在每个计划案开始之前,他便已经将所有的步骤给拟定出来,也就是说,在他下头办事的人,同时是最幸福也是最痛苦的人。
幸福的是顶头上司会将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得明明白白,下面的人绝不必去臆测大老板的心意;痛苦的是由于所有的时间表全都定好了,要是不小心一个环节出了个什么差池,那么压力之大可见一斑。
照理说,像任云起这样的工作态度,不应该会出现“赶工”的情形,可今天它真的发生了!原因无他,就是岑羽青!
因为任云起做的任何事全都在预定的时间表中,甚至和女伴在一起的时间也都在严格的掌控中,但是岑羽青的出现是个令人惊喜的意外,她不在他的时间表里,当然不受他的时间表所规范。
若是任云起恪遵自己订定的时间表,那么所谓脱序的事也不可能发生。只是岑羽青不像他之前的女人,她并不是那么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旁,这一点令他有相当的挫败感。
在两人的关系还如此脆弱的情况下,他若不多拨出点时间给她,怕只怕不论他再如何的威胁与利诱,她还是会离开他身边,尤其是他可没忘了那个让岑羽青连睡觉都要带上床的男人。
就在他正埋首于公事时,办公室的门毫无预警地被打开了,伴随着开门声的是一阵浓郁且刺鼻的香水味。
“云”一声柔媚、酥人筋骨、醉人心神的娇吟,飘进任云起的耳里。
任云起的表情霎时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冷得让人不禁想多加件衣服御寒。
水媚儿被他这种冷酷的表情吓了一大跳,但她想,一定是他故意和她开玩笑,于是她收拾起受到惊吓的表情,换上一副含嗔带怨、令人不禁想要怜惜她的表情。
“云,你的秘书坏透了!”她走上前,坐在他椅子的把手上,将自己丰满的上围靠在他的手臂上。“她明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居然不准我进来!”
“不是她不准!”
他盯着站在门口一脸无奈的陈秘书,他看到她的脸上已经挂了彩,相信她已经做了最大的努力阻止水媚儿进来。
“是我不准任何人来打搅我!”
“人家又不是别人!”水媚儿爱娇地将头偎在他的肩上。“我是媚儿,你最疼爱的媚儿啊!”她的举动,让任云起彻底地反感。
他不否认有时他的确喜欢看她撒娇、使泼的模样,但那只限于他心情好时,问题是眼前这女人好像搞不清楚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以为之前他之所以纵容她无理取闹,是他给她的特别待遇。
哼,如果她真这么想,那么她可错得彻底了。
唯一一个惹他生气却又令他莫可奈何的就只有岑羽青!
那小妮子常惹他生气,甚至她惹他生气的次数与程度,已经远超过他这几年来被女人惹怒且大动干戈的总和。
她让他生气,但是他却爱惨了她,除了强迫自己少和她计较外,目前他还真想不出什么方法能制得了她。
或许在床上还可以想着、想着,他的思绪不禁飘向了昨晚。
不过令他更感到挫败的事是下了床后,她好像又成了个没事人似的,根本不将他放在心里,他不止要她将他放在眼里、脑里,他更要她心里只有他一人。
他禁不住要想,她现在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是不是又拿着那个男人的写真集猛瞧
“可恶!”一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拳击在坚实的红桧办公桌上。
不成!只要她不在他的视线范围,他便没法子确实掌握到她的一举一动!
他决定了,从明天开始,他要带着她一起来上班!
“云”水媚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吓着了。“你吓着我了!”
任云起看着身旁浓装艳裹的女子,有点不明白他当初为什么会看上她。
“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来打搅我!”他嫌恶地将她黏在他身上的手给拉开来。“而这道命令当然包括你!你最好在我发火之前离开。”他这话可不是开玩笑。“要不然后果你自行负责!”
没有经过他的同意便擅闯他的办公室,她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云”被他这么一吼,水媚儿的秋眸里马上泛起了水雾。“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高兴怎么对你是我的事。”
“可是可是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的嗓音有些哽咽,控诉着他的无情。
“是吗?”他冷冷地一笑。“我以前就是这个样子,只是你从来没认清而已。”
“云你不要这样对我我好怕”水媚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你忘了吗?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那个时候”
可恶!她水媚儿从出生到现在,就只有男人来奉承她、迎合她,她何时像今天这么窝囊了。可是任云起是她所遇过最棒的男人,她要是放弃他,那她才是世界上最傻的女人。
“媚儿。”任云起的表情已经显示他的极度不耐,而这意味着他的耐心已快告罄。“你要是识相的话,现在就快走!”
他对女人向来都狠,尤其是不听话的女人更是如此。
此时,水媚儿像是在浅滩搁浅的鱼儿,挣扎向水源处奋进,以求得生存的机会。
她扑进他的怀里,哀求道:“云,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她不放弃地说着“你爱我就如同我爱你一样的深浓,不是吗?”
就在任云起想用力将她推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口多了两道身影。
“任云起!”岑羽青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快疯了。“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气极了她,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平复自己的怒气,于是掉头就走。
任云起见到这情形,顾不得身上还有个比八爪章鱼还黏人的水媚儿,硬是甩开她,赶紧追岑羽青去。
而方语彤在看了这情形后,用力吹了声口哨,说道:“赫,我今天还真没白来呢!”
任云起一个箭步,便及时在岑羽青将要搭电梯下楼前抓住了她。
“羽青,你听我解释!”他急着想要对她解释,可她却摆明了不打算搭理他。
她偏过头,根本懒得看他一眼,这种反应让他心慌意乱。
“刚才的情形根本不是像你所看到的那样!”
“不是那样?”这句话终于让她有了反应,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是那样,要不然是哪样?”
那女人都已经偎进了他怀里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她生气当然不是因为在意他,这点她要特别坚持。
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因为她咬了咬下唇,一时之间还想不出什么特别原因
忽然间灵光一闪,她终于找出自己生气的原因了。
“你昨天才和我”
她现在想起那件事,还是会脸河邡热、心跳加快,再加上女人终归要矜持一些,遇到这种事,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可几个小时不到,你居然和别的女人亲热,还在办公室里乱搞,你到底有没有节操啊!”总而言之,她是气他的没节操,而不是因为自己在意他。
“我没有节操?!”这话,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到。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但她这个藉口也未免太逊了点。
“对!”岑羽青理直气壮地说:“虽然我不是顶喜欢你,可我现在已经成了你的人,我连看别的男人都会有罪恶感哪像你!”
听到她那句“不是顶喜欢你”让任云起的心沉了下去,但是再接着听到那句“连看别的男人都会有罪恶感”时,他的心情又像是由最低点往上冲的云霄飞车,在最短的时间内爬升到了最高点。
“我怎么样?”现在他终于有点明白了。她之所以生气,绝不止如她所说的“没节操”而已。
“你不仅让那个女人黏在你身上,而且还让她的嘴唇亲到你的身体!”
“她没有亲到我!”
“她有!”
“没有!”
“有!”
“好,那你说,她亲到什么地方?”
“她亲到”
她顺着他的身子绕圈子,要将那女人亲到的地方指出来,终于她停在他的左胸前,指着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口红印子。
“你自己看,她明明亲到了!”
任云起低头一看,果然看到了一记鲜红的唇印。
“羽青,你要讲道理!”这怎能算亲到他的身体,明明还隔着层布料啊!“她碰到的是我的衬衫。”
“我怎么不讲道理!”撒起泼来的岑羽青,可不输给任何一个经验老道的女人。“你说这不叫亲,好,那你说什么才叫亲到!”
一时之间,任云起也不知该怎么向她解释清楚。
“你说不出来是不是?”她真的是气疯了,但她自认绝对不是因为在乎他。“好,那我问你,是不是要等到你们两个人的衣服都脱光了,然后她再把嘴唇靠在你的胸上,这才叫亲?”
任云起面对这种情况,简直不知要如何应对,原本打算好好地向她解释的念头此时一扫而空。
他霸气十足地攫住她红嫩的樱唇,让她如连珠炮似的质问暂时停止,他将舌探入她微张的小口里,以舌尖引诱着她的,好从中汲取她的甜蜜。
此时岑羽青也忘了该反抗,忘了她是在和一个“没有节操”的男人接吻,她完完全全地沉溺在他那令她回味再三的吻里
突然,她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你如果要我原谅你,可以,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此时,她像是个盛气凌人的小暴君。
听她这么说,任云起不禁莞尔一笑。
老天,他根本没错,她却自个儿定了他的罪!
也罢,女人家要的不就是珠宝、衣服那一类的东西,如果这点东西能消她熊熊怒火,他没道理不答应。
“好,你要什么只乖篇口。”
“真的?”岑羽青根本没料到他会答应得这么爽快。
“当然,君子一言九鼎。”
“好,那我后天要和语彤去看亚利克。”
在来找任云起的途中,经过她的千求万请,语彤终于松了口风,其实是语彤的大姐工作的国际服饰公司,要找亚利克这个服饰代言人为新的旗舰店剪彩,届时一定会有开幕酒会,也就是她去见亚利克的最佳时机。
“什么?”任云起一听,立即脸色大变。“我不准!”
“你明明答应了我,怎么可以反悔?”
“你要什么都可以,就这个我不准!”
“我不要别的,我只要这个!”对于这点,她比他更坚持。
“不行!”他明知道她对那个洋男人有意思,怎么可能答应她去见他。
“你自己说的,君子一言九鼎!”
听到这句话,任云起牙一咬,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迸出来的。“我是小人!”为了她,要他当小人,他也愿意。
“你”听到他这么说,岑羽青顿时觉得委屈至极。
刚刚才说她要什么只乖篇口,现在她不过说要去看亚利克而已,他都不准
“你好过分!”
鼻头一酸、眼儿一红,岑羽青的眼泪便成串地落了下来。
见到佳人落泪,任云起的心里极是不舍。
“你你不要哭了。”但不论他怎么说,她的眼泪仍没有停歇的意思。“好!”他豁出去似地道:“你想去就去!”
“真的?!”这话像是有魔力般,让岑羽青在一秒钟之内破涕为笑。“你没骗我?”
“当然。”既然他不能阻止她,那么就只有一个方法可行了。“不过,我要和你一起去!”
他发誓,他绝不会让她与亚利克有单独相处的机会!